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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就在後天,CW怂恿大家先吃一顿,因为婚宴当天他只有看的份没有吃的份,化妆师也是他兼的,胡蓝克服了心理障碍,原本她一直以为化妆应该是女的化装师化啊,哪能让个男的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CW差点没吐血,在香港多少新娘排队请他化妆他都扔给小徒弟的好不好!胡蓝找了个机会问郭清河,愿不愿当自己伴娘。她特意婉拒了同寝室老同学们争相要求做伴娘的要求,因为她觉得,请清河当伴娘是拉近她们之间关系的机会。“胡老师,我愿意的。”郭清河现在和胡蓝亲近了,可她还改不了口,总叫“胡老师”。这麽就说好了,郭清河是伴娘,AnthonyTan是伴郎,Anthony还是改不了他的乌鸦嘴,来了第一句话居然是,“你又订婚啊?”龙通生一水烟壶敲他头上。“我去厨房帮忙,我去帮忙!”Anthony赶紧去厨房避风头,今天年轻人聚会,来了几位大厨在厨房准备自助餐,郭清河和胡蓝也在帮忙,两人切切配配,做些自己喜欢的,郭清河还准备了些材料,教胡蓝做一学就能上手的东南亚菜肴,譬如印度蘑菇羊rou饼、黑糊椒斯里兰卡蟹配油炸小馒头、泰式辣椒大头三巴,这些都是新加坡最传统的美食。胡蓝戴著大口罩,一头汗一泡泪的,她不耐辣,一闻著孜然辣椒那股味道眼泪唰唰地就流下来了,不过听说是新加坡传统美食,她一定要来学。“女为悦己者容,女为悦己者辣。”Anthony一边偷吃小馒头一边调侃胡老师,“Dennis来来!把你女人弄走,她眼泪都在羊rou饼里,不卫生啊不卫生!”Anthony一眼瞅见厨房门口站著的郭倾云,所谓君子远庖厨,郭君子不放心老婆嘛,站门前当门神?“对不起,我去擦擦脸,对不起。”胡蓝连连道歉。“Anthony说话是那样,你别当真。”郭倾云把胡蓝送到楼後面临江平台上,“CW好象找你。”他想上楼趟把meimei叫下来。“倾云……”胡蓝捂著眼睛叫,第一声叫出了“倾云”,两人都僵了僵动作,“我眼睛里有东西,你帮我拿下包。”胡蓝轻声又说,郭倾云在几张凉椅中间找到了胡蓝的斜背包。胡蓝戴的是隐形眼镜,眼镜片上一旦沾上辣椒的粉末,就再戴不上了。“你度数多少?”一般近视度数高的人一离了眼镜就很迷茫,胡蓝就这样,捧著片眼镜片凑眼皮底看。“两个都三百五加一百度散光。”胡蓝眨眼,左眼眼镜片不能戴,光右眼戴著更不舒服,索性都摘了。“那你别乱走!”郭倾云紧张,这里是江边!胡蓝咯咯笑,她是近视又不是瞎子,那麽大片水还会看不见?别说水,光是桌上的前菜她就看不准,凉拌黄瓜条拿叉子一叉一个空!胡蓝又笑,还不准郭倾云笑,“你也不戴眼镜,咱们比比?”她来个提议,俩近视眼都不戴眼镜,这还有盘炸花生呢,看谁拿筷子夹得多!她一近视加散光,郭倾云则是两眼度数相差一百度,有视差,两人一到天昏不戴眼镜就心里没谱。现场有烧烤牛排的有现榨果汁的都来看热闹,两人被一起哄,夹花生都夹到别人盘子里,龙通生乐呵呵来凑热闹,他老人家钱多没处花,常打些金豆子金锁片之类的东西揣著逗小孩子玩,他悄悄往盘里换了几颗金豆子,俩近视眼夹花生米还凑活,夹实沈沈的纯金花生米“滴溜溜”一颗夹掉了,“滴溜溜”又一颗掉了,大家夥一起就叫,“夹那颗金豆!夹中间段!那颗那颗!”一掉又叫,“落地开花!又生一贵子!”“你哥结婚,是往家里娶多一个又不是不要你了,你哭什麽呀?”Anthony大嚼斯里兰卡大蟹钳子,围著眼睛红红的郭清河一边转一边笑。“我眼睛辣,不行呀?”郭清河拿手背抹了把脸,一手的黑胡椒,这回真被辣著了!“哦哟哟!别伤心了!我也是你哥哥!我疼你!”Anthony大笑,小姑娘当真了哟!晚上夏风习习,星空灼灼,临江平台上大家一直热闹到九十点锺才散。郭倾云顾著胡蓝,她没眼镜就是半个瞎子,拿盆子吃自助餐没少闹笑话,倒是郭清河代他当起主人家,上菜上水果包括换背景音碟助兴都她在忙碌。“倾云,陪胡小姐逛逛,送她到家啊!”龙通生又一次露面,年轻人扎堆他没凑热闹,和毛四两人一盘大蟹一壶小酒也吃到现在,让他又想起早年一到夏天兄弟四人就在郭起超的太平山顶老宅里吹风喝蟹酒。“清河别收拾了,洗洗澡早点睡觉去。”龙通生又赶郭清河,郭清河跟著他们,但手里还端著盘子。“清河,吃饱了吗?”郭倾云也不知道meimei一晚上跑进跑出吃了些什麽,他现在才跟meimei说上几句。“吃饱了。”郭清河点头,又跑去拿个包包,“胡老师,你的包。”“嗳,清河今天也累了,早一点休息。”胡蓝斜垮上包,摸摸她短发。“胡老师再见。”郭清河甩甩头,端著盘子跑开了,“我送你。”郭倾云牵手胡蓝,两人慢慢走。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胡蓝第一次叫他“倾云”,他第一次牵起她手,两人第一次坐得那麽近,说了那麽多话,虽然後天就到了他们的婚宴。门前就是浦东滨江大道,九十年代前,江的对面、浦西的外滩又叫做情人墙,九十年代後浦东经历大开发,如今,这里已经成为新上海著名的情人大道,双双对对,隈依侬侬。他牵著她,她便把头靠他肩上,两人身高相差十多公分,胡蓝穿著高跟鞋,便在他衣领的高度。想起上周试了礼服回来,胡蓝在车上眯了个觉,她也靠著他,所以唇彩就擦了他衣领上。两人在滨江大道上随处坐一坐。“嘟嘟”“嘟嘟”胡蓝手机短信息。“我妈大概问我什麽时候回去。”胡蓝自发把包给他,她近视,拿包都用摸的。“我帮你看。”郭倾云把她拿手机出来,按“打开”新信息──“老班长:小蓝,你等我回来,我绝对不允许你──”他念“老班长”三个字,胡蓝就跳起来,从他手上抢下手机时为婚礼留的长指甲还刮到他虎口──“我──不是──他──不是的──”她紧张得不知道怎麽解释,当然,郭倾云并不需要什麽解释,他不介意,这也不算什麽。他只站起来,揽住她僵直的肩和背,低头在她颊上轻吻,“我们走吧,太晚你mama不放心。”送胡蓝到家,上楼和二老打过招呼再回来,已经过了十一点。他进卧室时轻声,也没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