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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给出的记忆立马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这次任务的身份乃是赤暮山凝月宫的宫主,名叫水琉璃,几乎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角色,一个人住在赤暮山上,每月下山一次采购用品,后来有了徒弟就再也没有下过山。武功高深莫测,容颜不老,没有人知道她的年纪到底多大。水琉璃有五个徒弟,按五行取名,大弟子叫月鑫,是个财迷,宫主一切用度都由她掌管,铁齿铜牙论说几乎没有人能说得过她。二弟子名为月森,一把大刀行天下,为人刚正不阿,却寡言木讷。三弟子性子最好,温柔婉约,是个如水一般的女子,水琉璃赐了月淼这个名字。四弟子年方十七,在山上呆了七年,是从大火里捡回来的,取名月焱,年纪最小却最乖张的当属老五月垚,此刻所有弟子都在,就他不见身影。“师父,您饶了月焱吧。”月鑫作为大师姐,首个出声。她一边说一边用手肘捣了一下月森,想让他帮忙说话,月森偏过头不理她,沉声说道:“犯了错就该受罚,谁都没有例外。”他说完,月鑫气的眉头直跳,如果不是临雪渡在,恐怕她就上前揍他了。“师父,月焱已经知错了,您就饶了他吧。”月淼看着月焱,不忍心的说。“我没有错,我手刃仇人,报仇雪恨,何错之有!”月焱撑起身子,用手背擦去嘴角的血迹说道。“没错?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连那三岁孩童都不放过,我自认平日对你们教导不够,可是入门时,你自己说过什么,你自己还记得吗?”临雪渡揉揉眉心,对这个徒弟感到头疼非常。“弟子入门时说的话只是权益之计,今日我大仇已报,就算师父废了我的武功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月焱有些破罐子破摔了,连入门时的心思也全部透露出来,这个死孩子让临雪渡恨不得拖他出去胖揍一顿。不过因此临雪渡倒有些惊讶了,月焱入门之时不过十岁,竟有如此深的城府,可见这次的目标不是那么容易攻陷。。“月焱,你混说什么,还不跟师父道歉。”月鑫一听月焱的话立马开口说道,她年龄虽不是最大,可却是水琉璃五个徒弟中最懂事的一个,她入门早,水琉璃的性格又过于冷清,所以后入门的几个师弟师妹她都当做是自己的亲弟妹一样看待。“大师姐不必多说,我现在大仇已报,再无心愿,要杀要刮,全凭师父决定。”月焱一副不怕死的模样。“你…”月鑫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低下头,跪回原位。月淼暗暗拉了月焱一把,却被他一下子甩开。十七岁的少年的脸已经脱去稚嫩,双瞳黑如点墨,他的面容镇定,一脸从容赴死的神态,跪在地上脊背也挺得笔直。“死就可以弥补你犯下的错误吗,你是不是想的太过简单?月焱你早已归我门下,世人皆知,如今孙氏被灭满门,你觉得江湖上中人会坐视不管吗?为师不知道你在杀人的时候,有没有为凝月宫想过。”这是临雪渡代替原身水琉璃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水琉璃平日话不多,面目表情有时候更甚于千言万语,只要她一个眼神,弟子中练功不努力的就会觉得羞愧不已。“我......”月焱被问得无话可说,终于低下头。一袭红衣的衣摆散在地面,犹如燃烧的火焰。大殿里一篇肃然,无人再说话。临雪渡广袖一挥,转身靠在白玉座椅上,一头漆黑泛着冷光的长发顺着肩头滑下如同黑色的水银,背后的冰墙上散发出白色的雾气将她的身影笼罩其中,看不清她的表情。第三十九章多情总被无情扰(一)“罢了,教不严,师之惰,你们回去吧,月焱由今日起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炎楼半步。”挥退了一众弟子,临雪渡保持半倚的姿势,闭上眼睛陷入沉思。原身水琉璃的功力已经达到深不可测的地步,即使是坐在这里,临雪渡都能感觉得到气运周身,丹田处一片温热,隐约可以内视到一个浑厚的白色圆珠周围包裹着浓稠的白色烟状物。退去人气的大殿显得格外空旷寂静,高高悬挂的冰凌里透出一丝丝蓝色的荧光,衬得殿里更加冷清。顺着九层白玉阶梯上去,临雪渡斜靠在座椅上,一手支着眉心,很是疲惫的样子。一身雪锻广袖长裙围着白玉座椅铺洒开来,轻纱材质的披帛附在上面,如同皑皑白雪,衬得人冰冷高洁,如同空谷幽兰。突然一阵轻松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来人步履从容,气息平稳,丝毫没有隐藏自己行踪的意思。临雪渡未睁眼,但已知来人是谁。那人登上九层白玉阶,随即来到临雪渡身后,行动间一股冰面冷香扑面而来,清新冷冽。那人伸手抚上临雪渡的太阳xue,两只中指缓缓揉按,随着一股内力融入,临雪渡渐渐觉得耳目清明,人也没有那么疲惫了。“我如果是师父,一定会废了月焱的武功。”少年干净的声线传入耳中,带着些许青春期的沙哑,却意外的好听。他好不避讳在临雪渡面前表达自己对于同门师兄的恶意。“回来了。”临雪渡不准备接下他的话,反而懒洋洋的问着无关紧要的问题。“恩。”少年压下想要说的话,简单回答了一个字。可能是对临雪渡忽视他的话的不满,他松开手,转到座椅前面,他蹲下身子,半跪在临雪渡跟前,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直直盯着临雪渡的脸,临雪渡这才睁眼看他。“......”“师父太偏心月焱,他根本没有为师父想过,师父何必留他。”月垚看着临雪渡的眼睛却没有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不快,只是隐约皱起的眉头和抿紧的双唇很好的替他表达了。月垚的性情一向难以捉摸,同他一样难以捉摸的还有月焱,虽然他们两个同龄,但他们展示自己的方式却截然不同。月焱身上有种无所顾忌的洒脱,他会用一种既定的情绪来掩盖所有的表情,看不穿就猜不透,月垚则是看似纯真无邪,实则善于用千变万化的表情让人觉得一眼就能看透了,但深入去体味却又是不明不白,读不懂则猜不透。相比于这两个徒弟,其他三个都显得像是天使一样。临雪渡伸手抚摸他的脸,记忆中他站在人群中一直微笑着的样子仿佛就是昨天,那日水琉璃按照惯例下山,身边跟着已经入门的月鑫,叫花子模样的月垚正因为一个包子的事故被几个壮汉追打。水琉璃来不及阻止月鑫,她已经冲了出去,奔跑过来的男孩一头撞进水琉璃的怀里才堪堪止住脚步,脏兮兮的小手在她的身上摸了好几个黑手印。水琉璃的眼里没有不悦,只有没有情绪,一双沉静的黑瞳静静看着这个男孩。换做以往,水琉璃用这般无表情的眼神看着月鑫的时候,已经累得握不住剑的她就会重新拾起丢在地上的剑,继续背口诀练招式。但眼前的男孩不同,他一直笑着,瘦弱的身体站的笔直,丝毫不显气弱,没有因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