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打胎有什么大惊小怪,最后一名也需要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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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灿和顾真相处得很好,想到什么就聊什么。顾真没比陆灿大几岁,但人生阅历和知识面都比同龄人要广。聊起天常常妙语如珠,把陆灿逗得哈哈大笑。搞得陆灿特别粘她,晚上都磨蹭到住院部大门要落锁了才走。 周五陆灿也来得和前一天一样早,这天他带了一盒大富翁的实体版游戏。因为游戏的随机性很强,陆灿虽然赢多输少,但至少不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了。 到了下午,蔺绢又来了,黑眼圈比之前更深,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正好陆涧来得早,顾真便把陆灿打发到费弦的病房去玩。 蔺绢才终于神叨叨地说:“真真,我已经做好检查了,四点半的时候陪我去做……手术吧。” 顾真看着她白里透青的脸色,也没打算拒绝。住院部和门诊楼有一段距离,顾真在病号服外面穿了毛衣和外套,还戴了厚口罩,四点便出发了。 手术本身时间不长,顾真玩了会儿手游,蔺绢就出来了。术后的疼痛不严重,也没有流血,大夫仍然建议蔺绢留下观察一个半小时再走。 陪她观察的时间里,顾真的嘴皮子都快磨薄了。既要消除“小鬼索命”之类的封建迷信,还要反复强调医院和大夫靠谱,人流一次是不影响以后怀孕的。 苦口婆心的劝说下,眼看蔺绢终于要放下心来。这时忽然有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响起:“过道这么凉,你怎么不待在病房?” 顾真抬起头,是宋遥夜。这家医院楼栋众多,地形复杂,也许宋遥夜本要去看她,正好路过这里。 但重点是站在他旁边的人——陆烁的目光先落在墙上的无痛人流宣传板上,再饱含探究意味地看向了顾真和蔺绢。 顾真感觉到蔺绢的身体瞬间僵住了,知道她不希望梦中情郎知道自己的打胎的事。顾真仰起脸笑道:“陆烁先生在看什么?” 陆烁似笑非笑:“你说我在看什么?” 顾真无赖地笑:“不就是打胎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陆烁也颇有点看好戏的意思:“是谁的,阿夜知道吗?” 宋遥夜的目光在顾真和蔺绢身上各转了一圈。他和顾真zuoai从来都戴套,加上她有皮埋,意外怀孕的概率估计在1%左右。如果她真的怀了,也应该告诉他……难道她是背着他,和别人风流一夜珠胎暗结? 眼看宋遥夜的眉头越拧越紧,顾真连忙趁陆烁没注意,朝宋遥夜打了个眼色。 宋遥夜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读懂了顾真的心思——她想在陆烁面前坐实,就是她来打胎的。 他虽然和陆烁关系不错,臭味相投,但说起谎来也脱口而出:“知道,是我的。” 陆烁饶有兴味:“哦?是你的,你还不亲自陪同?” 顾真演技上来,漂亮的桃花眼瞬间就水汪汪的:“都怪你们陆家,阿夜工作太忙了没有空陪我,我才找我同学陪的……” 宋遥夜柔声道:“是我不好,我们回病房吧,好不好?” 顾真看了看表,说:“我还要再等十五分钟才坐够大夫要求的观察时间。 “阿烁,那你先去看费先生吧,我留在这里。”宋遥夜点点头。 陆烁没有停留,应了句“好”就走了。 直到陆烁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顾真才长出了一口气。宋遥夜打量着蔺绢的脸色,说:“他走了,你可以放松点。” 蔺绢吓得当场小声啜泣起来:“呜呜呜真真……我好怕陆烁先生知道其实是我……” 顾真拍了拍她的背:“没事的,不用紧张了。” 宋遥夜也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顾真背着他偷摸打胎。他在脑海中搜寻片刻,想起来顾真好像说过她有一个同学参加舞会爱上陆烁的事,看来就是这一位了。 他觉得自己和顾真刚才配合得一般,陆烁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很有可能发现他俩是演他的,只不过给他们,还有蔺绢留面子,这才没有戳穿。 等够观察时间,确认无碍之后,蔺绢走了。顾真和宋遥夜回住院部,顾真的病房是空的,下楼一看,费弦靠坐在床上,身旁围了三个人,陆灿,陆涧,以及刚来不久的陆烁。 费弦的被子上摊着大富翁的地图和一大堆道具,费弦和陆涧的脸上贴满了撕成条的卫生纸,只留俩眼睛看地图,反观陆灿,左脸右脸各一条,贴得还挺对称。 顾真“噗”地笑出声。贴条儿多半是陆灿想的,很可能还是蘸口水贴的。一个下午下来,费弦和陆涧满脸都是他的口水。 陆灿看到顾真和宋遥夜,笑得更高兴:“jiejie,遥夜哥,我们六个人玩一局怎么样?” 陆烁一脸无奈:“阿灿,你多大了?” 陆涧笑了:“阿烁,你的宝贝弟弟不光数学好,运气也好得离谱,衬托得我跟阿弦就像黑煤窑的工人。” 费弦上一次玩大富翁还是小学,今天花了一点时间他才重新熟悉规则。本来他内心抗拒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但在游戏过程里,他禁不住笑了很多次——他很久没有获得过如此单纯的快乐了。 他撩了一下贴在自己额头上的纸条,说:“可以玩,不过,先把脸上这些撕了。” 陆涧也附和:“嗯,太遮视线,快看不见东西了。” 陆灿是个好商量的人,痛快地答应了。把纸条撕干净后,总感觉还有口水的味道,陆涧和费弦还各自洗了把脸。 既然连费弦都同意,其他人也没有再提出异议。重新坐下后,游戏开始了。 这一局下来,顾真是资产最多的人,费弦倒数第一,依旧没逃脱被贴条的命运。顾真先是弯腰笑了半天,这才郑重其事地撕了一条卫生纸,舔了一下其中一端,笑道:“费老师,你凑过来一点。” 其他人都忍不住低笑出声,只有宋遥夜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一幕——费弦无奈地叹息,任由顾真把纸条贴在了他左颊上。 此刻他在想,为什么刚才要努力,为什么他不摆烂做最后一名呢? 宋遥夜面无表情:“再来一局。” 第二局结束,依然是顾真第一,费弦倒数第一,这下费弦左右脸上的纸条也对称了。 明明他已经够躺平了,为什么还不是最后一名? 宋遥夜:“再……” 陆烁打断了他:“别再来一局了,阿夜。第一名需要运气,最后一名同样也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