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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些,你不用担心。”“可是……”蒙青虹还是不放心。“再者,如今阴冥教已经被灭,我也不再需要银子收买人手,手下的镖局商行送出去一些也是无妨。”“师兄要把商行送人?”蒙青虹吃了一惊,“那可是师父毕生的心血啊!”“青虹,银子可以再赚,安稳却是难买。”蒙青虹垂眉:“青虹知道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明天就要上路了。阴冥教留在北方的残部怕也知道这是最後一搏,这一战,不好过。”说著,语气中有难掩的担忧。“师兄放心,”蒙青虹抬起眉,自信自然流露,“青虹不会败的。”秦问天看著她,由衷叹息:“我知道。在这方面,你的才能只怕还胜於我。”这些年征讨阴冥教,她指挥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役,才能逐渐显示,辉华无人能及。听闻他的赞赏,她竟没有流露得意,反而沈下眉,双眸闪过一丝凄冷。她不喜欢战争,真的不喜欢啊!第一次大战时她虽然也能奋勇杀敌,但战後面对满地的尸骨遗骸大吐特吐,心底是何等难受。只是,为他,为了这个江湖,她不得不成长,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卷入征战之中。世人只知道她有出众的指挥才华,谁又能知晓她在午夜屡屡被噩梦吓醒的苦?她看向眼前人──世上怕是只有他能明白,但他却同时也是唯一一个“不能”心疼她的人。“你为什麽……”她脱口而出,“你为什麽从来不劝我?”他知道她的心思,却放任她去追逐这无果的爱情,这是为何?他垂眼眸,掩饰一闪而过的怜惜,双拳不自觉地握紧:“我劝不了你。”果然,还是他最了解她呵。他不劝她,是因为他明白劝了也没用──他连自己都劝服不了,怎麽能劝服她呢?她点头:“谢谢你。”如果他劝她,只会在她的心头多划上一刀。幸而,他没有。看著她离去的寂寥身影,他喉头梗塞──他怎麽会不明了她的心痛与寂寞,因为他的心比她更痛、更寂寞!脑海中忆起那双带著怨恨的眼眸,他的心不由一阵抽痛。………………“福伯,我离庄的这些日子,师兄就烦劳您照顾了。他这几日常常忙到忘了时辰,你看著些,督促他要按时服药吃饭。近日看天气要转寒了,你在他房中将暖玉布置好,莫要让天气影响了他练功。还有,厨房新来一个主厨,你吩咐他,师兄是碰不得带寒的食物的,真要做给其它人的话,也要用另一个锅子,莫要搞混了……”“知道了,蒙小姐。”福伯笑呵呵地,“我服侍爷也有将近十年了,这些我都懂。倒是蒙小姐这次去北疆平息阴冥教余孽,一路奔波劳苦,可要多加小心啊!”“我知道。”蒙青虹点头。这些年她一直随秦问天讨伐阴冥教,多年的征战早已磨掉她当年的青涩,如今的她眉目间少了几分天真与锋芒外露,增添了几分沈著冷静,也多了几分属於女人的成熟妩媚,脸部的轮廓也因为杀戮而变得稍带冷酷,皮肤呈现麦色,正是经常在外奔波的成果。回眸,知晓他是不会来送她了。她暗自叹了一口气,向福伯点了点头,上马离开。山庄内,一个站在高楼之上,看著前方越走越远的身影,眼眸晦涩难懂。“凡儿,若是当初你知道会有这样的後果,你还会恨我麽?”风儿吹过,似是在低语:“不会……不会……”他低头苦笑──只是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而他,永远也忘不了她那冰冷怨恨的眼神。他不怪她恨他,他只是心疼──她恨,是因为之前爱了,但,之前他从不知晓她爱他,从不知晓啊!他後悔的并不是当初选择了救青虹而没有救她,而是在那之前,他从不曾认真地去感受凡儿的心情。凡儿,是我负你。闭上眼,他任清泪缓缓滑落。………………痛!沈曼迎的身躯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过,散了骨架般剧痛不已。她皱著眉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张布满狂暴的脸。她吓一大跳,猛地坐起来,牵动了全身的伤口,不由痛呼了一声。她抬头看去,坐在床边的男人正冷眼看著她,那如千年寒冰般的眼神让她从脚底一直凉到头顶。传说有一个敌国的jian细就是在他的注目下承受不了压力而自我招认的,现在她似乎能理解那个jian细的感受了。他手上拿著一个茶杯,手背青筋暴露,却难得地没有将茶杯捏碎。“你在我的茶水里下了药?”他一字一顿,满含暴怒前的宁静。她摇摇头,“不是我……”声音却嘶哑难辨。他眼神微微闪动了一下,然後恢复冰冷:“不是你是谁?”她哑然──小芬已经被她毒哑了,现在谁也无法作证这一点。她不由自嘲地笑了一下,总算体会到什麽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神情一肃:“说!”她以口型一字一字回答:“不──是──我。”“碰!”他手里的茶杯瞬间化为齑粉,额上青筋尽现,“好,那我去查!要是让我知道是你……”她微微抬起下巴,挑衅的意味很浓:那又怎样?她的嘴角还有淤青,被子滑落露出的脖子和肩膀上都是一片片青紫,触目惊心。他的心不由一痛──她毕竟是他放在手心疼爱了十年的宝贝,就算再怎麽生气,看见她这样也心软了大半。握紧拳头,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不管怎麽样,我会尽快安排婚礼。”“我不嫁。”她沙哑著声音说。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她:“你说什麽?!”她一字一顿:“我、不、嫁!”“混账!”他勃然大怒,挥手间房间里的桌子碎裂开来,发出的巨大响声让她不由瑟缩了一下。“事到如今,还由得你不嫁吗?”他真恨不得掐死她,可偏偏只能瞪著她发怒,一双手都不敢碰触她那纤细的脖子──那麽细,真的一捏就断了。她固执地别过脸不理他。“你……”他无意中瞄到被子上斑斑的血迹,想到昨天就是自己亲手毁了她的清白,气更是不知打哪处来,颤抖著声音问,“你不嫁,是因为那个臭小子吗?”她呼吸一窒,道:“是。”“沈曼迎,你信不信我杀了你?!”“那你就杀好了!父亲杀女儿,连官府都不能说什麽呢,你动手啊!”大概是身体上的疲惫和疼痛折磨,沈曼迎难得地执拗和暴躁起来。“你……”他气得浑身发抖,瞪了她许久,终於暴怒著转身出去,“碰”一声关上房门。泪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