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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泥泞不堪的小花瓣吐出了红白相间的液体。白色的自不用说是什么了,可是,红色的是什么?他记得这几天并不是应曦的特殊日子,难道是……程应旸呆呆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应曦,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竟然化身为禽兽,对心爱的女人做出了如此残暴的行为!清醒过后是深深地自责与懊悔。应曦她有什么错?错的是他自己!——是他在几年前让奕欧做应曦的保镖的;是他在‘程松威逼利诱’的危急时刻把应曦托付给奕欧的;是他主动提出要奕欧解决‘绿园’来作为交换条件的;是他暗中设了美人计来考验奕欧,而奕欧又不为所动的;是他主动提出要应曦陪奕欧一起回乡的,后果如何他也是事先设想过的;如今,他看见应曦与奕欧接吻,看见她手上的玉镯,发现他碰了她,得知应曦已经对奕欧动了心……这一切,他不是应该一早就预计了的吗?把火气发泄在应曦身上,还伤害了她……程应旸觉得最不可饶恕的,就是他自己!“姐,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他轻轻对她说。然后,拨了个电话,通完话后,用睡袍把应曦裹得严严实实,抱起她就走。他将应曦小心地放在车后座,然后火速开往一家有外资背景的私人医院。医院隐藏在一个七拐八弯的小区里,外表是其貌不扬,普通建筑物而已。可是院内设备先进,设施豪华,技术一流,连同停车场都是守卫森严,闲杂人都无法进去,最大限度地保护病人的隐私,所以很多名人、富豪都喜欢来这里治疗。一开进停车场,里面尽是奔驰、路虎、奥迪等豪车。他停好车,把应曦小心地抱出来,就有护士们准备好了病床在停车场里等着他。真走运,他相熟的王医生,正好今天她值班。王医生给应曦做了详细地治疗和检查。应旸在外边等着,焦急地踱着步。大约一小时左右,王医生出来了。应曦仍未醒来,被推入了一间豪华病房。程应旸见她嘴角已经止住了血,换上了病号服,安静地躺在床上,两手都打着点滴。王医生对应旸说:“你随我来。”他们到了外头,王医生对他说:“程小姐昏倒的原因是受到惊吓刺激加上低血糖。是不是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呢?胃里也比较空,没什么东西。我给她打了点滴,补充一些营养素。不过——”她停了停,把程应旸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压低了声音说:“她身上有不少外伤。幸好不是很严重,皮下出血。但是yindao有些撕裂,我给她缝了两针。很明显,她受到了暴力伤害。这可是可以入罪的。”说完,她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程应旸。他在王医生的注视下低下了头。深深的负疚与罪恶感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低声说:“严重吗?”“那倒不算很严重。静养三五天就可以了。只不过是如果造成了心灵伤害,那可就难说了。”程应旸低着头默默地听完,也没有说话。王医生笑了笑,说:“其实也没啥大问题的,你以后好好疼她就是了。快去看看她吧。”应旸“嗯”了一声,说了声”谢谢”就出去了。他来到应曦病房,就这么站立在她床前,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看着脸色仍未恢复红润的应曦,他只想敲死自己。这些年来,应曦跟着他,几乎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要么就是独守空闺,要么就是在医院里度过。往事如烟。他想起小时候,应曦为自己偷过叔叔的钱,给肚子饿得哇哇叫的他买东西吃,为此她还挨了叔叔的暴打,头部受了很严重的伤;两三个月前,她为自己打过胎;后来又为自己挡过子弹;头部又撞到了墙,几乎丧命。今天,她还被自己的兽行给折磨得昏了过去……“程应旸,你真不是人!”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应曦似乎听到了这个清脆的皮rou碰撞的声音,皱了皱眉头,不满地嘤咛了一声。程应旸一愣,正想走上前去呼唤她,可是转念一想,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27、夜夜笙歌他不敢见她当清晨的第一束阳光照进房间,应曦醒了。她睁开双眸,发现这是个完全陌生的房间。雪白的墙壁,混合着消毒药水、水果甜香和鲜花香气的房间。“程小姐您醒啦!”一个乐呵呵的声音响起。“……刘姨?”程应曦惊讶地问:“我在哪里?”“这里是个疗养院。”这是另一个声音,随着这个温和的声音,进来一个很慈祥的女医生。“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医生。”“王医生您好。我怎么会在这里?”王医生微笑着说:“你低血糖昏倒了,所以程先生送你来这里。”“那应旸人呢?”应曦焦急地问。王医生仍是微笑:“他回公司去了。他要你在这里安心养好身子,等他忙完公司的事情就接你回去。”“哦!谢谢你们。”事实上,程应曦在这里呆着,跟‘圈养猪’似的。王医生和刘姨她们无微不至地照顾她,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她很快就恢复健康,比之前更加生龙活虎了。但是除了每天都有鲜花、水果和各式各样的礼物之外,她既没有见到应旸,也没有见过奕欧。拨打他们的电话,总是无缘无故地拨不通,要么就是无人接听,要么就是拨通了很快被掐掉。她百思不得其解,想应旸,也想奕欧,天天吵着要出去,可是每到此时,刘姨她们总是由一千个一万个理由来阻拦她,加上这里守卫森严,她溜不出去。一个多星期了,应曦实在憋不住了。她时常无缘无故地哭,不肯吃饭,不肯接受针灸按摩等治疗。王医生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暗地里给吃点儿安神的药品。这天晚上,应曦带着满脸的泪痕沉沉入睡。她的病房里终于出现一个男人。“她今天好吗?”“不太好。哭了很久,不怎么吃东西,刚刚长出来的rou又减回去了。你以后常来才好。”王医生说。“知道了。谢谢。”来人静静地坐在她的床边,带着薄茧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她的俏脸,为她拭去残留的泪痕。这几日他无时无刻不想着她、念着她,满头满脑都是她的身影,她的巧笑倩兮,她的一举一动。时时刻刻叨念着她在做什麽,有没有因为困在这里而烦恼,会不会因爲伤心而不吃饭……他想得自己也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再不见她,他觉得自己定然会陷入疯狂。这人正是程应旸。由于愧疚和自责,他一直不敢过来见她,可是思念如同春雨后的竹笋,疯狂地生长,迫使他忍不住趁应曦入睡的时候偷偷过来看她,聊解相思之苦。他呆呆地坐着看她看了半小时,有点累了。想了想,自己在外头必然是一身尘灰,不如先洗个澡再陪她一起入眠,今晚就不走了。明天早点起来,不惊动她就是。他起身脱下西服外套,走进房内配套的卫生间洗了个澡,随便披了件袍子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