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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了他受伤后的康复过程,想到后来秦理又详细对我描述的另一些叶思远练习生活技能时发生的事,我就为他心疼。他本不用承受这一切的,可是,他挺过来了。他从天上直接掉了下来,摔得血rou模糊,却并没有放弃希望,咬着牙忍着痛爬了起来,用他的双脚继续坚定地走下去。他年轻的身体里装着梦想和希望,我仿佛能看到叶思远的身后张起了巨大的翅膀,他每一个步伐都坚实而有力量,哦!我为我的男人感到骄傲,即使他现在不在我身边,我相信,他正在远方为我们的未来而努力。而我要做的,就是努力地好起来,为他曾经惨痛的过去,为我们无限光明的未来。未来br/>我的身体一日一日地好转,叶爸爸来看了我,叶三叔、三婶、思颖姐一家来看了我,叶小姑、小姑夫也来看了我。秦理几乎每日必到,他带给我一个信息,叫我不要担心婉心,他们已经在监狱里做了许多工作,婉心绝对不会受到一丁点的欺负。我和叶思远依旧每天都通电话,偶尔视频聊天,可是到了圣诞节前,他突然抱歉地告诉我,他回不来了。我对他说没事,这时候,我已经能坐起来了,双腿和右臂的石膏也已拆去,但因为长久没有下地,我的两条腿已经有很严重的肌rou萎缩,再过些时候,我要开始进行复健了。复健很痛苦,我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但康复治疗已经能进行,不然越拖越不好,于是每一天,我都在无尽的疼痛中度过。因为骨盆骨折,我的髋关节处受伤严重,此时需要牵引和按摩,同时也让复健师为我做腿部的按摩,真正是疼到骨髓里了啊!每一次我都是忍着眼泪,实在忍不住了就大声地叫起来,喊着医生我不要按了不要按了。医生笑话我:“人家截肢的、截瘫的都没你叫得那么大声,小姑娘忍着点儿,恢复得不好以后影响走路,或许还会影响生孩子。”一听到会影响生孩子,我立刻就闭嘴了,挂着眼泪,脸孔煞白地任由医生为我复健。王佳芬时常会陪着我,看着我喊,她就在边上哭,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陈桔!勇敢一点!坚强一点,这只是一些小病痛,熬过去就没事了!晚上和叶思远视频,我小心翼翼地动着右手臂给他看,语气止不住得自豪:“你看你看,我很厉害了吧!就是手臂细了好多哦,比知道啥时候能和左臂一样粗。”叶思远在视频里皱眉:“你左臂也很细啊。”“哪有啊!已经粗很多了好不好!我现在已经重了一些了,你看,头发也挺长了。”我低头给他看头顶毛茸茸的短发,其实还是只有几厘米长。叶思远笑起来:“小桔,复健是不是很痛?”“还好啦。”“别骗我,我又不是没有复健过。”“……”我把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眯着眼睛说,“一点点一点点痛。”“傻瓜。”“思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都快过年了。”“恩,过年我应该能回来了,寒假。”“哦……这次不许再放我鸽子喽!不然我要你好看!”“不会。”他笑起来,眼睛黑亮黑亮的,我看着他肩膀下安静垂着的大衣袖子,心里突然觉得好空。叶思远,我已经有半年,没有拥抱你了。次年一月,婉心和叶思禾的案子开庭审判了,婉心故意杀人未遂,有自首情节,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王佳芬他们全都去旁听了,还有叶家的人,他们第一时间把结果反馈给了我。我知道,这个量刑算是轻的,婉心的律师是秦理帮着找的,秦理告诉我,通常情况下,只要婉心别在里面惹事,过个四、五年就能减刑出来了。我稍稍松了一口气,心里还是痛,四、五年啊,到时婉心就是26岁了。春节时,经过讨论,我没有回家。爸爸、美阿姨和陈诺来了H市,我们四个人在病房里吃了年夜饭。秦理安排爸爸他们住在医院旁的一幢公寓楼里,那是他为了照看我而特地买下的两套房子,这几个月来他和小姑就住在其中一间,叶家的亲戚过来就住在另一间,秦理公司的事则由秦勉在打理。吃饭时爸爸问到了叶思远,我说他没有回来过,也许过些天就回来过寒假了,不过我在这里的所有事都由他的家人亲戚在打理照顾,一切都挺好的,爸爸就不说什么了。几天以后,我接到叶思远的电话,他告诉我说,他不回来过年了,因为叶爸爸去了米兰,他们一家四口在那里过春节。我有些呆,心里失望到极点,不知该说什么。叶思远轻声地对我说抱歉,他没有再许下下一个回来的日期,只是叫我好好复健,好好养身体。我闷了很久,才对他笑笑,说:“没关系。”从除夕到元宵,我夜夜都听着窗外的烟花爆竹声入睡,虽然叶思远没有回来,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还是不错。美阿姨是在我受伤后第一次来看我,她帮着看护一起照顾我,做着一些男人不方便做的事,我对她说谢谢,她竟然哭了,说:“小丫头,你看看你,那么漂亮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什么样子,我和你爸这20年的功夫真是白花了!”我摸着自己短短的头发对她笑:“放心放心,我会重新漂亮起来的,再说了,有什么好怕的呀,又不是没人要!”这些天,陈诺也是格外听话,秦理说派人带他去H市周边玩玩,他也不愿意去,只是赖在病房里陪着我,我很感动,很开心。最后,他们在H市陪了我一个多星期,搭飞机回了家。我继续在医院里进行着康复治疗,从一开始拄着双拐走,到单拐,最后,我终于能自如地走路了,虽然髋关节还是会疼,肋骨断骨处、双腿关节、右手肘也会疼,但起码,我看起来已经像个普通人了,不再是一个破得七零八落的玩具娃娃。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叶思远不再天天通电话,我给他打过去,他有时会不接,我想他也许在忙,于是就乖乖等着他的电话。他平均两三天才打一个电话来,说的话越来越少,语气也越来越冷淡。我心里有点不安,猜测着他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事,问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