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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我的指尖贴在她腹上:“孩子在这呢。”以前在宫里,有孕的嫔妃最忌外人摸肚子,就是远远的看上一回,也要提心吊胆的怕你做些什么似得,她这般大胆倒是吓了我一跳,只是指尖下的肚腹柔软平坦,尚无一丝动静,忐忑道:“这倒是我第一回..摸孕妇的肚子。”她嘻嘻一笑:“等月份大些了再来摸,那时候肚子就涨起来了,圆滚滚的硬梆梆的,像藏着一只瓜。”她脸上有慈爱的光芒,拍拍自己的肚子:“你能听见它的心跳,它在打哈欠,在玩耍在翻身,还能看见它的小手小脚在肚皮上突起。它也会开心,会闹脾气,好玩极了。”我想象着那副温馨的画面,也不由得雀跃,对着察珠的肚子道:“快点长大吧,我想见一见长大的你。”察珠笑着道:“它出生的时候正是秋天,在北宛,秋天出生的孩子最有福气。”我笑:”那时候可得备下一份大礼来迎接它。”我们如亲密的姐妹,讨论着未出生的孩子,要准备的衣裳鞋袜,挑日子去山里祈福,婢女在外间道:“大王子来了。”察珠站起来朝着门外望去,乌邪奉来踏入屋中,爽朗笑道:“叨扰公主了。”他扶察珠入怀,嗔道:“只知道往外跑,这么大人了,还不知晓要当心自己的身子。”我拂衣立在一旁微笑,乌邪奉来对我行礼:“左左右右在家哭闹,我应付不了,只得跑来公主这把她们的阿史那带家去了。”我含笑道:“可是我不好,跟左左右右抢了阿史那了。”奉来对我道:“公主身子可大好了?”我颔首:”已经好了。”一番席面话说下来,夫妻两人双双向我告辞,我目送两人远去,回身向靛儿道:“阿椮可曾来信了?”靛儿道:已经送来了,搁在书桌上。”年关之时,阿椮回来了。其他属地的王子早已回城,阿椮是回来最晚的一个,听府里管家道,今年北宛雪下的极大,额勒苏芒哈地更是风雪肆虐。按往年的惯例,北宛如果有雪灾,牧民牛羊冻死日子难熬,只得涌入近南之地,两国争水争粮争地,少不得又有一番摩擦。他归来那日,我裹着大红氅衣,在城外等他,同来的还有王宫的御前奉官,来接阿椮入宫。这么冷的冬天,风吹进骨子里,倒有种爽快的痛感。远远的马队负辕行来,我站在高岗上,望着一行胡子拉渣的男人。一匹骏马从行人中窜出,阿椮打马朝我奔来,在我面前猛的拉住缰绳,含笑环绕我一圈道:“远望以为是路遇出塞昭君,近看才知是我家公主。”我望着他叹口气:“总算回来了。”他仔细的打量着我,眼里光芒流转,几月不见,他越发随性了,裹着一件牧民常穿的旧袍子,何曾有个王子的模样。一行男人缓缓策马而来,俱是恭敬下马跪膝行礼:“见过公主。”都是虎背腰圆的草原汉子,一个个面目黧黑挺拔异常,阿椮笑道:“都是额勒苏芒哈地的雄鹰,此番带回来面见父王。”我颔首:“风雪载途,各位一路辛苦了,请先随奉使入宫面圣,府里早已摆下酒宴,虚席以待。”我转向阿椮:“你先去见父王,我在府中等你。””和我一道入宫去。”他俯下身子,马鞭卷在我腰上,抬臂把我抱上马安在身前,温暖的长袍紧紧裹住我,长鞭打马入城。“阿椮,放我下去。”他不肯,身后的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爽朗的大笑:“啧,小别胜新婚呐。”他朝身后哄笑的男人甩出一张得意的脸,甩下众人带我踏马而去,我只留一双眼在外头,藏在他袍子里:“额勒苏芒哈地情况可还好?我真怕你回不来了...”他紧紧的环住我:“我回来了,你可高兴?”我诚恳回答:“自然是高兴的,你不知道,这几个月...”他俯下身子低头,扣住我的肩膀后仰,温热的吻堵住我未说出口的话。极热的吻,暖春的风似得落在我冰冷的唇上,仿佛要以这热度让我冻僵的身体活过来,要把炙热的感情灌入我胸膛,我抑不住全身颤抖,紧紧的攥着他的衣袍,他带着薄茧的手暖暖的摩挲我的脸庞,反复吸吮着我的唇,轻飘的爱意溢出相印的唇:“无忧,我想你。”那是阿椮的气息,热烈又放肆,烫人又温暖。谁曾在雪夜温柔执我手,谁曾拥我入怀呵护,谁的吻游离凉薄,谁是我心头那滴血,那都不重要。我放纵自己在阿椮的气息中迷失,晃神。阿椮,再对我好些吧。给我生个孩子吧阿瑟带回的是额勒苏芒哈地各部落的首领,此番随行来日月城参拜北宛王,这也意味着,阿椮已经开始接手了额勒苏芒哈地,而额勒苏芒哈地各属地,也接受了阿椮当作他们的主子。觐见归来,府里已经治下丰盛酒席,一群男人看不上金樽夜光杯,挥手要了厨房的大碗喝酒,又当庭烤起炙羊rou。喝到深夜,这群额勒苏芒哈地的血性男儿齐声唱起了歌,吆喝着简单的调子,浑厚的嗓音回荡在夜里,狂躁得困倦的小雪貂在屋里团团转要打洞歇息,在喝光了府里所有的陈酿,也吃光了府里所有的菜,整个厨房像被洗劫一空似得干净后,酒席终于散了。身边的婢女都送了口气,低声调笑着:“这就是额勒苏芒哈地的男人啊。”醉醺醺的阿椮被抬至我屋里,靛儿拦住不明就里扶着阿椮的莽撞青年,正不知如何开口,我淡淡的道:“把王爷扶进来罢。”屋内馥郁香甜,帘幔低垂高檠明亮,那浅棕眼的青年许是第一次踏足这样的地方,窘迫的脸上浮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小人李暮,见..见过公主...王爷..他..喝醉了...”“你...是王爷从额勒苏芒哈地带回来的?”我询问道,他眉目清秀,但不像北宛人那样深邃。靛儿上前协同扶住阿椮瘫倒在榻上,李暮擦擦汗:“是,我从额勒苏芒哈地来的...”他腼腆的道:“公主,我是宋人。”在额勒苏芒哈地的宋人?近南之地,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