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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说着,她竟然朝他跪下了!令狐真完全呆住了,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天花板,这都是怎麽回事啊?他在看戏吗?剧情是怎麽样的?谁能告诉他啊?他呆了一会,再看向门後,却惊得差点跳起来……场景变了,他竟然站在房间外头!是在房门外朝里看!!里面有三个人,正中那个锦衣华服的少年,是十七八岁的程应炀!旁边那个佩剑的护卫,分明就是他在八年前认识的少年版奕欧!还有,阳哥怀里的女子,不就是应曦——不,怜曦姑娘吗?“不能死,本王命令你不能死!怜曦你不能死!”华服少年泪流满面,几乎是用吼着的语气与她说话。旁边的护卫也满脸泪痕,拉着怜曦的手,心疼到说不出话来。这位自称‘本王’的少年,死死地拽着她的手,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怜曦你挺住!太医已经在路上了,我飞鸽命令他火速前来,很快就到,你坚持一下!不要睡!不能睡!”“小姐,我很少见到你笑,你能不能以後天天都对着我笑?还有,我的鞋子穿烂了,你可不可以再为我缝制几双?”护卫少年几乎是泣不成声。怜曦拉着他俩的手,虚弱地笑着说:“若有来世,你们一定要来找我,我一定天天对着你们笑,或者对着你们哭,我还要为你们……”忽然,她的声音停止了,手也垂下了。“怜曦!”?“小姐!”震天的哭喊声似乎要把人的心给活生生地撕裂。令狐真的心咚咚咚地跳,听着他俩撕心裂肺的哭声,他觉得喘不过气来,胸口很疼很疼,心脏有些受不了……他颓然坐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喘着气,待平静下来之後,他往外一看,魂飞魄散。94、是梦还是……场景又变了,矗立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坟头!上书“爱妃董氏怜曦之墓”。天啊!她真的死了!那个跪在她坟前烧纸钱的人是谁?令狐真睁大眼睛一看,倒抽了一口气,这平民打扮的,就是他自己——不,是少年版的自己,令公公。几步开外,还有两个持刀侍卫守着。“怜曦姑娘,我来看你了。不过,这是最後一次。因为,我很快就要奉旨下去陪你。这些纸钱,不是烧给你的,是烧给我自己的。”令狐真听了大吃一惊,他说什麽?他在说什麽?什麽意思?令公公把一叠纸钱放入火堆,继续说:“王爷——皇上已经登基,为你们董家平反,董大人加封为尚书右丞。若不是大臣们极力反对,皇上还想封姑娘为皇后的。”他顿了一顿,往火堆里放入一个纸糊的大宅子,继续说:“沈奕大人因救驾有功,官拜一品,封为护国公。教坊司已经解散,各人都得了赏钱各自回乡,服侍你的宋姨也回家了。所有心愿已了,姑娘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瞑目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令狐真听了心里也很疼很疼,鼻子酸酸的。“至於昔日皇上身边的红人,令公公我,在皇上知道真相後,我就知道,好日子到头了。”他索性真的哽咽起来,令狐真居然也不由自主地掉了一颗泪。“如今,我已经是庶民。今日就要变成刀下鬼。”说着,令公公取出了一把镶金佩玉的宝刀,“皇上怕姑娘在下面寂寞,要我去陪你。皇上还说,若有来世,他一定要去找你;沈大人前日也在姑娘坟前发愿,来世要与你再续前缘。我也起誓,若有来生,我一定要做个真真正正的男人,娶一个像姑娘这样兰质蕙心的女子为妻,生儿育女,不再是一个有缺陷的人。”令狐真几乎要崩溃,他隐隐意识到,坟前的这个少年,是他的‘前世’。如今的自己,也许就是他口中的‘来生’。可是,如今,自己居然是个同性恋者……“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自古以来都是如此,我不怪皇上。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现在皇上面前,让他对你念念不忘。若不是你,我怎麽会……”他还未说完,一旁的侍卫说道:“时辰已到,请公公上路。”仰天长啸,泪流满面,他抽出锋利的宝剑,往脖子上一抹————“啊!!!”令狐真大叫着,猛地醒过来,全身都是冷汗,身体还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这才发现是南柯一梦,自己还在房间,还在白色的沙发上;天应该亮了,从窗帘缝里透出些许光亮,床上的应曦尚未醒来。他极力抑制住自己失控颤抖的身体,踉踉跄跄地走在床边,看着静静安躺着的应曦,神使鬼差地探了探她的鼻子,还好,还有呼吸。然後他冲进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把自己的头整个浇湿,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她没有死,我也没有死。这是梦,只是个恶梦。”他对自己说。他走回房间,站在床前,看着应曦,她身上红痕、青痕、紫痕仍在,脖子上昨晚的掐痕,隐隐现出几个手指印。他忽然有点明白为何自己一直都对应曦有着极为复杂的想法,心灵深处一直都想淩虐她,难道真的与刚才的梦境有关?手机响了,吓了他一跳,原来是奕欧打来的:“喂,令狐,听说你在别墅,应曦呢?”“她……她很好,还在睡……”有点结巴。“难怪她从昨晚开始一直不接我电话。今天拍广告,我一会儿过来。”令狐真刚才洗去的冷汗又冒出来了:“应曦她还未准备好,……要不,明天或者後天再拍吧。”要是让奕欧发现她身上的伤痕,那可是会杀人的!95、她病了电话那头的奕欧奇怪地问:“应曦还未准备好?什麽意思?”坏了,这谎该怎麽接下去?他总不能说应曦是被他弄得身上伤痕累累的吧?定了定心神,桃花眼骨碌碌一转,令狐真说:“是这样的,昨晚我为应曦做手膜和面膜,结果不知道是不是材料有点问题,现在她皮肤有些过敏,所以……”真不愧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就顿了这麽几秒钟,马上就想出了一个合理而又能掩盖事实的藉口。奕欧的语调马上就上扬了三度:“怎麽?严重吗?我马上过来。”“不用不用!!”令狐真也有些心虚,这可千万不能让奕欧过来啊!他一来就棘手了!“不要紧的,只是有些印子,抹药膏就可以了。我会解决的。奕欧哥你放心好了……”好说歹说,令狐真费了半天唇舌,又额外推了一些公司业务给他,这才让奕欧打消了过来看应曦的念头。挂了手机後,令狐真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才刚准备转身,忽然听见剧烈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咳嗽声,是应曦的声音,他几步走到床边,她咳嗽得更加狠了,满脸通红。“应曦,应曦……”令狐真扶起她,轻轻呼唤。天!她的身体怎麽这麽烫?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只觉得和烙饼一样的温度。她在发烧!也该发烧了。可怜的应曦被折磨了整整一晚,又赤身裸体在空调房里昏迷了整整一晚,铁打的身子也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