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冷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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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倾洒到萧逸的发尾,他正压在我的身上,那层光好像忽然冷了下来,在他说出口那一刻。 萧逸掐得很用力,连指尖都在发颤,就这样掐死我吧,让我永远陨灭在你掌心,像烟灰一样消散开,让我只活在这可达永恒的片刻里,这样我就可以只属于你,再没有别的贪念。 大脑因为缺氧而几近昏厥,只能感受到下半身萧逸狠戾的抽插,全身上下所有的感官和注意力都放在了那根捅进xiaoxue的yinjing里,xue里的嫩rou因为强烈刺激而疯狂绞紧,甬道的yin液多到萧逸每插一下都能听见咕啾咕啾的水声,卵蛋打在xue边发出啪啪的声响,像即将靠岸的浪潮声。 这具下贱的身体即将因窒息达到高潮,但脑子里反复循环着萧逸刚才的声音。 “是不是只有我变成这个身份,你才需要我?” 于是心又冷下来,精神于撒旦的炼狱中受难,所以rou体也被拖着在快感的云端极速下坠。 萧逸,你始终懂得怎样惩罚我。 赐我光明又赠我苦难,以至我的爱与恨都不够干脆,只够将我这自命不凡,卡在人间受刑。 他松开手给我以氧气,整个身体都像活过来一样,循着本能大口喘息,萧逸吻上来,这是第一次。 在我们zuoai时,他吻上来。 主人是不会亲吻狗的,连拥抱和除性器官以外的触碰都少之又少。 而萧逸。 他在此刻吻我,温热的唇舌纠缠着,混合我口腔里的酒精味道,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身体,身下的节奏乱到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收敛已久的东西。 爱。 他的爱。 他以他的爱对我降下最大诅咒。 狗被主人珍视地捧在手心之后,在往后的日子里应当如何遗忘,萧逸深谙其道。 我在热吻间啜泣,眼泪顺着眼尾浸湿枕套,烫得几乎灼烧我魂灵,萧逸的手指攀上我的眼尾,他抽离开,去吻我咸湿的泪水。 萧逸单手撑起身体,另一只手一把脱下无袖体恤后压上来,胸口微凉的薄汗印上来,混合着我胸乳上的汗迹黏腻在一起,温热的,原始的,rou体的气息包裹在我们身上。 我们的心脏贴得好近,轻而易举便能感受到彼此胸腔里的共振。 萧逸两手握住我的大腿,将它们分得好开,盘在他的腰身上,整根没入时两手揪着我的大腿将我往下拽,撞得太深,磨着敏感点往里cao。 他在我逼仄的甬道之中发泄。 声音在我耳边,却好远好远。 他说:“说你爱我。” 再一次的,愉悦感被打碎后玻璃碴子般割伤我的每一个角落,太疼了萧逸,我要怎样说我不爱你。 我不肯说出口。 他cao得更凶了,我只觉得下肢快要被他撞散,手指死命捏住我的下颚,似乎企图从我口中撬出来些什么。 萧逸右眼眼尾的泪痣镌刻进我视线里,这场亲吻予以我直视他的资格。 他没有再说话,但眼睛却反复向我呢喃着。 那些因我而生的欲望和苦难。 我发凉的指尖轻触到萧逸的面庞,看着我的眼睛,萧逸,看着我的眼睛。 求你。 读懂我的眼睛。 萧逸一口咬住我的肩膀,说是咬住不如说是叼起皮rou,齿间发狠似要咬破肌肤吸吮我肮脏的血液,我听见他鼻腔间的呼吸声。 肩胛的刺激只会让我的身体融得更快,骨rou都湿淋淋地软成一摊春水,化在萧逸的怀里。 萧逸的指腹揉着我的脖颈,像要将我拆吃入腹,guitou已经cao到细窄的宫口,软嫩的xuerou包裹着也阻挡着他往更深处抽插。 “让我进去。”他没有在跟我说话,准确一些,他在对我的身体发号施令。 萧逸偏偏硬闯,yinjing破开窄嫩的宫口直插进去,yin水已经漫到大腿像一场失禁,床单早就湿了大块,连同夏日的汗液一起。 “唔嗯……”忍不住叫出声后死命咬住嘴唇,出租屋的隔音很差,至于为什么知道隔音差。 大概因为楼上住了对恩爱情侣,我和萧逸常常半夜被吵醒,他对别的女人的yin叫倒是半点兴趣没有,只是被吵醒了没事干,就只能干我。 那时我就只能拖着半醒不醒的身体挨上一顿,这样说起来好像蛮可怜,但其实乐在其中,毕竟先假装不经意撩起裙子的人是我。 xuerou里痉挛着高潮,甬道深处的酸痒在瞬间弥散开激荡进骨髓,浑身的肌rou都颤着抓紧眼前的人,大脑因为极度的快感而失常,连带着喘息都变得高亢,我只觉得自己好像仰起头翻了白眼。 脑子里恍然飘过一个想法。 被cao坏了。 迟迟回不了神。 萧逸在疯了一般地抽插数次后猛地抽出来射在我的小腹上,一股一股的jingye淌在我的小腹上,他终于神色恢复半点清明,而我也酒醒大半。 软到没有气力只能歪着脑袋躺在床上看他。 那句“我爱你”,我始终没有说出口。 萧逸抽出纸巾一点点帮我清理着身上的痕迹,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那晚的月亮像是会杀人。 只是具体杀了谁,我和萧逸都不太清楚。 “我带你去洗洗。”他试图将我拉起来。 而我仅仅抽开萧逸的手:“我累了。” 萧逸张口,看着我沉默半晌,我猜他想问我为什么撒谎惹他,在插进来那一刻,萧逸就知道我没有和任何人睡过。 但他忽然又明白过来,我为什么这样声嘶力竭。 因为被逼得走投无路,除了惊声尖叫别无他法。 于是萧逸也被我折磨成哑巴。 记忆回到和萧逸相遇的第一天,其实并没有多久过多长时间,七个月。 深秋的某个雨天,穿了件西太后的褶皱西装,内搭缎面的酒红色吊带裙,冷得有点过头。其实一开始就看见萧逸了,藏蓝色连帽卫衣外套了件黑色牛仔外套,他即便穿得简单也是人群里惹眼那个。 忘了才见他时内心是什么感觉,只记得他的眼睛好亮,看着我像盯上猎物。 “势在必得”。 这是那时候我从他眼里读到的四个字,预感到一些危险的讯号,脑内警铃大作。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种感觉,第一次见到某人时,身体就会本能反应地捕获到些气息,你知道注定会有故事,也预感到自己。 注定会爱上,注定会纠缠。 但偏偏无可避免。 他坐在吧台点了一大杯冰啤酒,方形的冰块浮满在酒面,11月的天气,萧逸看着酒吧大屏上的世界杯,饮一大口冰啤酒。 呼朋引伴的大学生。 我飞速敲着手机屏幕回复李想:“明天的试镜不想去了,直接定我。” 李想,圈里某制片人的儿子,我的订婚对象,这个制片人的title面前并无“知名”二字,只是某普普通通的文娱圈二代,即便如此我的起点也已经比常人高出一截。 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萧逸正在看我,明明周围嘈杂得像苍蝇巷子里的火锅店,但我就是觉得,他好安静。 或者,直白点来说。 他寂寞得像被罩进了玻璃里,而我恰好身处在另一个玻璃罩。 攻击性和孤独融在他身上。 萧逸端起酒杯,瓶口微微向我点了下,仿佛隔空碰杯,我看见那张好看的唇在朝我做口型。 “周末愉快。” 我笑着摇头,啜饮一口调酒,朝他做出口型。 “周末不愉快。” 手机屏亮起,我低头瞥了眼,是李想回复的消息,仅一句话就惹恼我。 “还是要走流程。” 我闷完最后一口龙舌兰日出后,来不及跟萧逸再见,夹着手包推开酒吧的门出去,将一众喧哗堵在门后。 