笨蛋美人成为太子妃后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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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寺中的梅花开了,也可以去看看,若是累了就在视正讲堂等阿娘。”白夫人察觉到那些视线,细声说道。 白淼淼并非没有注意到那些打量的视线,只是抬头看到面前垂眸低笑的巨大佛像时,闷闷说道:“我也想给耶耶祈福,不要赶我走。” “我不怕的。”她一顿,再抬眸时,神色坚定。 “真是乖孩子。”白夫人一怔,抚了抚女儿的手背,沉吟片刻后,牵入手心,“那便一起去吧。” 法会枯燥无聊,僧人的声音并不清晰,却又和谐地融合在一起,在袅袅白烟中徐徐而上,似能直达天听,神佛怜悯。 ——一求前方大捷,故土重逢。 ——二求阿耶阿兄平安归来。 ——三求天下安宁,不再纷争。 她恭恭敬敬上了一炷香,磕了三个头这才被碧酒扶了起来。 “二娘子,我们去后面的观音庙看看吧。”碧酒借着搀扶的动作,小声说道,“我带了奶酪酥和栗子糕,二娘早饭还没吃呢。” 她这般说着,白淼淼这才发现有些饿了,摸了摸肚子,小心翼翼地退出人群。 人群中有人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后院,便也顺势挤了出来,随后对着一侧的仆人说道:“去跟三郎说。” 观音殿就在大雄宝殿的右后方的位置,大部分人都被前殿的热闹吸引走了目光,往后的几个殿宇便也清冷了几分,白淼淼还是装模作样地各自上了一炷香,这才带着人悄悄去了梅林。 荐福寺的梅林在西南面的靠山处,非常接近僧人休息的后院,路上的积雪越来越厚,脚印越来越少,环境清幽,往日都是踏梅的好地方。 “人少也好,安静。”碧酒扶着二娘子笑说道,“我还温了一盏酒,也不知道冷了没。” 白淼淼还未走近就闻到空气中漂浮的暗香,天寒日初,空山流水,端得是凌寒冬日。 “这么冷的天该吃点冷酒才是。”她刚一开口就吐出一口白气,瞬间模糊了面容,她心中觉得好玩,见白烟散去又忍不住多哈了几口,伸出手指在白雾中晃动着。 “冷酒吃多了伤身。”碧酒小心拍落二娘身上枝头掉落的残雪,兴冲冲说道,“我热了果酒,酸酸甜甜,也是极好的。” 主仆两人在一处半山腰的花间庭坐下,从这里往下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大半个梅林风景。 碧酒拿出糕点和冷酒,高兴说道:“这竹编手艺确实不错,又厚又密实,铺上厚褥子,这么久了还温温的,二娘快吃些压压肚子,桂mama说午膳要等法会结束,午时过半才能吃上” 白淼淼捏着形状精致的奶酪酥,打量着林中的梅花,大眼睛弯弯,露出浅浅的梨涡:“你也坐下来吃吧。” 碧酒也不客气,坐下后捏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开心说道:“这奶酪是张姐从波斯那边学来的手艺,绵密醇厚,满长安都没有这样的好手艺。” 白淼淼看着不远处的正殿,脸上露出忧心之色:“一个月没收到信,也不知道耶耶现在如何,连大哥的信也收不到。” “没消息便是好消息。”碧酒安慰道,“打仗都是手忙脚乱的,许是信件耽搁了呢。” 所有人都是这般说着,白淼淼也是如此安慰自己。 “要不我给二娘摘个梅花。”碧酒岔开话题,“阿郎不是说会陪二娘回来过年?许是梅花养活了,阿郎就回来了。” 白淼淼眼睛一亮。 碧酒积极游说:“我去摘几株开的最好的,等阿郎回来也正好给他看看。” “那我和你一起去!”白淼淼提着裙子就要下凉亭。 “别。”碧酒把人按在椅子上,笑说着,“里面肯定雪都没扫,小心污了二娘新作的裙子。” 白淼淼被人按在椅子上,看着碧酒蹦蹦跳跳进了梅林,没一会儿就没了影子,只好捏着一块栗子糕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 “找你可真不容易。”