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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哪里变出的白绒首饰盒。小小的盒在他的手心泛着光。何祁问,“淡缘,戚淡缘,你愿不愿意嫁给我?”见淡缘怔住,何祁继续微笑,忽略心跳的加速,打开手中的戒指盒,“我想把这枚戒指送你戴,你不喜欢我们可以随时买新的……”“我愿意,我愿意,愿意嫁给你。”淡缘止不住眼泪掉下,用力点头。小小的钻戒被何祁郑重的套上她的无名指。他俯下身在她的手指和手背印下串串细吻,嘴里喃喃,“很漂亮,果然还是这种简洁的款式适合你,淡缘,淡缘我真快乐啊……”淡缘起身用力抱住何祁,用了全身的力气。他更用力的回抱她,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摩擦。而淡缘突然想起自己正在孕育的孩子。如果它是她和他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呢?如果它是她和他的孩子,她该多快乐。淡缘把头埋进何祁的怀中,感觉自己的眼泪正安静的流下。解语淡缘穿了垂置脚腕的高腰长裙。乳白的柔软裙子贴身勾出纤细的身体,在裙摆处推积出几条细褶。这是她能找出最类似孕妇服装的裙子,穿起来却更像少女,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的风韵。淡缘把头发绾了簪,用浓色的彩妆遮挡住脸上的苍白,抓过包包下楼。她的左手手指上戴着一枚银制婚戒,顶端镶嵌了几颗晶亮的钻石,线条简洁。戴在手指上会散发细微的光晕和热度,她已经无法让它离开她了。戚辛带着妻子去了公司,楼下异常清静。只有戚玺一人,正半躺在沙发上,直接拿一瓶红酒对嘴喝着。看到淡缘走近突地一把抓过她的裙子,嘴里哀哀的委屈道,“周末好无聊啊,淡缘哪里也不要去,今天就陪你可怜的弟弟。”淡缘顺势坐到他旁边的沙发,沉默的拉开他的手。脸上漾起一抹微笑,轻声说,“小玺,我想找你借点钱。”戚玺的动作顿了下,却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灌起了酒。淡缘坐直身子,心中不安,却不想他察觉什么,只得继续若无其事道,“很奇怪吧,我竟然没有零花钱,不知那些大人们担心的是什么。不过你一定有很多富余的钱吧,我想去买点……新的衣服,可以请你借点么?我一定会还给你——”淡缘话音未落声音却嘎然而止,她震惊的摸向自己满脸的酒液。戚玺竟把那整瓶酒用力向她泼去!她白色的裙子被印下一道道深红的酒渍,颜色的对比强烈得触目惊心。“混蛋,”淡缘徒劳的擦拭,想也不想就叫了出来,却立时有了悔意。她看到戚玺正冷冷的望着她,竟然在笑,手却暴怒的攥成了拳。他挥手将那瓶酒扔到淡缘脚下,酒瓶闷闷的落到地毯上,殷红的酒液从瓶口冒出,染红了白色的地毯。“淡缘,你借到钱应该先去趟医院,”戚玺突然开口,顿了顿,笑看淡缘瞪大的眼睛,“哎,你不知道你的脸色有多难看。”“我……没事,”淡缘从喉咙挤出几个字,故作轻松道,“那你也要先借来,放心,我很省钱,只要几千块就够了。”戚玺不说话了,仔细的看着她,却还在笑着,“淡缘,你很会演习。可是还不够谨慎。”“哦?”淡缘感觉手指冰冷,却硬是保持了微笑望着戚玺。他迈至她身前,手指抚上她头发绾成的圆圆的簪,突然不再微笑。黑眸定定的看进她的眼睛,“你的眼睛真像是琉璃做的,我看不出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淡缘刚想说“你的也是”,嘴唇却被他用拇指堵上了。“淡缘,我来提醒你。”戚玺冰冷的手指沿着她的头发抚至脖颈,指尖轻轻磨擦那里温暖的肌肤,“你那天上网看过网页后,忘记清除历史……”他似是有意折磨她,在她的屏息中顿了片刻,才轻声说,“我凑巧有兴趣看看你喜欢用网络做些什么,结果令人惊讶。淡缘,看样子你很想当孕妇?”淡缘抬头看着他微笑的脸,面无表情,“你这样很卑鄙。”“别这么说,我可是会借钱给你,”他微笑,“不过,你怀的孩子……它有没有可能是我的?”“不!”淡缘急急的叫出了声,复又缓缓摇头,“不可能……”瞥看到他一成不变的讽刺笑意,她住了嘴,不愿再说。戚玺眯着眼睛俯视淡缘,看到她无助的用双手环抱自己缩了缩,心里突然一紧。“我送你去医院……不要怕,不要再打颤了,”他嘴角的笑渐渐隐下去,眼睛变得更加深黯,微蹙了眉拉起淡缘的手,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你的裙子不必换了,白底染深红,看上去倒是很艺术。”淡缘头痛欲裂,眼前是黑白的世界,找不到一丝暖色。她偏过头,看着戚玺的侧脸。他戴了顶鸭舌帽,阴影遮住了眼睛,盖过高挺的鼻梁,只露出两片薄薄的嘴唇,竟有几分落寞的味道。他也为她戴了一副墨镜。应该是为了防止可能影响到戚家的偷拍吧。他果然比她更聪明谨慎。如果他也入了商界,应该是不比戚辛差的继承人。她明明从他的眼睛看到商者该有的狠决。可他不愿涉及戚家的事,只是不愿……究竟为什么?如果他曾经争气一点,她也不会在今日需要到医院来了……可转瞬又好笑的摇摇头。怎么会忘了,他虽然和戚辛没有相同的血缘,却也是一匹狼。她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怀着的究竟是不是戚辛的孩子。他们……是她极力推开的噩梦。淡缘半窒息的想着,怕冷的缓缓挪离戚玺身旁,立到他身后。他正在为她填一张表,刚刚也帮她挂号、付钱。步骤和动作娴熟得不像话。淡缘不禁疑惑的问,“你之前也帮人做过么?”像以往一样,戚玺似是没听到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填着手中的表格,半晌才抬头看她,“你觉得呢?”眼中竟有丝奇异的笑意。淡缘不知如何反应。坐到一旁端看起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他们身旁不断有被叫进手术室的女孩,大部分都很年轻。淡缘偶尔小心的瞟看两眼,发觉她们进去时脸色苍白,出来后却满脸冷汗,脸变成脆弱的蜡黄色。偶尔还有未进去的女孩小声哭泣。淡缘摆玩着手上的戒指。它美到百看不厌。可她看着看着,心里竟开始闷痛。然后身旁的戚玺突然说,“淡缘,到你了。”冷气包裹住她的全身。小腹有疼痛炸开,她尖叫出声,却只听到自己细细的呻吟。戚玺应该是给她买了麻醉剂的手术。她只觉得冷,却并不感觉太疼。恍惚中似乎昏迷了又醒了,眼前一室亮眼的苍白。鼻尖似乎飘过了几抹玫瑰的清香。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