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广】鸩鸟为媒(少年caox女帝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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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曹cao的父亲通过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擢封太尉,位列三公。 如果历事四朝的祖父还在世,大概也是不会同意的。 年增岁长,曹cao的全副骨头和自己的一套是非曲直一同成熟起来,锥处囊中,几乎要扎破他的皮肤。父子孝道,从出生起就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第二根脐带,扼住曹cao的喉咙让他无法发出悖逆父亲的声音。 于是他抬起眼,往更高的地方看。 那个人,是天底下最成功的商贾,将官职明码标价,慷慨地跟所有拿着五铢钱的人做交易,永远都有官位空缺,在流水般的朝廷之上,用黄金打造出一个西园。 他轻贱的不仅是组绶的意义,更是世家士族阀阅的重量。四世三公又如何,不过是他手底下的一个数字。 去看看吧,倾耳拭目,看看他的家族所依附的皇权被掌握在怎样一个人手中,看看这汉室的汉帝、天下的天命。 机会恰在眼前。天子将田猎于上林苑,官宦子弟,俱可随行。 曹cao身着胡服,跟随父亲入宫。 皇帝坐于重重叠叠的帐幔之中,后宫佳丽与十常侍环绕在侧,更有两位何将军相伴,再没有多余的位置。 天颜岂是那么好见的? 曹cao遥遥一望,并不感到意外和失落,一口心气存在胸膛等待着。 那就跨上玉骢良骥,打雁猎虎。曹cao挽弓搭箭,放出的一箭没有落空——在此刻,在上林苑,射中的是草丛中飞奔的脱兔;在二十多年后,在许田,射中的是从刘协三箭下逃生的大鹿。 这兔子生命力异常地顽健,受了伤和惊吓,认准了一个方向奋力冲刺,插在它身上的长木羽箭在逃窜的过程中打在树木上被折断。曹cao怕骑在马背上,丢失了这畜生的踪迹,遂下马徒步,一路追逐。 ……终于抓到你了。 曹cao伸出双手,将装死不动的肥兔子抱了起来,摸了满手的腥湿。连绵的血迹如藤蔓,从兔子的伤口中生长出来,攀爬在曹cao的袖袍衣襟,留下斑驳的罪证。 …… 水汽氤氲,女帝步入玉池中,让自己变成水的一部分,连同思绪也一同散漫。 侍女们按照女帝的习惯,替她换了衣裳、松了发髻,便散去,三三两两地坐在池边嬉闹。女帝喜欢看她们言笑晏晏的模样。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们都来自世家豪门,侍奉在女帝的身侧,虽然雏凤栖枝尚未入朝为官,可无人会小觑这一股势力。 她们穿得轻薄,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仿佛梦中。 女帝打捞起水面上漂浮的乌鸢花瓣,紫色被打湿,浓得好像化不开,粘在雪白的肌肤上好似一片精心装点的淤痕。她突然感到有些倦怠,挥一挥手,叫女孩子们退下去自己玩罢。 对于拥有一个百废待兴的王朝的天子来说,这种倦怠的情绪不常有。 但今天是中元节。 今天是中元节。 女帝转过身子看着不知怎么跑进来的紫眸少年,恍惚了一瞬,竟然差一点就要相信曹cao从坟冢里爬出来找她了。 她叹息,身体前倾趴在岸边上,手臂摆动间带起水的波纹,秋色的发丝也轻轻飘荡: “葛仙君,你扮成的这个模样,可能有人比我更害怕。”比如袁绍,比如司马懿。 当曹cao意识到自己闯进宫廷女子的沐浴之所时已经太晚,被抓了个正着。他心思如闪电,揣摩这名女子的身份。 宛若天女。 她不着寸缕,却仿佛披着无形的玄绡之衣、霜罗之帔,从容自在,存于天地。 不应该是何皇后也不可能是董太后,不符合曹cao认知中任何一位身份尊贵的女子。他心里生出一个隐隐绰绰的念头。 “您认错人啦。”曹cao正在答话,怀中肥兔很狡诈,趁他不备壮硕的后腿用力一蹬他的胸口,挣脱开去。