就在此时,背后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 白淼淼吓了一跳,扭头去看,只看到凉亭外站着一个男子。 来人脸上裹着白布,胳膊肘也被吊在脖颈处,右侧脸颊还带着不曾愈合的伤口,虽穿着衣冠楚楚,可那股狼狈却如何也遮掩不住,他盯着白淼淼的视线不掩恶意。 白淼淼看着来人把最后一口糕点塞进嘴里,镇定说道:“那你找错了人了。” “只要你递过帖子,阿娘都会给我看的。”白淼淼一本正经说道,“所以找我还是很容易的。” 第2章 来人站在台阶下,一双阴郁的吊梢长眼正不加掩饰地盯着面前的女郎看,最后落在她俏生生的小脸上,咬牙切齿地听着这话,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你笨,果然是个笨蛋。”那人骂道。 白淼淼嘴角紧紧抿起,一脸不悦:“你自己找错人了,竟然还骂我。” 那人面容扭曲,一拐一拐走了几步,凶神恶煞:“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白淼淼心中惊疑,见他当真要上来,这才察觉不对,把手中的酒盏扔到他脚下,阻了他的脚步。 那人被溅了一身酒水,紧盯着地上的碎片,随后缓缓抬眸,露出越发阴鸷双眸,紧盯着面前强装镇定的小娘子,冷笑一声:“你们白家当真无情,害我如此,你这个小娘子却说不知道我是谁了?企图撇开你这个煞□□头吗?” “谁害你了。”白淼淼拧眉,“我与你无冤无仇害你做什么,你认错人了。” 那人枯瘦的面容因为冷笑而越发尖锐:“就是你害得我,长安城都说只要与你相看了都要遭殃,竟然是真的,我不过和你说了几句话,竟然要遭此大罪,成了全长安的笑话,你这个灾星祸水,不要脸的东西,去见你,我真的是倒八辈子的大霉。” 白淼淼察觉出不对劲,紧盯着那人的面容看。 那人口气恶毒,目光怨恨,就像毒蛇一样紧盯着面前的白淼淼,恨不得唾沫能变成钉子,一个个钉在她身上。 “你是,永济伯爵府的三郎君陈路。”好一会儿,白淼淼才从那浮肿的脸上依稀看出半月前相看时的郎君模样,眉心紧皱,“你,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哈,白二娘子是终于想起我了。”陈路慢慢悠悠跨上台阶,脸上是控制不住的愤怒,“这还不是拜你所赐,都说你是灾星,我原是不信的,现在看来,果然是你家杀太多人了,报应在你身上了。” 自开春之后,她身上就莫名背负了许多流言,最要紧的大概就是衰神,说和她相看过的人都会出事,而事实确实如此,因为这些事情,她在宴会上备受冷落,后来流言越来越多,直接言及耶兄,为此,白淼淼更不愿出门了。 “你胡说!”她怒斥道,随后把桌子上的糕点推落在地上,色厉内荏呵斥道,“不准上来。” 瓷白碟子摔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可林子内却依旧毫无动静。 既没有碧酒回来,也没有休息的小沙弥出来。 “哼,这里没人,里里外外都被我的人围住了。”陈路见状露出舒心的笑来,“就算听到动静,我的仆人也会说是我和我家meimei在里面聊天而已。” ——当日在酒楼这位陈家三郎执意要给白淼淼喂酒,用的就是‘好似自家meimei’这样的无耻借口。 他特意咬重‘meimei’二字,狞笑着走了上来,目光落在小娘子雪白的脸皮上,露出邪佞之色。 白家二娘子,长安城内出了名的玉娃娃,肤若春华,眼似秋月,绝代倾城之姿。 白淼淼又气又急,把剩下的酒盏杯子朝着那人不管不顾地扔了过去。 糕点酒水掉落在陈路身上,留下污秽的痕迹,又在他脚边碎开,阻了他的脚步。 陈路大怒:“你这个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要给我摆白家娘子的谱,你耶兄已经一月不曾来信,淑妃娘娘都说他们肯定是死了,不然也不会把你介绍给我,你乖乖从了我,免得大家闹得难看。” “你胡说!”白淼淼大怒,气得眼眶都红了,只好死死忍着不争气的眼泪,大声说道,“你若是再胡言乱语,等我阿耶和阿兄回来定要你好看。” “哼,等你我生米做成熟饭,岳父和兄长怎么也……啊,你这个贱人。” 