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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些干净的水和前些日子她让人将白及草磨成的粉拿来。她这才清醒过来,猛得往外跑,跑到门槛处还差点摔了一跤,回头慌忙的看小姐,却见小姐正专心的扒着姑爷的衣服,时不时还用白布紧按伤口,竟是一点不害怕的样子,不由的心口怦怦跳,此时的小姐哪还有平时的娇气,甚至这一刻她觉得小姐娇气的外表下,定是有一颗比旁人都要坚韧的心。此时的沈荷香已迸住了气,手下不敢停太久的扯下大半的上衣,另一只手便飞快的擦干净他身上大部分血,时不时还探探他的呼吸,生怕他直接死过去,不由心中默默道老天保佑,自已不过才嫁过来不到两月,可不要让自己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在看清伤口,她这才擦了把汗,毕竟是女子这种血腥的事儿哪有不怕的,只不过她做得多了便比旁人多了三分胆儿。看完伤口,目测上身应是五处,但都没有那次在石洞里严重,想来路上有会处理这种箭伤的禁卫军,拔得时候割的几刀位置正好拿出箭,没有造成伤口撕裂,而其它几处都只是皮外伤,只有一处却是极重,便是胸口那一箭。见这人心还在跳,沈荷香知道应该没射中心口,否则早就咽了气,也不会拖到现在,只是伤口一直在流血,有些麻烦,用力按都止不往,待碧烟片刻取来了白及磨得粉,沈荷香这才接过瓷碗,这白及本就有生肌止血的功效,她原打算做点活血生肌的澡豆,看看效果是否好用,到时好做成澡泥皂在冰肌坊卖,此时正好用上。往碗中倒了点清水,又取了她今日放泉液的玉瓶打开盖子往其中倒了数滴,这才用木勺搅成糊状,然后擦干净伤口的血然后往上面厚厚糊了一层,再用白布压上,其它几处也是如此涂抹以白纱敷上。待到两个太医气喘吁吁的被待到简府,沈荷香已经洗干净了手,太医来得还是很快的,毕竟宫里离简府还是有段距离,快马加鞭的还是用了一刻多,不过进屋之后,一老一年轻的两个御医打开医箱,一个把脉一个查看伤口。要说这宫中的御医便是有真本事的,瞧那一手望闻关切和真本事,身体的情况当真是毫无遗漏,不查看完是不会轻易说一句话,待把完脉,看完了伤口两人这才站了起来。老者用手捻了伤口上的药糊糊,不由转头撸了下胡子向沈荷香问道:“夫人,这伤口不知是谁给简护卫包扎的?”沈荷香见自己包得那般粗糙,不由的暗自脸红,但面上还是焦急的回道:“夫君的伤口是我包的,我见流血严重,也是一时情急就用家乡的土法子,用白及磨成粉涂在伤口上,不知是不是坏了伤口?”“这倒没有。”那年轻的御医收了药匣,刚进来匆忙的也没看清,此时见到沈荷香,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惊艳,没想到简禁卫的妻子竟然是如此娇美的姿色,不由让人眼前一亮,但毕竟在宫中看久了各色的美艳宫妃,倒是定力极佳,随即便如常道:“夫人,这白及确实有生肌止血的作用,也不算用错,只是加上其它几味药效会更好一些。”他下一句没说,却也是暗自嘀咕,毕竟以那样的伤口,出血并不是一丝半点,这单一的白及粉居然这么快就止了血,倒是出乎意料。两人看过伤后,这才放下心,皇上急急招他们给简禁卫看伤,显然是极为看重此心腹的,听说这次对方敌民中有一神箭手,暗箭放得着实厉害,若不是简禁卫给圣上连挡三箭,恐怕皇上难以平安归京,当真是立下了大功,如今破例命他们出宫救治,若是有什么不测难以向皇上交待,好在这简禁卫的夫人似懂一点草药知识,止血止得及时,否则多担搁一刻便多一份危险,血若流过一半基本就已经医治无效了。两个御医取了研磨好的药膏,将伤口涂了一遍又重新包扎好,这才一个开了内服的方子,一个开了伤口三天换药的外敷方子,嘱咐了几句这才背上医箱离开了简府,沈荷香拿过方子看了看,随即便让碧烟按方子上所说去药铺抓药。接着又让几个新来的丫环将屋里楼道滴下的血迹擦干净,接着又换了干净的被单床褥,给人新套了白裤,累得沈荷香起了一身薄汗,这新买来的用着就是不顺手,什么都得明说了才知晓,被褥拿得慢不说,便是让搭把手也是吓的缩头缩尾,好在有两个还算机灵。这头刚忙完还没坐下歇口气,那边有公公便进了简府,沈荷香以前在侯府倒也经常跟着大夫人跪下接旨,倒也接着顺,“……简禁卫护驾有功,从升至头等禁卫,从二品禁军统领副职,赏黄金二百两,白银千两,南海珊瑚珍珠一盒,玉如意一对,碧色玉马一双,燕雪缎一匹,崂山水莲枣一匣,天山雪莲一株,上品血燕五十盏,婢女五人……”随着话音,便见无数小太监手抬着皇上赏下的物件放到院中,念完圣旨后宫中太监将旨交到沈荷香手中,然后笑呵呵道:“简统领这次立了功,皇上可是特地嘱咐杂家让简统领好好休整两月,赏了些补血的药材,待养好伤再入宫……”沈荷香接了圣旨这才起身,抬眼便冲碧烟使了眼色,然后接过装着十两银子的金丝绣袋塞给太监,口中笑道:“谢公公了,这大热的天儿,还劳公公老远跑一趟……”那公公见推脱不过便笑着纳入袖中道:“简统领两次救驾,已是圣上的心腹了,哪是旁人,杂家能跑这一趟也是与有荣焉……”沈荷香将人送至门口,回头见了那一堆箱子,及站在一边五个低眉顺目的婢女,不由暗道那简禽兽又有福气了,说是婢女,谁又不知其意?不过是念在他新婚换了个叫法罢了。虽心有不悦,却也并未如何,她倒没奢望那简禽兽日后半个妾不纳,毕竟这猫要吃腥看是看不住的,不由收了心思想到其它,人倒是其次,横竖不过抬个妾罢了,沈荷香倒没怎么放在心上,却是刚才皇上赏赐里有两匹宫里的雪缎和珠光缎及一些首饰她倒是听着心水的很。只是这些是那姓简的拿命换来,也未必是给自己的,若是动了指不定日后还要怎么翻脸,想到那次宝石的事不由兴意阑珊起来,细想又觉得可恨,不让自己用,偏放在库中不拿走,只让它们在自己眼皮底下,勾得心痒痒,但再眼红她也不至于那般厚着脸皮去要,只得眼不见为净的让人全部锁进库房里。待得晚上喂了那姓简的一碗红枣血燕,顺带沈荷香也吃了几口,又咬了两块无糖的杏仁酥,吃了几个水汁足的果子算是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