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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否则她为什么在画室的时候情绪会这么不稳定?为什么她平日里没心没肺眼神淡漠的仿佛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丝毫留念?“我没事。”傅倾流声音平静,眉头紧皱额头隐忍的有一条青筋浮现,“我只是……有点恼羞成怒而已……”从来没有人能看出来,那些她20岁以前画的每一幅载满她曾经的情绪和回忆的画中,那霸道逼人的表面下的困兽之斗,她只是在一个挣脱不开的牢笼里张牙舞爪罢了,她就是一个十分任性的人,曾经哪怕被踩到腰都无法直起来也绝对不会示弱,蠢的像初生的牛犊。是的,她现在已经不像之前那样了,但是过去总是留下了伤痕,现在却有人这么可恨的轻易的看穿那层表象,狠狠的戳中那伤痕,将她捅了个头破血流。☆、020疑云窦生。傅倾流站起身,摸了把干燥的脸,转身出门,低声道:“把画室收拾一下。”池非当然没有怨言,但是看到那些原本用白布盖着的画也被砸到了地上,心疼之余还不忘问:“那些画怎么办?”“扔了。”池非看着傅倾流背影消失在门后,挽起衣袖走进画室内,把画架和画板捡起摆好,看到那几幅就差办个画展就能面世的画,不是沾到了地面的水就是破了,忍不住心疼,这么好的画,要是傅倾流愿意卖的话最少能卖出几十万呢,这个任性的家伙。弄了个垃圾袋,把地面的废纸废画都塞进去,再那扫把扫干净,又用拖把拖了几遍,画室才终于有点像样起来,然后拎着这袋垃圾下楼放在楼道口,等下班的时候再一起提出去丢掉。画室对于傅倾流来说,像是承载她压在心底的情绪的存在,她在里面可以随便发泄,因此自制力也变得极差,一出画室,她暴躁的情绪就会冷静下来,看什么都有种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感觉,所以在厕所洗了把脸之后,傅倾流又想起被她怒极赶走的付一旬,想到他带她进黑石画廊看他的展,然后开开心心的跟着来十里画廊,结果没一会儿就被她凶巴巴的赶走,看他那模样绝对是从来都被追捧着的,肯定觉得很难堪,指不定自尊多受伤——他看穿她的画是他的本事,本来就注入了画中的情绪她又怎么能怪别人看出来呢?所以,要跟他道歉一下吗?傅倾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儿,伸手抽过几张纸巾擦擦脸,转身出去,晚点再说吧,她又没他手机号,要道歉指不定还得跑到他家去。家世辉煌,本身又是天才中的天才,付一旬从小到大过的生活不说完全顺风顺水但必然是精致高高在上的,从来只有追捧他的没有说有人像傅倾流那样莫名其妙的对他发火,还把让他滚出去的,而且还是因为一个女人!付一旬一肚子火回到别墅的时候,刚好之前付一旬送去烧制的东西被送了过来,结果付一旬看到那个丑兮兮的圆柱体更恼火了,一脚踹在桌面上,扭了腰的老太太般的圆柱体摇晃了下就从桌面上掉下来,他一惊,又连忙伸手去接,接到后又想把东西砸了,偏偏又怎么都下不去手,最终只好气愤的把它不轻不重的丢桌上去,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阴沉着脸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付一旬忽然拿出手机给廖康打了个电话,“把所有有关水清流的杂志和资料都给我送过来。”他倒要看看,水清流到底哪里好了!那些画明明都幼稚的像小孩子在发脾气,也就那些没见识的会给她那么高的评价,傅倾流那个女人竟然把水清流放在他之上?这样还好意思说暗恋他?!哼,看来不仅容易半途而废,还是个三心二意的家伙!付一旬对水清流那个有很高评价的艺术新星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事实上能够让付一旬感兴趣的艺术家几乎没有,但是鉴于付一旬一向是个脾气古怪的,廖康也没有多想,工作效率极高的在晚餐之前就把国内有关于水清流评价的杂志都送了过去,而那时候付一旬正在厨房剁rou,几块新鲜的牛rou被剁得粉碎粉碎的,他还在一直剁,看到廖康进来,棕色眼眸锐利冰冷的看过去,手上的动作连停都没停一下,叫廖康小心肝一颤,差点腿软摔地上。艾玛,一瞬间还以为他在剁尸!简直差点吓尿!“这、这些我放桌上了。”廖康把一叠杂志放桌上,然后看着他还在不停剁的碎rou,干巴巴的咽了口口水,“这是要包饺子还是做rou饼?”因为本身洁癖很严重,付一旬几乎从不在外面吃别人做的东西,所以廖康只当他在准备晚餐,好奇的问一句。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能蹭上一顿,付一旬的厨艺据说堪称一流,但是鲜少有人能吃到,一是因为付一旬洁癖严重到几乎不跟别人同台吃饭,二是付大师他不认为有谁有资格吃他亲手做的东西。付一旬没说话,放下刀洗了手走过去。廖康又道:“今天的展很顺利,几乎每样作品都被人问过是否能够购买,还有人问什么时候你要再进行作品拍卖,还遇到了董老先生,他问你是否有时间去他府上一聚,说是有幸弄到了几个宝贝,想邀您看看。”付一旬的作品只能在拍卖场上有机会买到,要不然你就得很合付一旬的眼缘让他喜欢你,到时候价值千万的作品直接就送给你了,只可惜至今为止都鲜少有能让付一旬乐意去交朋友的人,也就英国女王和跟他在美国认识的一个叫Amon的犯罪心理学家免费得到过一个他的赠送的礼物。“没兴趣。”付一旬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杂志翻了起来,不咸不淡的应声。廖康觉得他好像嗅到了赶人的味道,正要转身走人,忽然间注意到桌面上那个丑不拉几的陶瓷,一怔,真丑,绝对不是付一旬做的,难道这是莫书豪小少爷做的?嗯,有可能,虽然付一旬脾气不好,但是对莫书豪却是好的。付一旬注意到廖康神色古怪的盯着笔筒看,手上的杂志一挡,眉头不悦的拧起看过去,廖康立刻精神一震,转身走人。屋子里很快又只剩下付一旬一个人,安静又纤尘不染。“连个圆柱体都做成这副模样,真是丢人。”付一旬拿起那完全不知道该说是啥形状的笔筒,在白皙漂亮的犹如艺术品般的手上转动,嘲笑出声。脑子里蓦地就浮现她笨手笨脚的揉面团般的揉陶土,然后他轻轻贴近她身后,双手覆在她手背上的场景,那时距离近的让他觉得恐慌,鼻尖都是她淡淡的跟别的女人身上的臭烘烘的香水味不同的沐浴露的味道,还有如雷打鼓的心跳声……他的手蓦地一抖,手上的东西险些掉地上,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