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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大人,可有跟你说什么?”我不由一愣,淡淡道:“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保重身体。怎么了?”他笑道:“哦?难道就没问你,我待你好不好?”我笑了笑,道:“你待我好不好,爹爹见了我,自然就知道了。”东方汐放开我,倒在软榻之上,似不经意道:“战事将起,朝中主战声一片。难得此次众人口径如此一致,想必都是揣测到圣意也是主战。阮相是聪明人,虽然没有表明态度,却定是早有主意。他几次三番跟我说让你回家去看看,难道就没有什么话跟你说?”我心头一跳,连忙道:“这些朝中之事,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主战主和,其实还不是皇上说了算。我cao那些心干什么?”东方汐复又看向我,脸色无波,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看了半晌,却忽然笑道:“朝中势力向来是阮相一派,赫连将军一派,自我入朝以来,党争日渐激烈,皇上已经甚为不满。我虽立你为正妃,却从未表示加入党争之列,你若是有空,不如多帮我劝劝岳父大人,不可太过有违圣意,以免惹出祸端。”他笑意越深,我越觉得心惊。这一番话似乎在明明白白地提醒我,切切不可以为他会与阮修之同一个鼻孔出气。若我插手其间,恐怕是适得其反,更讨不到半点好处。只是他为何会怀疑我?只因为我姓阮吗?还是他早已看出阮修之别有用心,反倒是利用我去提醒他?他见我没有说话,却轻笑了一下,招招手道:“过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他将手轻轻覆在我的肚子上,说道:“现在你什么事都不要理,只要好好保重身子,为我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就好。”我心中微凉,却支吾道:“父亲……”东方汐道:“阮相那里,我自然知道怎么办。只是党争越是激烈,皇上就越是烦恼。这烦恼要积到有一天皇上再也受不了,就……”我一惊,失声道:“就会怎样?”东方汐笑道:“就会让它……永远消失。”[第二卷:第55章落胎(上)]近几日天气很好,我却心神难安。听那天东方汐说了那样一番话,想必是皇上已经对朝中官员党争之事不满到极点。永远消失……难道皇帝终于忍不住要拿他们开刀了?不知是不是我想的事情太多,神思恍惚,偶尔会觉得腹部不适,想着怀孕不过三个月,可能是还有些不太舒服适应的缘故,也没太在意。东方汐还是照旧,每日宿在我真意园中,却再也不提朝中之事。青荷整日里心事重重,心神恍惚,碧叶也不复从前那般直性乐观,终日里只是低头做事,想必朱络之死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只是不知如何去安慰她。比较起来,珏儿倒是越来越贴心,我也慢慢地把一些事情交给她去打理。大夫每隔三日便会来我真意园里问脉,东方汐越是紧张我腹中的孩子,我就越发地不安。这种不安究竟为何,我自己也说不上来。秋日渐凉,人也越来越懒,然而冥冥之中,我隐隐地感觉到,这一切的平静,很快都会改变。一日午后,我正歪在榻上打盹,非烟携了璧儿过来探我,我见她气息不稳,步履轻浮,连忙让她坐了,叫青荷奉了茶来。口中轻斥道:“jiejie身子不好,不在屋里好好歇着,过来做什么?”非烟淡笑了一下,轻声道:“meimei如今有了身孕,可要好好保重。我这也是没事,所以才过来看看。前些日子我听说meimei身子不爽,胎象不是很稳,我还跟王爷说,好在我那儿还有一些百花玉参丸,对孕妇极好,想拿来给你试试。”我愣了愣,道:“这……有劳jiejie费心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这百花玉参丸既然是对孕妇好,为何她自己不留着用?当下又道:“既是好药,jiejie还是留着吧,有朝一日你有喜了,也用得上。”非烟一怔,眼中浮出雾色,神色之间哀伤难掩,只是浅笑道:“meimei不必为jiejiecao心,我知你是个明白人,不妨实话告诉meimei,我这身子……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我不由愣住,却见她笑道:“让meimei见笑了。我十四岁时身子受过大伤,大夫说一生都不会生育,王爷……只是于心不忍,才会将我收进房里。jiejie看得出来,他待meimei你……才是一番真心,只是……不知meimei的心……可在王爷身上?”我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心想她在试探我么?只得浅笑道:“jiejie说这话就见外了,你我姐妹都服侍王爷的人,自然应当对王爷尽心尽意。”非烟轻叹道:“王爷……自幼在王府里长大,看尽了勾心斗角、争权夺利之事,就算是亲如手足,也免不了互相倾轧,暗地算计。他心思沉重,却不是狠毒无情之人,他对meimei之心,从不曾有丝毫怠慢,我……只是个半废之人,只盼他身边能有个真正知心知暖之人,也就安心了……”我垂下眼叹道:“jiejie别这么说。你要这样说,meimei怕是……无地自容了。我也不是木头,他待我之心,我自是明白的。”非烟抬眼来看我,竟有一丝宽慰之意,慢慢地站了起来,淡笑道:“这样就好。meimei好好保重身子,我先回去了。”我只得唤了碧叶送她出门,心中却不明白她说这些话究竟是何用意,来告诉我东方汐对我是真心?她的举手投足,一举一动,哪一丝哪一毫不在说明她对东方汐是多么地痴情真挚!这世上有哪一个女子,可以爱得这么大方,将自己心爱的男子生生地推给他人?!想到这里,心中竟止不住地悲凉起来。她这样一个美丽温柔的女子,将一生的情恋,交给一个完全不会对她有半分男女情爱的男人,究竟是痴,还是错?我歪在榻上沉思,无心做事。青荷见了,只当我是不舒服,连忙道:“小姐身上不shuangma?不如奴婢把这百花玉参丸给小姐服一粒如何?方才璧儿跟奴婢说,这百花玉参丸和温酒服下效果最好,奴婢这就去温一点米酒来,可好?”我点了点头,青荷方才去取了酒来,我端在嘴边,见那百花玉参丸是一粒琥珀色弹珠大小的丸子,香气扑鼻,倒没有半分难闻的药味,当下神清气爽,十分舒服。正要以温酒送下,却见珏儿站在门口,神色慌张,惊得几乎快要叫出声来,心下一沉,缓缓将酒挪开了一点,她抚了抚心口,似松了一口气。我向青荷看去,见她神色平淡,神色之间却有一分犹疑慌张,不由得淡笑道:“这药当真是好呢!真香啊。”说着和着酒浅抿了一口,才又道:“青荷,你去请文昕来,我有事问她。”青荷应声去了,珏儿见她出了院子,连忙跑过来一把将我手中的酒夺了下来,轻声急道:“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