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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多加打量任何一个人。太夫人冷着脸走在前面。虽然她很生气,却明白宁氏假死一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旁人心里猜到一星半点明面上她也要装糊涂。既然如此,宁氏既不是她儿媳妇又不是家里的仆妇,她就没有理由指责她。怪谁,只能怪宁氏用下作手段迷了儿子的魂,让她儿子费尽心思护着她。太夫人不接宁氏的话,曾老夫人只好边往里走边客气地回道:“你言重了,本就是我考虑不周,一心想着快点见到重外孙女,忘了这天头不适合出门。承远生母早逝,幸好有你在旁提醒。雪柔,快来见过……哎,就直接喊姑母吧,反正都是一家人。”“姑母。”曾雪柔微笑着行礼,落落大方。宁氏认真地打量这位表姑娘,见她容貌出众,生的远比京城姑娘高挑,既有女儿的娇俏明媚又有三分爽朗英气,笑着赞道:“雪柔这模样好,把京城多少姑娘都比下去了。”心中却不得不承认曾家会挑人。论美貌,儿媳妇不怕跟任何人比,就是这气度……儿媳妇娴静柔美别有韵味,可花有千娇百媚,男人可能不会喜欢同一种花里的两朵,换成两朵完全不同的,就可能动了全都拥有的念头,也不知她那儿子能否守住心。宁氏喜欢儿媳妇,也希望儿子如承诺那般好好珍惜妻子,但她从来没有想过强加约束儿子不许看上别人。女人或许有百种算计将男人拴在身边,但归根结底还得看男人自己想不想留,若儿子真的变了心,她当娘的不让儿子就听话了?~几人进了屋,阿桔慌张地要下炕行礼,被曾老夫人含笑劝住:“别折腾了,就在炕上坐着吧,女人坐月子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之前老婆子我太心急了,承远媳妇可别怨我啊!”“舅祖母说得哪里话,若不是我身子虚,今日合该去前面迎接舅祖母一家的。”阿桔轻声回道,说话时忍不住看了女儿几眼,生怕声音太大把她吵醒了。屋里有小孩子睡觉,太夫人有脾气也不好发作,招手将曾雪柔唤到身前,对阿桔道:“这是你大舅家的雪柔表妹,家里没有跟你同辈的姐妹,往后就让雪柔常常过来陪你说话吧。”盯着阿桔的眼睛隐含提醒。提醒什么啊,提醒她往丈夫身边塞女人。阿桔多少都习惯了,笑着对新表妹道:“只要雪柔不嫌我嘴笨不会说话,随时都可以过来的。”曾雪柔马上道:“表嫂太客气了,我巴不得天天过来呢,在家我就喜欢小孩子,灿灿这么可爱,醒了肯定更招人稀罕。”说着俯身凑到灿灿身边,伸手想碰碰灿灿的小脸。“灿灿刚睡着,表妹喜欢的话改日再来逗她,现在还是别逗了,这丫头脾气特霸道,稍微有点不如意就要哭,我实在是被她折腾怕了。”阿桔有些歉然地挡开了曾雪柔的手,话也并非全是借口,女儿确实是这个性子。曾雪柔抬头看了阿桔一眼,没再勉强,起身退回太夫人身边,脸上也没有露出不悦。太夫人却不高兴了,扫了一眼炕头的孙女,淡淡地道:“没办法,姑娘家都是这种娇脾气,要是个小子就好了,我记得允廷他们爷俩小时候,睡得再香被人逗醒了也不闹,反而看着来人笑。”曾老夫人听了摇摇头:“那可未必,人跟人不一样,雪柔小时候也不爱哭,笑呵呵的谁都喜欢抱她玩。”阿桔低头不语。宁氏接过蒋嬷嬷手中的茶壶,亲自给两位老夫人倒茶,眼睛看着茶碗,嘴上打趣道:“幸好承远不在,那小子得了女儿比得了儿子还高兴,天天夸灿灿像他,若是听到旁人说灿灿一点不好,恐怕当场就得冷下脸,哪怕人家只是随口说说。”曾老夫人脸上笑容登时一僵。宁氏恍若未见,把茶水送了过去,“您请用。”曾老夫人讪讪地接过,宁氏转身去拿太夫人的,太夫人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不用麻烦了,他舅祖母一路舟车劳顿赶过来,现在看过孩子也该回房休息了,承远媳妇你安安心心坐月子,晚上接风宴有承远他们爷俩陪着就行。”“谢祖母体恤,那祖母慢走,等我出了月子就去祖母舅祖母跟前尽孝。”阿桔低着头道。太夫人斜了她一眼,边往外走边同曾雪柔说话:“你表兄现在在宫里当差,要等黄昏才回来,到时候你换身好看的裙子,让你表兄知道咱们曾家的姑娘容貌气度样样脱俗,给姑祖母好好长长脸……”说笑声渐渐远去。屋子里,见婆母关切地看着自己,阿桔柔柔一笑:“娘别担心,我挺好的。”女儿是她的,娇气不娇气她都不会少半分疼爱。男人也是她的,不是说谁想分就能分走。太夫人曾雪柔真想奚落她,也得等赵沉被她们拉拢过去之后再来耀武扬威,赵沉一日不变心,她就信他一日。作者有话要说:赵灿灿:爹爹你再不回来我就不给你亲了,你要是敢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带娘亲走。赵灰灰:走?你先爬一个给我看看。赵灿灿:不理你了!谢谢姑娘们的地雷,么么哒~陌上花开扔了一个地雷琴舞飞扬扔了一个地雷苏紫扔了一个地雷第84章冬日天黑得早,赵沉从宫里回来时,侯府已经上了灯笼。阿桔也把屋里的狐狸灯笼点上了。她靠在热乎乎的炕头,怀里抱着裹在大红襁褓里的女儿,轻声细语地给她讲故事。灿灿当然听不懂,但她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娘亲,一会儿看娘亲的眼睛,一会儿看娘亲不停启合的嘴唇,看够了便扭头望向那边挂着的红灯笼,然后再继续盯着娘亲瞧,偶尔“啊啊”叫两声,或是兴奋的清脆短促,或是大人难解的疑问,好像在同娘亲说话。外面响起熟悉的稳健脚步声,阿桔握着女儿小手晃了晃:“爹爹回来了,灿灿想不想爹爹?”灿灿咧嘴笑,襁褓里的小短腿用力蹬了两下。赵沉却没有马上进屋,在外间脱了身上的斗篷,喝杯热茶双手再捧着手炉走了两圈,确定身上再也没有外面的寒气,这才挑开帘子,对着炕头的妻女笑道:“玩什么呢?”“我问灿灿想不想你呢,给你抱抱。”阿桔跪着坐了起来,将女儿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