曹cao将视线固定在了雕梁画栋上,更不好随意走动,只能任由狡兔逃出生天,“在下乃太尉曹嵩之子曹cao。得幸随驾游猎,迷路至此,并非有意冒犯玉颜。” 兔子rou垫踩在水白玉的地砖上啪嗒响了几声便没了动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 “原来是……小曹公子。” 女帝跳过一个个错误的推断,直接得到看似最荒谬的正确答案——眼前之人正是少年时期的曹cao。或许是宇宙微尘又出了什么微妙的变化,放出这样一只还没长成的狼鹰,晕头转向,偏偏撞到她的手心。 这算什么。说曹cao,曹cao到?还是更广阔更遥远的宿命?……来吧,久别重逢的宿敌,让我来采撷你的灵魂,朵颐你的骨rou。 “小曹公子,你的衣服脏了。” 她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曹cao听见她如是说,言语如同从叶片上滑落的露珠,打湿他干燥的嘴唇,他伸出舌头舔过两片唇瓣,就知道这感觉不过是他内心干柴烈火一相逢般的欲念的具现。 衣服脏了,就该脱掉;衣服褪去,就该洗沐了。 曹cao没有理由拒绝来自一名美丽而高贵的女子的共浴邀请。对于少年人来说,一切都仿佛唾手可得,日月星辰、江山美人,尽在眼中、伸手可摘;整个世界都在等待他去改变,中流击水、金断觿决,改天换日、重整山河! 利剑落入水中还是利剑。 曹cao的眼中有欲望,更有锋芒。 广陵王会是另一把利剑,欲与天下试锋芒,碰撞,厮杀,直到对方四分五裂七零八落。而女帝却有亲吻剑锋的兴致。唇齿相抵,女帝将她以为早已忘却的爱恨哺渡给她年轻的情人,她的手掌紧贴着曹cao颈脉搏动之处,感觉自己正站在一条水的源头,无数种可能性在此处分流出去。 曹cao走脱了的玉兔,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他的手中。他握着软腻的乳rou,无师自通地去拨弄雪峰尖顶的红实和溪谷深处的蕊果,催熟它挺立。唇舌抵触着女人丰腴莹洁的肌肤,宛若浸润了醇醪,再用力一点吮吻,是否能够真切地品尝到滋味。 女帝那双制定策书制书诏书和处理章奏表驳议的双手,此刻环绕在曹cao的脖子上,抚弄着他后颈的碎发,无声地鼓励他深入。曹cao收紧肩胛骨,双臂用力,骨节分明的宽大手掌托着女帝的大腿将其分开,挂在强劲的臂弯里。 女帝的上半身往曹cao的方向倾倒,湿漉漉的唇贴着曹cao的面颊和耳廓,阿瞒、阿瞒,像是在招魂,阿瞒、阿瞒……曹cao这在梦呓般的呢喃声中挺动窄腰,肿胀不堪的性器抵在她的xue口往里插,插得又急又重,进得又快又深。xuerou被完全撑开,紧紧地裹着曹cao的roubang,裹得他额头和手背上的青筋微微鼓起,裹得他张口咬住在面前晃动的鸽乳,大口地舔吮,仿佛要先吸吮出甘的乳再是甜的血。 浴池中的欢娱,别有一番淋漓尽致。流水随着抽插的动作被推开复又回涌,轻柔地拍打着二人的背脊,将那交合的连结的地方泡得愈发温软,快感层层叠叠,女帝和曹cao于不知不觉中倾泻而出,共赴云雨之巅。 他们分别在重重屏风后,各自穿戴。 案几上,一册书籍翻开,被青玉双螭镇尺压住了边页。曹cao的视力很好,能对日射大雕,墨字不受控制地通过一瞥进入他脑海中。这是一部史书,讲得不古,就是最近一二十年的事情,曹cao看见了一个手心掌纹般熟悉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 原来他不是来到了天宫,遇见的也不是玄女。 曹cao问穿着黄袍的女人:“……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因为我已经杀死你一次了。” 女帝平静地说。 这个傲慢的女人,根本不在乎让他看到这一切。 曹cao心中仿佛有一把火在烧。不完全是愤怒。 这就是,所谓帝王吗? 曹cao并不知道,此时此刻,在他动心的一瞬间,她杀了他第二次。再不会有这样的女人也再不会有这样的帝王,他将终其一生,在别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