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饲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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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贺兰骂完陈肆,这老大不小的女人再次摆出一副可怜样。坏事做尽还搁这儿委屈上了,郁贺兰憋着一口火气,把午饭摆开说:“行了,去洗洗手,坐下吃饭。” 陈肆听这话耳熟,她没有正常的家庭,但最近半年她游手好闲,经常上网冲浪刷视频,“快来吃饭”似乎是母女吵架后,母亲那一方的道歉方式。 显然郁贺兰不是在道歉,因为她刚准备穿裤子,对方就凶巴巴开口道:“不准穿,你就光着屁股,好好反省反省。” 陈肆都不知道自己该反省些什么,她都不敢想,要是郁贺兰不打人,她现在的生活得有多自在。 “我知道错了,让我穿上好不好。”陈肆扯着郁贺兰的衣角,这屋里本来只有一把办公椅,她在这儿坐的是临时从会议室搬来的凳子,又冷又硬,光着身子坐上去不知道有多痛。 “不准穿,你的裤子归我了,”郁贺兰扯扯自己的裤子上湿乎乎的衣料,散着一股yin靡的味道,“你看看我这儿全是你的水,还能穿吗。” 陈肆和郁贺兰身量差不多,衣服的确能换着穿。 “那我穿个内裤可以吗。”陈肆小声请求,她留下自己的底裤,把自己的裤子递给郁贺兰。 郁贺兰看她一眼:“你听不懂什么叫光屁股?” 陈肆咬住下唇,疼是一回事,现在是正午,窗帘大开,阳光照着她的屁股,光天化日的,这太丢人了。 但丢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午饭一如既往,优质碳水,优质蛋白……总结一下,就是难吃。陈肆毫无食欲,郁贺兰说吃这些不会有食困,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上班,她就要睡觉。 还好她们吃的饭不是分开的,陈肆用勺子挖起满满一勺玉米粒,放到嘴边吃了一口空气,再把勺子里的东西放回盘子。一来二去,郁贺兰总会把饭吃完的。 郁贺兰在一旁幽幽地开口:“你怎么不去做吃播呢?你再给我假吃一个?” “这饭没滋没味的。”陈肆缩缩脖子。 “你还敢说,整天嫌饭菜没味,你就是抽烟抽太多,嗅觉味觉受影响了,你明不明白?” 听完郁贺兰一通话,陈肆豁然开朗:“还有这回事?” 她从衣服里掏出烟盒,给郁贺兰展示里面满当当的烟,和被掐灭的半根烟。 “你看,我真就抽了半根,”陈肆看完那段血腥的视频后就一直反胃,她实在吃不下去,想了想说,“但我真没胃口,上午我去看了赵纯的画展。” 这下郁贺兰似乎感同身受了,放下筷子说:“那是挺没胃口的,你在这儿等一会儿。” 郁贺兰离开了办公室,陈肆趁她出去,坐在了柔软的办公椅上。没过一会儿,郁贺兰拎着一串冰糖葫芦回来,她默认了陈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把糖葫芦递到对方嘴边说:“吃这个吧。” 陈肆有些惊讶,以她对郁贺兰的了解,还以为这人出门给她请老中医去了。她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半合着眼,望着那串红彤彤的糖葫芦露出笑容:“郁贺兰,你们小孩儿才爱吃这种东西。” 郁贺兰垂眸看她,这人翘着一条腿,用蜷起的指节扶着下巴,墨色的眸子微微弯起,语调有高有低,这副让人看了就想揍一顿的模样显然是陈肆的舒适区,保护色。 “别跷二郎腿,”郁贺兰用膝盖顶开陈肆的腿,等对方坐好后才说,“你尝一口,开胃。” 陈肆没吃过这东西,但常听见街上摆摊的放冰糖葫芦的小曲儿。郁贺兰都抵在她嘴边了,陈肆只好咬了一口,酸甜的口感让她眼前一亮,随即去夺郁贺兰手里的竹签:“这么好吃,我要吃两根。” “不行,饭前不能吃太多,只能吃一颗,”郁贺兰往后一收,让陈肆拿了个空,然后把午饭摆在陈肆面前说,“剩下的等你吃完饭再吃。” 陈肆舔舔嘴上的甜味,她仍然没胃口,但还是硬着头皮吃起饭来。吃到一半她好奇地问郁贺兰:“你喜欢赵纯什么?” 郁贺兰顿了顿,她看向陈肆探究的目光,还有点莫名的惊喜,这坏东西很少关心自己的喜好。她随便回答说:“听话。” 郁贺兰其实喜欢赵纯青涩单纯,后来才知道那都是装出来的。她看了看陈肆,如今倒好,她找了一个更坏的。但没所谓,最起码她知道陈肆是什么人。 陈肆倒是若有所思,郁贺兰总是按自己的想法改变别人,当然喜欢听话的。总结下来,郁贺兰的恋爱观念和婚姻观念都十分肤浅,难怪愿意和自己结婚。 她正好吃饱了,站起来凑到郁贺兰身边,扬着嘴角俯下身问:“我也听话,你是不是很喜欢我?” “喜欢,喜欢看你被打得掉眼泪,”郁贺兰扯住陈肆的领子把人往下拽,她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直白地说,“我又想打你了,刚才只顾着生气,没顾着喜欢你。” 