白淼淼直接把那木篮子劈头盖脸朝着他扔过去,也不知是不是凑巧,直接朝着他额头的伤口扔去,疼得陈路龇牙咧嘴,也顺势停了下来。 雪白的布条上露出鲜红的血迹。 陈路看着指尖的血迹,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瞬间睁大,憎恶地瞪着面前之人。 白淼淼吓得手都抖了,一只手紧紧握着栏杆扶手,指尖因为用力泛出雪色白意。 凉亭这侧是高坡,却也是唯一能跑出去的路。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陈路大怒,跨步上前伸手要去抓白淼淼的手。 白淼淼大惊,慌乱间,闭着眼,就要从栏杆处跳下去…… 只一瞬间,她突然被人抓住手臂。 那手指格外宽厚,掌心guntang,轻而易举就握住她的手臂,好似钳子一样把人牢牢桎梏在栏杆上。 “啊。”她吓得连打带踢,“放开我。” 猝不及防被人踢出凉亭的陈路吃惊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愤怒大喊:“你是谁!” 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此处,穿着带血的盔甲,腰间悬挂长刀,背对着他,一只手便把挣扎的白淼淼制住,只低头行动间,露出的半截脖颈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灰烬。 “是我。” 他声音沉稳而温柔,好似梅林中穿堂而过的风,吹的人耳朵发软。 白淼淼听着耳边略有些熟悉的声音,不由一怔,缓缓停下打人的动作,犹豫一会儿悄悄地睁开一只眼,小心翼翼地看了过来。 逆光处的人依稀能看到深刻的眉骨和挺直的鼻梁。 她一向有些迷糊,刚才又被吓坏了,此刻脑袋还木木的,第一眼竟然没认出面前之人是谁。 ——这人长得有些眼熟,却太黑了。 她怯生生地看了好几眼,随后心虚地低下头,半晌没说话,却又觉得握着自己胳膊的手实在有力,不由小心翼翼地动了动胳膊,娇气说道:“疼。” 那男子见她如此,突然笑了声:“你认不出我了。” 他如是说道,也听不出到底恼了没有,只是直接把人从栏杆上抱了下来,安安稳稳放在桌子边。 双脚一落了地,白淼淼这才松了一口气,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见状,微微侧首,让半张脸暴露在天光下,眉眼微微弯起,温和问道:“二娘可是怕我?” 白淼淼紧张地捏着手指,只是盯着他衣摆下的泥泞看着。 这人太过高大,落在身上的影子还带着风尘仆仆的煞气,宛若出鞘的利剑,呼吸间便能伤人皮rou,和长安城温和的小郎君截然不同。 白淼淼圆滚滚的大眼珠子水润润的,虽说是她认不出人了,但好似还是受了委屈,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般。 “若是二娘认出我是谁了,我就给你报仇。”那郎君柔声哄道,脖颈微微下垂,注视着小女郎耳垂下的碧玉耳珰,耳垂圆润,明月珰亮而有光泽,圆头犹如满月,小巧而精致。 白淼淼察觉到他的视线,不舒服地动了动脑袋,头顶的珠花蝴蝶羽翼便也跟着在风中颤了颤。 小郎君移开视线,去朝着她伸出手来…… 白淼淼吓得立马后退一步:“你……” 那只手却只是轻轻落在她肩头,捡开一朵落梅。 白淼淼盯着那捻花的指尖在自己眼前一闪而过,怦怦直跳的心这才安静下来,小心地松了一口气。 再听头顶上的声音含笑,语气温柔,继续哄着:“总该知道今日是谁救了你吧。” 白淼淼心中为难,却又觉得说的很有道理,闻言眨了眨眼,强忍着害怕,小心翼翼抬起头来。 先入眼的自然是他胸前护心镜上还未擦干净的血迹,血迹一层一层叠上去,常年来不及擦干净,便露出陈旧的痕迹,连着护心镜都显不出色来,她看得心跳加快,可大概因为这身衣服是阿耶和阿兄们经常穿的,上面也时常带着血,便也没有寻常女郎那般心惊rou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