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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情况再怎麽恶劣,始终要自信满满地告诉大家,将军很快就会回来。她演得那麽像、谎言说得那麽诚挚,到最後,连她自己都相信了这就是事实,而说贺擎苍被敌军包围、全军覆没的那些话只是噩梦一场。只有蒙青虹注意到她已经整整三天没有闭眼休息,整个人越来越虚弱,脸色越来越苍白。第四天,沙城终於被攻陷了,敌军冲入城内屠戮,无论军人还是百姓,全都陷入一片血海中,绝望的呐喊响彻了天空。沈曼迎如游魂般站在街头,身边是惊恐流窜的平民百姓,每个人都面目模糊,尖叫声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却十分清晰……“迎儿!”一个人抓住她的手,将她的魂魄拉了回来。“迎儿,跟我走!”蒙青虹抱著她的腰跃上屋顶,朝内城奔去。沈曼迎浑身僵硬,不停地喃喃自语:“不要怕,将军很快就会回来了……”“迎儿!”蒙青虹用力晃了晃她的身子,“援军到了!”她转过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援军到了,你看!”蒙青虹指著南门的方向,果然,穿著大旭国军衣的大军正如潮水一般涌过来,那写著“旭”字的军旗正迎风飘扬。沈曼迎身子一震,挣开蒙青虹,敞开嗓子撕心裂肺地喊了起来:“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慌乱的尖叫声中渐渐有了响应:“援军到了──援军到了──”到最後,欢呼声掩盖了一切:“援军到了──援军到了──”新的厮杀开始,西沙城内血流成河。就在双方重新开始胶著的时候,北门传来齐声的高喊:“太雷将军已死,西沙国军速速投降!太雷将军已死,西沙国军速速投降!”西沙国的军队顿时一阵慌乱,而随後响起的欢呼彻底灭了他们的信心:“贺将军回来啦!贺将军回来啦!”贺擎苍趁著西沙国军被胜利冲昏头脑的时候,从背後偷袭取了敌军首领的脑袋,与援军两方回合,彻底挫败了西沙国的进攻。沈曼迎并没有看到这一切,因为她在听见“贺将军回来啦”的时候就因为惊喜交加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蒙青虹进屋的时候,这两个人正默默相对,谁也没有说话,宛如雕塑般。“怎麽了?为什麽不说话?”她奇怪:历经大难之後相见,好歹抱一抱哭一哭吧,这麽冷著做什麽?“你是真的吗?”沈曼迎还是不敢置信。贺擎苍点头:“我是真的。”“那怎麽……”“我们确实被包围了,但後来因为突然的沙漠风暴和地形移动,我们和敌军又分开了,到後来,我们谁都找不到彼此的踪迹……”“……还能这样?这片沙漠果然很诡异啊!”看见两个小情侣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蒙青虹笑了笑,转身离去──好了,出来这麽久,也该回去见那个家夥了!☆、解冻(清水)“秦问天,这好像不是回问天山庄的方向吧?”陆翔天跳上马车。“不是。”秦问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的轮廓线条更加明显,显得越发阴沈锐利。陆翔天叹气:“我说,你身上的毒不是已经解开了吗?怎麽现在看起来反而更严重了?”冷冷瞥了他一眼,秦问天对他的揶揄无动於衷:“为了凡儿,我不会让自己出事的。”陆翔天也懒得劝他了,看向依然沈睡中的宁凡,冰霜的覆盖使得她肤色晶莹剔透的,只是那瘦削的身形让人看著触目惊心,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把她给弄散了。宁凡的身体本就虚弱,如果再这麽昏迷下去,恐怕……陆翔天甩甩头:“哎,我们现在到底去哪里啊?”“水云山。”陆翔天愣了一下:“你怎麽──突然想带她回去?”“你告诉过我,不管她去到哪里,都能清楚地指出水云山的方向……这些年来,她一定很想家。你说我怎麽就没想过带她回去看一看呢?”陆翔天也默了一下:这些年为了保住她的命,他和小凡凡东奔西跑的,竟然也没有回去过。她当年大概也没想到,一离家,就是五年生死徘徊吧。离家前她还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如今,她却已经伤痕累累、命垂一线。勾唇一笑,陆翔天眨掉眼里的泪水,对秦问天挥挥手:“麻烦你避让避让,我要跟小凡凡单独相处一会儿。”秦问天面色一凝:“你想做什麽?”“要你管!”陆翔天轰他,“快走快走!你已经霸占了她这麽久了,好歹给我留点啊……”秦问天无奈了离开了那辆马车,默默地跟在後面。马车里,陆翔天轻轻捡起宁凡的一只手,放在脸颊边摩挲:“小凡凡,你听见了吗?秦问天说要带你回家,回水云山。你一定高兴坏了吧?”看著宁凡依然冰凉僵硬的脸庞,他那狭长勾魂的桃花眼泛起了红晕,声音也开始变得迷幻:“小凡凡,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同命诅咒吗?其实……真的有。四年前我不敢用,是怕我自己先坚持不下去,可现在我不怕了……”他将宁凡的手握紧抵住额头,喃喃念起了古老晦涩的咒语,而当咒语停下的刹那,他的脸色顿时灰败,只在双颊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尽管竭力忍住,一丝鲜血还是从嘴角溢出来。大喘了好一会,他才从晕眩中醒来,擦掉嘴角的鲜血,他苦笑了一下:“小凡凡,我为你付出这麽大的代价,你可千万不能辜负我啊……”俯身吃力地在宁凡的额头印下一吻,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待陆翔天再次醒来,睁眼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蒙青虹。“你……”他正要说话就是一阵昏天暗地的晕眩。“别激动,你身子还弱著呢。”蒙青虹连忙安抚他,端过一碗药,“赶紧先把药喝了吧。”喝完药,陆翔天总算有点力气了:“我晕了多久?”“很久。”蒙青虹放下碗,替他把被子拉好,“我们现在在水云山。”那是够久的了。然後不等陆翔天发问,蒙青虹就一一回答了他的疑问:“师嫂还在昏迷中,不过已经好多了,师兄将她冰封在山顶,以免情况恶化。”陆翔天听闻终於放下心来,闭眼休息了一会,突然问:“你怪我吗?”“不怪。”她笃定的回答让他重新睁开眼睛:“为什麽?”“师兄告诉我,师嫂曾经说过,她今生最爱的人不是他,而是你,我想,你也是一样的。”不等他回话,蒙青虹捂住他的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