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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想象在厚厚的衣服下面包裹著的身躯肯定也是骷髅般骨瘦如柴。这还不算,更恐怖的是她的双眼凹陷,眼圈、嘴角泛著青黑,要是在半夜看见她,任谁都会把她当成鬼。宁凡没有理会她,慢慢挪出房间,异常缓慢的步伐让小婢都不知道该如何跟随。依照夫人这样的速度,天黑也不能走到长廊的尽头!宁凡也意识到这一点,她顿了顿,缓缓长吸一口气,闭闭眼,努力加快速度。但也只是快了一点点而已──天黑之间勉强能走过两条长廊。宁凡一直往西边走去。她刚才所在的问天山庄的主卧室,坐落在院子中间,往西走能最快到达山庄的围墙。越走越发现山庄比她想象中的还大,当她踏进一个花园却依然没有看见围墙,不禁有些焦急,加快了脚步。忽然一阵寒意袭上全身,她浑身一震,咬紧牙关。寒意没有离去,反而加剧了攻势。不,不会的,寒毒怎麽会如此快又发作了?是因为她行走了吗?她知道妄动只会使得体内的寒毒更快发作,只是没有想到,剧烈运动的影响会如此之大。“夫人……”小婢欲上前搀扶,但碰到她的刹那却似触电般缩回手──夫人的身体好像张了针刺般,轻轻一碰,寒意就如针刺破手掌,直达心头,让她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不敢再妄动。“夫人……”宁凡浑身发抖,嘴唇已经被咬破。她用力睁著眼睛看著前方,努力著想要再往前走,却再也无法迈步。别说双脚,她的躯体都已经不像是她自己的了。恍惚中,她仿佛听见了秦问天焦急的叫唤,下一刻她已经被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住,同时带著暖意的内力缓缓输来,让她稍稍恢复神智。抬眸,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他布满焦虑的双眼。“你没事吧?”他问,声音紧绷。不,她还要往前走。她的心在呐喊,嘴巴却是一个字节也发不出。看出她的不对劲,他将她横抱起来就往後山奔去。在他怀中的宁凡忽然勾起一丝笑意──就在他跃起的瞬间,她看见了那一堵围墙。终於找到了。他们身後,蒙青虹先是怔忪,然後美丽的眼眸燃起一丝怀疑。来到温泉小屋,他二话不说先把她浸泡到温泉中,然後扯开她的衣带帮她将衣服除去,以便温泉能更快地渗透到她的体内。她没有反抗──早在上一次他带她来这里时他就已经如此做过了,一回生二回熟,她已经很能适应了。反正她的躯体跟一具骷髅没有什麽两样,连属於“人”的特征都快消失殆尽了,更别提那属於女性的温软特性,她根本无需羞赧。“怎麽样?哪里难受?”他紧张不已。全身都难受。她无言地凝睇著他──这样的痛常人根本无法想象,说什麽都是枉然。他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痛楚与绝望,一股热气莫名地升起,烧灼了他的眼眸。他滑入池中,将她搂进怀里:“不痛了不痛了,我陪著你。”她没有任何反应,那种蚀骨的剧痛连挣扎和呐喊的力气都剥夺了,她只能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让温泉的药性慢慢渗透,将她血管里面的冰刺一点一点融化掉。皮肤上的寒意慢慢消融,但骨髓深处的冰寒却依然存在。她紧闭双眸,咬紧牙关忍受。他将她转过身背对自己,伸出掌心按在她背後,运功慢慢帮她把剩余的寒毒压制下去。温泉能消融她表层的寒毒,而他的内力能压制她体内伸出的寒毒,这样相辅相成,才能让她彻底感觉舒服。她感觉体内的寒毒居然真的被压制下去,蓦然挣开双眼,惊异於他那浑厚的纯阳内力。收回掌,他接住她的身躯:“好些了吗?”她微微点头。“再泡一会儿,你会更舒服一点。”温泉疗养不能过度,他小心翼翼地计算著时间。她避开他关切的眼眸。温泉的顶部并没有加盖,因而外面的光线能从上而下投射下来。温泉池水的周围种植著她从未见过的红色草,部分叶子浸入水中,随著水纹轻轻荡漾。察觉她的目光,他为她解释:“这是夕阳草,带热毒。”她诧异地看著他──是毒草?!那这一条温泉不是都带上毒性了吗?“夕阳草的热毒不能持久,只能留在这一方温泉之中。它毒性猛烈不能直接用药,但是辅佐以温泉,却能很好地发挥药效。它……能很好地压制你体内的寒毒。”“它……原本就长在这里?”她问。“不是。我从南方沼泽之地将它找来,好不容易才养活的。”她怔忪失神──这麽费劲,所谓是何?他厚实的手掌轻抚她瘦骨嶙峋的肩背,呢喃:“凡儿,你要快些好起来,将自己养胖些……”好起来?她凄然笑了一下──再怎麽珍贵的药材也只能暂时压制冰断肠,且冰断肠被压制越久,毒性就更猛烈,根本无法根除。所有压制它毒性的药,都只不过是喂养它的食物而已。她活了这麽久,体内的寒毒累积深厚──或许他不知道,她的一滴血比任何毒药都要猛烈歹毒,能使人瞬间冰冻死亡。其实,她早已成为世上最名副其实的“冰断肠”!受到冰断肠的攻击,她的身体早已疲惫不堪,在温泉池水之中就昏昏沈沈地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他柔声的叫唤:“凡儿,醒来。”她眯眼,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他的房间内。“喝下这碗药再睡。”他劝道。木然地张嘴喝药,她根本提不起任何精神思考。“师兄。”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屋内有另一女人的声音。“有什麽事明天再说。”他连头也不回。“可是……”她还不想放弃。“明天再说。”他打断她。“你知道我要说什麽对不对?”他沈默不语。“师兄,”她语带艰涩,“大局为重。”他依旧没有回答,然後传来关门的声音。她微微吐气──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她的处境不容乐观。喂完药,他上床抱著她,用自己的体温熨帖她略带冰冷的身躯。耳边,传来暖暖的气息:“你到底要什麽?告诉我,我给你。”她在梦中冷笑──不,他不会给她的。蒙青虹说得很对,大局为重,所以,他是不会给她的。朦胧之中,但看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那突如其来的炙热竟然让她也有烧灼感。“这是火龙令,虽然对你体内的寒毒有震慑作用,但热性太过於激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