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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宫一边心里想着封后大典见到皇后的性子,倒像是个和气的,又深得帝宠,只不知能不能压服住人了,一边上前给苏瑾见礼。苏瑾温声道:“请起,赐坐,袁尚宫今日来是为了中秋宫宴及万寿节大宴的事情么?”袁尚宫在座位上微微侧身挨着坐了,又站起来回话道:“正是此事,中秋历来宫里是要赐宴的,往年因内宫无主,所以只是前朝赐宴便罢了,今年皇后娘娘在,那便要内宫也要赐宴内外命妇,此一则,二则万寿节乃是和正旦、冬至一样,是每年的大宴,去年因西疆不安定,陛下吩咐免了,今年陛下立后,又是国泰民安,礼部那边已传了话进来,今年必是要大办的。”苏瑾想到为刘寻庆生,还是很有兴趣的,便问道:“这些事情不都有相关司局在办理了么?不知尚宫来是有何章程?”袁尚宫正色道:“娘娘统领后宫,十二监那边到现在还未来和娘娘讨个章程,此实在大不该,此事那边的钟鼓司与六局的教坊司,再礼部的光禄寺,宴席的干系最大,内宫这边的乐歌、饮食、内外命妇的座次,哪一样不要娘娘过目?再则,陛下登基以来,一贯简朴,后宫人手大大不足,历年大宴,哪次不是要早早筹划排班,分派任务,可着预算采办,若是到了时候才办,定是来不及的。”苏瑾听着就觉得繁琐,她毕竟不熟悉这些具体礼仪,只好问道:“那历年都是袁尚宫负责的?”袁尚宫摇头:“奴婢不过是总管六局事务,这还有十二监、光禄寺那边的干系,奴婢位卑,哪里能统办?历年是雍王妃领了差使办的,也只是安抚安抚内外命妇罢了,如今听说雍王妃病重,想是难以应诏了。”苏瑾蹙眉,却听到外头有人通报:“高公公来求见,说是有皇上口谕。”苏瑾忙道:“快请。”高永福走进来,恭恭敬敬地给苏瑾行礼,苏瑾忙道:“公公起来吧,有何贵干?”高公公一眼看到袁尚宫在,笑成一朵菊花道:“袁尚宫在那就更好了,陛下有口谕,娘娘大病初愈,中秋、万寿节诸事,按旧年例办,杂事细务就不要扰了皇后娘娘了。”袁尚宫等人早立起来恭恭敬敬地听,听到口谕后,苏瑾笑道:“我正头疼呢,只一桩,适才袁尚宫说的事涉好几个衙门,所以需要个人统管起来,历年据说是雍王妃办的,今年却如何?”高公公连忙道:“娘娘多虑了,此事袁尚宫是办事办老了的,自然熟悉其中关节,这些都是有老例现成在的,外头又有礼部节制着,出不了大错儿,娘娘只管指派一人,拿了您的手令以您的名义统派便是了,十二监和六局这边自然俯首听命,无不听从的,最后关节让娘娘过目便好,哪里需要娘娘亲力亲为殚精竭虑呢。”苏瑾松了口气:“如此甚好。”她看向袁尚宫,其实袁尚宫本也就是等这一句话,以节制十二监,自然低头道:“娘娘决定便好。”苏瑾便道:“那就请袁尚宫统派此事吧。”袁尚宫道:“还请娘娘懿旨,若是奴婢有些老例不明的,奴婢可出宫去雍王府求教雍王妃。”苏瑾奇道:“不是说病得很重么?”袁尚宫道:“前儿听说,雍王府请来了个神医,十分礼遇,竟是让雍王妃清醒过来了,听说御医去看了,都在称奇呢。”苏瑾心中掠过一丝疑惑,看了高永福一眼,高永福俯首,显然是知道她的意思,将会向刘寻禀报。遣退了众人,苏瑾十分疑虑,雍王对这个雍王妃毫无尊敬,前些天又闹下那等丑事,雍王只怕巴不得她死,如何会为了他大费周章请神医?可惜的是臂环等物都已被教官带走,只留了些药品给她,她如今已不能再窃听雍王那边的动静了。☆、第64章????晚上苏瑾见到刘寻又忍不住说起雍王妃这事,刘寻道:“听说了,那神医听说是毛遂自荐的,雍王还给我上表推荐说听说皇后娘娘玉体不安,建议让神医进宫看看呢,我直接置之不理了。”苏瑾说道:“雍王到底是个隐患,你还是要放在心上,不可轻忽了。”刘寻笑了笑抚摸苏瑾的头发:“睡吧,有朕在呢。”苏瑾闭了眼,才一会儿似乎就已睡着了,刘寻白天忙于朝政,很快也睡着,过了一会儿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苏瑾起身,他倏然警觉,睁开眼睛问:“怎么了?”苏瑾有些尴尬看着他:“我……忽然非常想吃蛋炒饭。”刘寻整个人都无语了,他起来道:“朕叫人弄。”苏瑾迟疑了一会儿道:“前儿才听袁尚宫说,宫规是过了时辰就不要叫东西了,开了例会不太好吧?”刘寻嗯了声道:“这是先祖定的,原是怕各宫主子临时起意叫了吃的,以后御膳房夜夜都要备着怕再叫,无端端要支出许多银钱,再则宫里一贯不生明火,怕起火,因此夜里做饭也慢,你现在情况不同,再说了朕给朝廷做了多少功绩,如今朕的皇后怀孕想要吃口蛋炒饭,难道还吃不着?”苏瑾看向刘寻,有些尴尬地笑:“我也不想添麻烦,就是觉得吃不到就非常难受,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就特别想吃蛋炒饭,蛋要嫩的,饭要老的,里头还要放葱花的。”这会儿苏瑾怀念起未来现代化的厨房设备了,蛋炒饭开个天然气,几分钟的事情,如今还要兴师动众,她颇觉惆怅。刘寻转过脸亲了亲她的额头:“先睡一下,朕出去叫人做。”他们俩一贯寝殿内室内是不让人值夜的,因为苏瑾无论如何受不了和刘寻相拥而眠的时候床下有别人睡着,因此只有外间才安排了人值夜,要叫人就得亲自起身去叫。苏瑾嗯了声躺了下去,刘寻起身叫了外头值夜的人出去御膳房传旨。结果待到御膳房急匆匆做了送进来,刘寻却发现苏瑾已又酣然入睡,面容恬静,睫毛纤翘,他笑了声,命人端下去温着,过来悄悄地在苏瑾身侧躺下。第二天起床,苏瑾十分沮丧,她一贯自律,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成为一名如此矫情娇气的孕妇,刘寻笑着拥着她道:“这不怪你,都怪我儿子贪吃,将来等他出来,我打他。”苏瑾很是悲观道:“这还有好多个月,都这样怎么办。”她清晰地记着昨晚那想吃蛋炒饭的欲望,简直是吃不到嘴那就抓心挠肺的感觉,她忽然想起从前那些论坛上别人抱怨孕妇作的帖子,她们一定没有经历过这种一定要吃到那样东西的感觉。刘寻道:“没事,朕让人在紫宸殿里设个小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