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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大了眼珠,不甘心是这么一种答案,也不肯信是这么一种答案!!倾默蠡微侧着身子面向着我,敛眸淡笑道:“他们是我们的儿子,又不是我们的仇人。所以呢~他们既然铁了心地对我们下了毒,又躲到远远的地方去,那此毒必定会有其他的解药,只是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而已。”我愣住,倾默蠡果然是只狐狸,他冷静思考的能力纵然是在他性命垂危之际也依然如此清晰。“那你们有把握在死前找到你所谓的其他的解药吗?”我心直颤的在和倾默蠡周旋着。现在我的脑袋里只存一个念想,就是希望他们已经有三个儿子的消息……我却没有想到倾默蠡接下的话更加的另我吃惊:“如果我猜测没有错的话,那解药一定和桃花你有关系。而且……你的那个小儿子也一定告诉你该怎么解我们身上的毒了。”我一瞬间像是遭受了雷击僵直了身子,随后联想到什么,于是我便冷笑了起来,“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了?”倾默蠡的身子一震,眼神很是受伤得喃喃低语:“你认为他们的计划我知道?”随后倾默蠡阖起眼,咯咯笑起,待他笑过平静后,睁开眼睛时,他的眼眸里已然是一片平静的清冷。他浅浅勾唇,反将了我一军:“看来是被我猜中了呢,解我们身上的毒的另外一个解药果然和你有关……”我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明明前一刻还是我在掷地有声得质问他,可是下一刻里他却反过来把我质问。倾默蠡因为病弱而显得更加澄清的眼冷冷地注视着我:“既然不想救我何必假惺惺的来看我?或死或生皆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倾默蠡歪过身去,面向着床榻内侧,冷淡道,“你走。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我站定在原地,数次想张口对他说些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来。过了许久,我才鼓起勇气说道,“并不是我不想救你们,只是那个方法实在不可行……”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攥紧拳头,心下一狠,缓缓歪过头去不看虚弱的他。我颤着声,继续把话说完,“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可以找到晨儿找回解药的,我相信儿子是不会让你们死的。”我狠狠闭上眼,突然间觉得自己其实挺冷血的。等待了许久我不见他回答,于是我吸了吸鼻子,声音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间变得好生的沙哑,“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当我撩起珠帘时,忽然背后传来倾默蠡撕心裂肺的叫喊:“桃花──”我的身子一颤,手中的珠帘从指尖抖落。我低垂着头,攥紧握着丝帕的手指,只到手指的关节泛了白。“桃花,刚才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走。不要走~”前面的一段话倾默蠡吼得嗓音沙哑,后面的三个‘不要走’倾默蠡的嗓音却低得像哭泣。我眨了眨头,阻止眼中温热的东西流出。倾默蠡如此骄傲得人何曾如此的出尔反尔?何曾如此的卑微求人?何曾如此的脆弱无助?“桃花,桃花,桃花……”倾默蠡喃喃低唤着我的名字,清雅高贵的声音里充满了低贱的哀求,“你可以回过头来看看我吗?桃花……”我低垂着的头拼命地摇着,不,不,不。我不可以对他心软,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我不想做妓女,我不想,不想,不想!!突听背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我心头重重一跳,不用回头也能肯定一定是倾默蠡从床榻上摔了下来了。我浑身僵硬,我想离开这个屋里,双脚却没有一点走的力气。──我思想想走,可是身子却半分也移动不了。“呜呜……”我哽咽。我在犹豫些什么,我又在心软些什么?──倾默蠡他们是何许人也?他们是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所以我不必觉得难受,不必觉得对他们过意不去。‘走,走,快走啊!’我命令着自己快点走,快走!不要管他,不要管!可是身体却因为一股强大的愧疚,已然不听命于我的思想。“桃花,你不要走。你不要不管我。”这时一双手抱住了我的一条腿,紧接着一张俊颜脸也依偎在我的腿上缓缓地磨蹭着,“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垂眸,见报着我一条腿,眼神哀戚、满脸祈求的倾默蠡,我再也止不住眼泪的哭了出来:“你不要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倾默蠡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该这样!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你知道吗?知道吗?!呜呜……”我哭了起来,肩膀颤抖个不停,声调痛苦又凄凉。语无伦次,连我自己也听不明白我自己现在到底在说些什么。细汗从倾默蠡的脸颊上不断的坠落下来,脸色已然是苍白如白纸,他的唇瓣发抖地打颤着,随后他凄凉得笑,喃喃地说:“桃花,你真忍心见死不救?你真忍心看我就这般死去?难道这二十年来的朝夕相伴,我在你心中真就是一个透明的存在?”“……”我闭上眼,对于他的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我不要回答!!听不到我的回答,倾默蠡身子哆嗦得颤动了起来,他的缓缓放开了抱着我的腿的双手,软趴趴地倒在地,像是疯了一样的咯咯大笑了起来。他笑了许久许久,一直笑到他力力竭声嘶之时,他方才安静了下来。接着他安静地像是没有了呼吸似的趴着……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愣愣得看着他。我不想承诺他些什么,也没有狠心肠得就此离去。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他忽然翻转了身子,摊开了四肢,宛如一个‘大’字一般,毫无平日优雅形象得躺在地上,眼神空洞得注视着屋梁,墨黑的长发因了冷汗丝丝贴在他的脸颊上,看起来无限的凄美……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夺眶而出,滑过眼角落入他两鬓的发丝间。他低喃道,“人若与一饰物相处了二十年都会或多或少有会些感情的。原来我在你心中连一饰物都不如……”“倾默蠡,你不要这样……”我双手捂唇,无声地哭泣着,“我不是不想救你,我只是无能为力……”倾默蠡的眼睛盯向我,他悲极反笑了起来,“哈哈哈!是吗?好个无能为力!你常说我卑鄙,你不觉得你比我卑鄙不止于千倍万倍么?我的卑鄙是在明处的,而你的卑鄙却是藏在暗处!你明明是想眼睁睁得看着我是怎么痛苦的死,却还在假惺惺得说什么无能为力?!滚!滚!滚!你给我滚出去!”“倾默蠡,对不起……”我脚步往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