陈肆的嘴角渐渐垮下去,她看得出来郁贺兰不是开玩笑。 好在郁贺兰没有再提这件事,下午准备离开公司时,郁贺兰才去看了看车。损坏程度没有郁贺兰想象中的严重,只是侧面车门凹进去,蹭下来点漆而已,但她还是训了陈肆两句:“什么车能经得住你开,坦克吗。“ 陈肆不太同意,她开车的水平还是有一点的,换成别人早就撞飞出去了:“你不让我开车,我车技生疏了才会撞成这样。” “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郁贺兰心疼自己的爱车,边摸边说,“撞到哪儿了,给人赔钱了吗。” “撞的是钢筋混凝土……只有车有事。” 郁贺兰正打算让冬晴去处理,车里忽然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身旁陈肆瞬间趴到了地上:“等等,车里长猫了。” 天气太冷,猫钻进车里是寻常的事。 陈肆穿着一身新衣服爬到车底下,膝盖和肘间蹭满了灰。脏兮兮的,郁贺兰忍着没踹她一脚,又听见陈肆轻柔地唤道:“宝宝,过来。” 郁贺兰更生气了,陈肆对动物的态度可比对人好太多了。过了片刻,陈肆拎着一只幼猫出来,圆圆滚滚的,有点像金渐层,不过血脉不纯,是只杂种猫。 “天气预报说,今晚要下大雪了。”陈肆抱着猫,金色的小猫抓着她的袖口往上爬,踩到了肩膀上。 “所以呢?” “我们把它带回去养吧。”陈肆心里打着算盘,郁贺兰天天盯着她可不就是因为太闲了,要是让郁贺兰照顾猫,就没心思管自己了。 “你想养猫,我们就去买品种猫,野猫和宠物猫的性格不一样。”郁贺兰养死过动物,心里有些阴影,这样来历不明的野猫还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会不会到家就暴毙。 陈肆把猫从肩膀上扯下来,这小猫既不咬人又不挠人,唤两声就能叫过来,她看着顺眼得很。她贱命一条,干嘛去养身价高的品种猫,陈肆把猫抱到郁贺兰面前说:“为什么不能养它,它不是品种猫,我也不是什么品种人,我也是杂种。”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郁贺兰被她气到了,这时陈肆手里的小黄团子叫了两声,陈肆摸着小猫咪的下巴安抚道,随后又巴巴地看向自己。郁贺兰突然意识到,陈肆从没有这样坚定地向自己要过什么东西,她改主意说:“先让冬晴带它去体检,没问题再送到家里来。” 冬晴真是块砖。陈肆心里念叨,就算一天给她十个亿她也不干冬晴这工作。 到了夜里,陈肆匆匆洗完澡,趁郁贺兰还在吹头发的时候,她跑到自己之前住的卧室偷看另一部手机。许婧文给她发来了无数条消息,句句都在说:你怎么把郑情给我带走了? 陈肆回给她:你查到人在哪儿的时候,她都已经噶了,你是对面的间谍吧你? 许婧文是纯享乐主义者,这话她就不爱听了:怎么可能,我真的想和郑情上床。 许婧文:你不来陪我睡,来陪我钓鱼总行吧。以前你没时间,现在我看你挺闲的。 陈肆不想和许婧文闲聊,她都不敢把这人放在新手机里,许婧文一天能给她发九百九十九条消息,她真怕被郁贺兰看到。但她想了一下午主意,有些事还得让许婧文帮她办:再帮我找个人我就去钓鱼。 陈肆想给许婧文发图片,身后的门忽然响起来,手一紧张误触到了视频通话。 “跑到这儿干什么。” 是郁贺兰的声音,陈肆没来得及挂掉,只好胡乱地把手机塞进小熊玩偶里,她转身看向郁贺兰:“……我找它。” 郁贺兰看了看陈肆手里的东西,这是陈肆先前抱着睡觉的玩偶,自从她们睡在一起,就被闲置到了这个房间里。她走到陈肆身边,两人身上都散着刚洗完澡的热气,陈肆和她用的沐浴露一样,扑面而来一股奶香味。 许婧文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接通电话,屏幕一片漆黑。她似乎被丢在了一边,听筒里传来微弱的声音,她听见陈肆说:“别在这儿,我们去你房间里做,做完直接睡觉了,好不好。” “做完床都被你弄湿了,还得起来换床单。就在这儿,弄完去隔壁屋睡觉。” 这明显不是陈肆的声音。 郁贺兰把陈肆推到床上,手里拿着一节毛茸茸的尾巴:“你戴这个。” 陈肆不知道许婧文有没有挂掉电话,她一言不发地脱衣服。许婧文只听着对面许久没有声音,然后传来了陈肆隐忍的哼声。 “你放松,我插不进去了。” “……有点疼。” 许婧文崩溃了,她勉强能理解陈肆挨揍,她还从来不知道陈肆还要挨cao,她根本没办法想象陈肆那样的人会被郁贺兰……她实在接受不了,对着话筒喊道:“郁贺兰,你住手!” 声音在整间屋子里回荡,陈肆更崩溃,她看到郁贺兰皱起眉,忙解释说:“这是……唔……” 她话还没出口,郁贺兰一手捂住陈肆的嘴,抬头找声音的来源。没过一会儿,被陈肆扔在柜子上的小熊再次发出急切的声音:“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不是在偷偷cao陈肆?求求你不要再cao陈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