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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的单纯善良被他看在眼里,只想若没遇到自己,或是自己之前没那么自私的拿她寻乐打发时间,她必会如从前一样过得简单快乐,断不会有此事的落寞之色。邵寂言越想越觉得自责不忍,只想趁她心思不深,还是早些与她说清楚的好,便道:“想知道我今日与谁饮酒了吗?”“啊?”如玉正有些出神地扯着衣角,听邵寂言唤她,忙抬头看他,眨了眨一双大眼睛,回道,“是和冯兄陈兄他们吧……”“除了他们还有沈墨轩和另外几个朋友。”邵寂言凝着如玉的脸色道,“啊,这几日你没来我没机会和你说,沈墨轩是我新认识的朋友,沈得年沈尚书的公子,也就是那个沈小姐的哥哥,我们今日就在他家吃的酒。”听了沈小姐三个字,如玉眉宇间闪过一丝惊异之色,然随即又淡去了,只哦了一声。邵寂言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再多的言语表情,似乎并没怎么上心的样子。又继续道:“中途我去院子里醒酒散步,正遇见了沈小姐……你说,可巧不巧?”如玉眸色一闪,垂头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你跟她说了?”“嗯?”如玉望着他认真地道:“你跟她说要娶她做媳妇儿了吗?”邵寂言一怔,被如玉这突来的问题弄得不知如何作答,想要笑却又笑不出来。如玉看了他一会儿,忽又憨憨地笑了,只道:“我说笑的,头先是我听差了,我后来想明白了,他们是拿你说笑呢,你不是真的要娶沈小姐做媳妇儿。”邵寂言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噎在了他嗓子眼儿里,上又上不来,下又下不去,难受得很。他凝着如玉尴尬地笑了笑,开口道:“不是说笑,我是想娶沈小姐做媳妇儿。”如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渐渐消失了。“你骗人。”她瞪着邵寂言,有些不高兴。“我没骗人,等我高中之后,我就去向她爹娘提亲。”邵寂言道。邵寂言等着如玉的回答,她却只扁着嘴望了他一会儿,忽地起身便走,待到门口又站住,背着身委屈地道:“你骗人,你头先还说是说笑的,今天又说是真的,一会儿真一会儿假,你欺负我脑子笨,我不理你了。”说完便要往外飘走。“如玉。”邵寂言从身后叫出她,道:“头先是我自己没想好,现在我才想明白了。我定了心思,一定要娶沈小姐为妻。我从没觉得你笨,我觉得你很单纯很可爱,我想要和你做朋友,好朋友。”如玉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许久方吸了吸鼻子,小声道:“谁稀罕与你这下流胚大骗子做朋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穿门而出飘走了。之后,如玉又是一连数日没有出现,有了前次的经验,邵寂言只道她是和自己耍性子闹脾气,或许还有些抹不开面子,只想着过几日她想开了,或许就好了。只说他定了娶沈小姐为妻这心思,便更热心地与沈墨轩攀交,他本善于察言观色,沈墨轩又是个爱才之人,很快便成了知己。虽也去府上拜会过两次,却再未有机会与沈小姐见面。他只奇怪,那沈小姐明明对他也生了心,既是知道他来府上,也该想法寻了机会与他“偶遇”才是。结果没过多久,他便得了消息,原来是沈小姐这些日子生病卧床不起,而这病因据说是撞了鬼,被吓着了。沈小姐撞鬼的事儿不过是些流言蜚语,他也不好向沈墨轩细打听,只从他言谈中不经意透出的信息来看,却似有些蹊跷。邵寂言一下子想到了如玉,他知如玉善良单纯得很,是断不会作出害人的恶事,可又觉女人的嫉妒心若是生了,只怕真难保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在他苦于无处寻如玉问个明白的时候,消失了几天的如玉却是自己登门来了。只不过并没有像从前那样堂而皇之地不请自入。邵寂言在屋中听了外面有徘徊呼吸之声,下意思地唤了声:“如玉?”屋外的动静立时消失了。邵寂言知是如玉无疑,却不见她进来,紧忙打开房门,正撞见如玉慌慌张张地往院中大树后面躲。“别藏了,我看见你了。”邵寂言道,只因对如玉怀有疑心,声音多少有些气恼。或是被他这语气吓着了,如玉仍只躲在树后头不出来,可因身子不够纤细,到底还是藏不住,胳膊和屁股露在外面,显得有些可笑。邵寂言却是笑不出,故意激道:“你躲着不见我,可是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了?”“才没有!”如玉终是开了口,在树后面磨了一会儿,蹭了出来。如玉这副扭捏之态,越发让邵寂言觉得她做了恶事,只不动声色地转身进屋都道:“进屋说罢。”如玉慢悠悠地跟在邵寂言后面进屋了,才一进门便闻邵寂言忽地问道:“你去过沈府了?”如玉一愣,做错了事般向后缩了缩,惊道:“你怎么知道的?”邵寂言原还不太相信,这会儿听如玉亲口承认,不由恼火,冲口而出:“谁许你去的!”如玉吓了一跳,哆哆嗦嗦地道:“我……我就是去看看……”“去看什么,去看沈小姐了是不是?”邵寂言质问道。如玉从未见邵寂言生过气,这会儿见他一脸愠色,只觉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不去了!”邵寂言气恼如玉去吓人,原想好好呵斥她一番,可见她这紧张兮兮可怜巴巴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只拉着脸坐在椅子上瞪着她不说话。如玉小心翼翼地望着邵寂言的脸色,不知怎样才能讨他开心,咬着嘴唇想了想,道:“我头先看到了恩科的题目,你想知道吗?”邵寂言一怔之后,一下子火儿了,腾地站了起来,冷着脸高声道:“你这样讨好我也没用!我用不着你给我看什么题目,我自己有本事考!纵是名落孙山了,也不做这等卑劣之事!”如玉傻了,待要说话,却又被邵寂言抢断道:“我头先只当你单纯善良,原是我看错了!你做的这些恶事哪是个憨直姑娘能做的!”如玉鼻子一酸,委委屈屈地道:“我做什么恶事了?”邵寂言气道:“还与我装傻是不是?你跑去沈府吓唬沈小姐,把她吓得卧床不起难道不算恶事?还是对你来说这事儿根本不值一提?!若你无害她之意,也该知道你是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