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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梨容忧心着沈墨然,想着昨晚苻锦不知来没来,有没有上当,曙光初现便起身了,喊醒陶羽衣,两人梳洗了,忙去隔壁陶胜风的房间。“火盆烧得太旺了吧?味道这么怪。”陶羽衣把手伸到鼻子底下猛扇,阮梨容却僵住了。怪味是男人发.泄.物的味道!阮梨容双脚往外退,陶羽衣那头去开窗户透气,大叫起来:“这里粘腻腻的好脏,怎么回事?啊,那是谁的?梨容,你过来看,街道上有一条裤子。”阮梨容退出的脚步收回。从二楼往下看,暗沉沉的街面上一堆胭红,离得远,只大约看出那是女人的裤子,窗沿上大片的粘物,却看得分明。窗沿的那些秽迹是男女纵情留下的无疑,阮梨容望着手臂宽的窗台出了会儿神,秀美的双眸涌上愤怒与悲凉。脚边是已熄灭的火盆,阮梨容趁着陶羽衣不注意,摸了帕子出来,包了一捧炭灰收进袖袋里。“羽衣,我有些头晕,我先去医馆看大夫。”“我陪你去吧。”陶羽衣关上窗户,不再去注意那些异象。“我自己去,你去县衙打听一下,不知道聂大哥有没有带着墨然回县衙了。”阮梨容道。“不等公主带墨然哥哥来吗?”“也许他们先回县衙也不一定。”与陶羽衣一起走出客栈,分道而行后,阮梨容越走越慢,双腿沉沉的抬不起来。扶着能在窗台上胡来的,定非常人,几次接触看来,苻锦武功高强,不在聂远臻之下。那些痕迹,会不会是昨晚她挟着沈墨然过来与自己见面,然后……“这炭灰里,确是有催情药七珑香,七珑香里,还混合着致幻的红罂。”大夫有些同情地看阮梨容,道:“你们怎么不早些定下亲事?成亲了,那些不安份的女人便不会再存肖想。”定亲成亲!现在哪还有她和沈墨然定亲成亲的机会?就算她能原谅沈墨然在中药物后失了神智碰了苻锦,苻锦的身份,又哪容沈墨然得了人不娶!姚伯嘉在陶胜风房中,刚给陶胜风换过衣裳,正给他擦脸,听得推门声,转身一看是阮梨容进来,急忙捡起地上给陶胜风换下的衣裳,与棉被卷在一起欲抱出去。阮梨容一眼瞄了过去,已看到那些衣物和棉被上的斑斑痕迹。阮梨容挥手打掉姚伯嘉怀里的衣物,冷冰冰道:“姚管事别急着走,当着陶爷的面,梨容有事请姚管事解释一下。”她昨晚没在陶胜风房中的,怎么这样的神色?姚伯嘉强作镇定道:“阮姑娘请讲。”“阮姑娘,出什么事了?”陶胜风不安地撑起身体看阮梨容。“陶爷昨晚是不是绮梦连连?”阮梨容双目赤红,冷笑了一声,手里的帕子摔向姚伯嘉。☆、70云开雾散炭灰扑了姚伯嘉一身,姚伯嘉退后几步,在陶胜风凌厉的目光中垂下头,低声辩驳道:“这不是没出什么事吗?”没出什么事?她是没出事,可!阮梨容但觉喉头甜腥涌动,鲜血汩汩涌上来,想怒骂想大声嚎哭,不愿人前示弱,只嘴唇抿得死紧,把一切吞咽下。没有言语斥责,可那眼神却似像是地狱修罗,要生啖姚伯嘉的血rou。那么温柔的人变成妖魔鬼魅,陶胜风强撑着跪起身子,厉声喝道:“伯嘉,你做了什么?”姚伯嘉被陶胜风黑黢黢冷冰冰的眸子一扫,腿软颤着后退,墙壁堵住他退路,手肘一歪,撑起窗扇,惯性下往外扑,不偏不倚,正按到窗沿那一大片粘腻。姚伯嘉举着手傻傻看着不能动弹。他没有问陶胜风知不知窗台的秽迹是怎么回事,昨晚他怕陶胜风跟上回马车里一样,不冒犯朋友之妻,特意加了红罂,陶胜风也不清醒的。本来,人不知鬼不知促使阮梨容和陶胜风做了夫妻,事后她纵不甘愿,陶胜风人中龙凤,她也没什么好发作的,谁知事不如愿,陶胜风抱着被子xiele几回,窗台上却另有野鸳鸯成了好事。阮梨容这么生气,那些秽物不会是她被谁强了留下的吧?“阮姑娘……我……这……这是什么人留下的?”好半晌姚伯嘉结结巴巴问道。自己一个姑娘家,他却来问这些腌臜事,阮梨容气极,晶莹的水珠在眼眶里打了几转,细弱压抑的抽泣自喉咙深处逸出,像弱水破冰,在静室里袅枭回响。不需再听下去,只想一想自己昨晚一夜风情旎昵的迷梦,再看看姚伯嘉身上的炭灰,窗边的火盆,陶胜风便猜到怎么回事。姚伯嘉说什么要让公主误会,快些放了沈墨然,原来安的是这个心。他行这等卑劣无耻之事,着实可恶,然不是为他自己,是为成全自己不敢启口的欲念。阮梨容想着自己与沈墨然鸳梦断送,心中恨不得将姚伯嘉千刀万剐,此时见陶胜风虽气得眉毛紧拧双手握拳,却不说怎么处置姚伯嘉,只觉胸腔里粗粝的碎屑沙石堵塞,失望和难受无法言喻。她眼里的失望,陶胜风与姚伯嘉看得分明,姚伯嘉悔青了肠子,没让主子如愿,却让主子在心上人心中印象更差。左右看了看,姚伯嘉拿起茶壶砸到地上,砰地一声茶壶碎了一地,他捡起一块碎片,朝自己脖子上割下。他使尽全力的,霎时血流如注。“伯嘉……”陶胜风惊叫,从床上跳下,朝姚伯嘉扑去。“爷,我错了,无颜留在你身边,请爷保重。”阮梨容呆呆地看着姚伯嘉满身鲜血缓缓倒地,看着陶胜风扑过去捂住姚伯嘉冒血的脖子,冷漠无情的眸里溢出水滴。按得再紧,那血也没止住,陶胜风沙着嗓子涩声道:“阮姑娘,伯嘉虽然糊涂,然幸未铸成大错,烦阮姑娘帮忙请大夫来,可好?”未铸成大错?是了,他还不知沈墨然与苻锦……阮梨容想大笑想大哭。血汩汩如注,姚伯嘉面色惨白,生机在一点点消失。要给他请大夫来止血吗?不!自己和沈墨然缘断,虽不是他的意愿,却是他一手造成的。不置一词,阮梨容漠然地转身。把衣裳一件件放进包袱里,阮梨容打算回家,陶胜风替沈墨然告状受杖的情她领了,却是无法再与他相处。咣地一声房门被快速地推开,转身看到急奔进门的两个人时,阮梨容呆住了。魁梧高大的那个,是聂远臻,另一个修长挺拔,罩着帽子看不到眉眼,英挺的下巴,熟悉的气息。阮梨容痴痴地把手按上来人胸膛,清晰的心跳生动切近,他真的平安无事,狂喜之后,凛冽的锥心之痛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