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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壤之别,想到之前那女人的冷漠背影,简舒玄只觉得心头一阵阴郁。此时再听到这些无稽之谈,竟是越加的烦躁起来,再看到女眷随行的那几辆车传来的细语笑声,如触动了什么,不由突然掉转马头,一甩鞭子,竟是向京城方向急速驶去。本来便禁若寒蝉的几人,顿时吓得一扯马缰,引着马立嘶鸣,随即便听到简舒玄留下的话:“你们先行,我随后就到……”听罢几人面面相视,目光中疑惑半晌,随即哈哈大笑,猜到了统领的心思。此时的沈荷香仿佛放下了心头重担一般,随着简舒玄一走,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回府便让碧烟放了玫瑰香露,暖暖的泡了个澡,这才穿上了才做好的粉锦兔领的对襟衣衫,这是京城现下最流行的样式,便是三旬的妇人穿着也能看着小上十岁,在冬日看着极是春花烂漫。梳了简单的云鬂,不施粉黛的倚在矮榻上,懒懒的看着帐本,并计算着时日,心中不时盘算着那简舒玄在西边能待上多久,说实话,她真希望能待个三五年,这样一来那男人十有八,九也有了妾室,自己这正室恐怕也抛之脑后了,而自己趁这段时间帮父亲多赚些家业,就算日后离了京城也不至于心慌落魄。就在沈荷香轻叹着气,边打着精细的小算盘时,门外突然传来碧烟的惊呼声,沈荷香不由的蹙眉半支起身抬目向外看,就在她刚要问声出口,门突然被撞开,只见前一时自己还在烦恼怀恨的人,此时竟突然雄赳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使得沈荷香半张着不点自朱的唇瓣一时惊讶的呆住,“你,你不是已经……”而此时看到女子惊慌的样子,身着轻便军甲的简舒玄竟是一扫阴郁的心情,脸上立即现出笑容,上前几步,手臂顺着女子半支起身子的动作,顺势搂住她的腋下往身边一带,便如同一只兔子被抓到手中一般:“这次驻军平清,统领可以带家眷,夫人这便收拾下随我去吧……”“这怎么可以,府里的事还有铺子的事,这些都需要我打点……”沈荷香听罢真是惊慌了,何况简舒玄人高马大,自己就像是被人夹在腋下的一只鸡,任人宰割,一时不由急忙开口。简舒玄却是眼睛一眯道:“府中无什么银财,能有什么事?让你的几个丫头和岳母照看便是,至于铺子,不是都已经让岳父打理了,还有什么问题……”听到此沈荷香惊急之下犹如抓救命稻草,“我要见娘亲,我还没有告诉我娘……”“放心吧,来的路上我已经让人告知岳父岳母。”沈荷香不由的又气又恨又无计可施,一时踢着空中的那只穿着栓珍珠穗子的粉绸小鞋,嘴里骂着:“快放开我,混蛋,啊……”而简舒玄恍若没听到一般,将人挟着一路下了楼,仿佛手里不过拿了件衣服一样轻松,碧烟本看小姐可怜,想上前阻拦半分,在见在姑爷扫来的目光,不由反吓得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小姐从眼前被带走,马儿离开府很远还听到小姐的尖叫声。碧烟是待在沈荷香身边时间最久的丫鬟,此时也不由的擦了把额前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冷汗,她可是比谁都清楚,小姐她虽是娘家和府里的主心骨,但是却常常在姑爷身上吃瘪。这次又是这般,这姑爷可真是小姐的克星啊……这时旁边看呆的丫头反应过来,自作聪明的问碧烟道:“姑娘,夫人被老爷带走了,我们用不用让人去追啊……”小姐好像还喊救命了……听罢,碧烟不由白了下眼:“追什么追,没听见老爷的话吗?夫人这是随军,你要敢追上去,老爷还不得抽你两鞭子发配军中做奴隶。”“可是以后府里的事……”“老爷不是说了吗,以后府里的事都要听沈家夫人的安排……”“哦。”碧烟见丫鬟还在原地站着,不由气得牙痒痒:“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让人去沈家请沈夫人来?”看着丫鬟笨手笨脚跑出去的背影,她不由恨恨,真是笨呐,小姐怎么就不买几个聪明伶俐的使唤,养这么一群人,气也气死了,不过转而一想,又觉得小姐英明,就这么一群笨蛋想来没小姐在府里,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74章平清地域本是辽阔,但因边界处正好是一片片浓郁的山林与石谷,边界线正处于中间,西边的蛮子时有进犯,周边的城镇一直是不太平的,这几年尤其厉害,所以边城已是围起了城墙,驻军也常守在此。但那蛮子个个好战,这些年更是抢个油水足,当平清百姓如自家圈里的食儿,三天一偷袭两天一抢夺,几年间已是有了十几只蛮兵队,原本朝廷因宫中内战,圣上对这边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知那蛮子胃口渐大,抢夺粮食已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竟还想攻占城镇,圈地为营。眼见事态严重,圣上这才让征远将军带精兵前来剿灭这西蛮兵,却不曾想不仅大伤元气,连一半的平清山脉也被蛮子侵占,若不是城镇围起城墙有军士长年驻守,恐怕便是连平清镇也被占了去,平清虽是边界,但却也是要地,一旦被攻下,向南那一片繁华恐怕都要长年沦陷于战火之中,如此损失便不止是那半面山脉,圣上内忧外患,思前想后只得动用他身边最为信任的禁军,禁卫每一人都骁勇善战,一人可挡百人,定能重震国之天威。都说平清近年百姓清苦,但想象是一回事,亲眼所见更是另一回事,蛮子作乱加上战事不断,平清镇中有钱有势的百姓早已是离开镇子另寻他路,剩下的除了老弱病残,便都是穷苦之家,地荒人瘦,便是连军士也仅仅能保证一日三餐饱腹。沈荷香从京城被那男人给掳了来,清醒过来便在几个妇人家眷的马车中,对着外人又不能给以颜色,只得强做欢笑,只等着与简舒玄独处时再算帐,结果这厮一到地方便与手下去了驻军前沿,一连三日连个人影也无,一时怒气无处可发,只得闷闷不语,待得见了平清人的清贫,过了几日如牛吃草的寡淡苦日子,那点怒气不但不盛居然消了大半。因着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住的地方虽然在京城来说只能算简陋,但好歹因是京城官员的家眷居住,收拾倒也干净整洁,但是吃的方面却是极其难以入口,别说是沈荷香,便是对京城的普通人家也不是什么可口饭菜,沈荷香刚到时因生着气,见吃食更是如猪食一般,所以赌气之下一日未进滴水米食。但最后实在是饿的要命,这才掰开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