街道的地面濡湿,黑夜还在下着绵雨。缎面的长裙贴在我脚踝,极细的鞋跟好像在风里摇晃。 我回拨过去,那边是一样的嘈杂声:“什么叫还是要走流程?” “你以为现在圈子里这么好混?”李想比我还不耐烦,“试镜都不去还想上?”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我冷声。 李想回我:“我记得以前你妈也没这么大笔医药费。” 心跳检测仪的滴滴声好像又在耳边回响。 于是我不再说话,深秋的雨冻得我发抖,脸色也变成冷白,血色的内衬像从我五脏六腑里流出的鲜红。 “这几天我不回来了。”李想说。 “随你。”我挂断电话。 随你去Kathy家还是娜娜家,或者两个都带回你郊外的小别墅也无妨。 我和李想都是利己主义的商人,他要我的皮囊和青春,要我日后步步高升的潜力,我要他手里的钱和权。 头顶的雨忽然停下,我抬头往上看,是把透明的雨伞,我转过身去,是萧逸在为我撑伞。昏黄的路灯折射在伞上,衬得他的脸也恍若神明。 “走这么急,连伞都不打?”他开口。 萧逸身上除了淡淡的酒气还有黑雪松的味道,让人莫名心安。 心安到让人落泪,所以便真的掉下泪来。 又或许没那么矫情,我只是想起病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像金钱焚烧机一样燃尽我生命的长火。 萧逸兴许被我这颗眼泪惊到,分明第一次见面,却毫无防备地在他眼前落泪。 我的指尖揩掉那颗落到嘴角的泪,大脑忽然变得笨拙:“我表演系的,在练习。” …… 其实萧逸觉得有些好笑,面前的这个女人在他刚进酒吧时就注意到,说没有见色起意的心思,不太可能。 过去了三个男人,她连眼皮都没抬起过一下,摆摆手指就打发走了,颈间的巴洛克珍珠垂到胸口,血色的裙子衬得皮肤雪白,像在泛光。 她点了一杯龙舌兰日出和rou酱千层面,刚崴了一勺放进嘴里就被烫到一样皱起眉毛,才知道原来缱绻懒怠都是装的,不过是个吃东西都不吹的笨蛋。 萧逸本来想坐过去打声招呼,但她走得很急,连伞都没带,追出去的时候看她在雨里接电话,不太像好消息的样子。 她回过头来的时候,像一场旧电影,极为戏剧性地掉下眼泪,然后蹩脚地找了个理由:“我表演系的,在练习。” 萧逸顺着她的谎话往下接:“我航海的,可惜雨不够大,不然给你露一手了。” 她笑出声:“我撒谎的。” 萧逸把伞递给她,边笑边把外套脱下来为她披上:“是吗?可我没撒谎,送你回去?” “你都这么搭讪的?有点老套。”她没有拒绝萧逸的外套,也没有拒绝萧逸的请求。 雨下得不算大,只是到处都雾湿着,湿漉漉的地面映射着酒吧门牌霓虹的光。 “没搭过讪,老套吗?”萧逸重新拿回伞,往她那边倾斜着,“不如这位小姐教教我,怎么才能做到你的及格?” 她点了根万宝路双爆,吐出来是蓝莓味的烟雾,忽然起了玩心:“你不住寝室的话,带我回你家,我教你。” 萧逸从不是个放任机会溜走的人。 当萧逸带我绕到职工公寓后的小区时,我就知道开门会是这个景象,二三十平米的单间,一眼可以看到屋内所有设施,比想象中干净整洁,深秋的首都还没开始供暖,冷得我发颤。 但跟这个屋子如此格格不入的,并不是我,而是萧逸。 他像流落人间的宙斯之子。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萧逸的名字,我这二十多年过得荒唐,但实际不过轨道上行进的列车,这是唯一可称之疯狂的事情。 和才认识不到一小时的,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zuo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