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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付了钱慢悠悠地向家里走去,五月过了,似乎已经是夏天了。给他打电话吗?她轻轻晃了晃皮包。他……担心她?有时候觉得他很近,有时候又觉得他实在太远。“戴辰辰?”一个外乡男人的口音。辰辰莫名其妙地抬头,这是小马路的微弯处,路灯的光被一棵大树挡的发暗。“谁啊?”她看不清对面男人的样子,只觉得很魁梧。“是她!”另一个外乡口音肯定地说。后脑一疼,眼前全黑了。“醒醒,醒醒!”哪儿的口音呀?这么好笑。辰辰觉得脑袋发木,艰难地睁开眼睛,一个黝黑男人的脸离她的眼睛那么近,她吓的尖叫一声,那黑汉子也吓的一愣,然后他直起腰,比她脸大一倍的脸也离远了。这是一间乡下的小屋,没有玻璃,粗劣的窗框上钉着脏脏的塑料布。辰辰觉得手脚发麻,这才发觉被结实的尼龙绳紧紧的捆住,手指都有些勒得发紫了。“赶紧给你家里人打电话!”一个瘦小的男人说,向身边的另一个大汉丢了个眼色,那个看上去甚至很质朴的大汉愣头愣脑地拿着手机过来,“你家多少号?”辰辰惊恐地看着他们,绑匪?不像啊,倒像一群刚进城的乡下汉子。“说呀!”他们的方言发狠的时候尤其可笑。辰辰说了家里的号码,为首的瘦小男人走过来接过手机,拨通电话。她听见他们向爸爸索要现金五十万,不许报警,不然立刻撕票。爸爸应该要求和她通话了,那个瘦子把手机放到她面前。“辰辰,辰辰?”他听见爸爸气急败坏的焦急喊声。“爸爸,我很好……”鼻子一酸,音都差了,瘦子拿走了手机,反复威胁不许报警,银行下班前要看到钱。银行下班?辰辰这才想起自己是晚上被劫持的,她昏了这么久?这么一想脑袋也疼起来了,打的也太狠了。木头门被敲响,叫醒她的那个大汉去开了门,又一个衣着老土的汉子手上提了几个塑料袋进来,“吃饭了。”他们在一个纸壳箱子上摆好了饭菜,辰辰略嫌恶心地偷瞟了几眼,都不知道那些烂糟糟的是些什么东西。负责去买东西的汉子从塑料袋里拿出了几瓶白酒,辰辰一凛,他们还要喝酒?她害怕起来,万一他们醉了会不会胡来啊?!其实这几个外乡人并不真的令她害怕,他们似乎只是想要钱,但是……喝了酒……辰辰有些焦急,看样子他们也不像什么有自控能力的人。果然,几大口酒下肚,这几个男人的神色yin猥了起来,瘦子一边用手抹嘴上的油一边眯眼看她笑,“哎,你家很有钱吧?开那么好的车。”辰辰害怕的往墙角缩,警戒地瞪着他不回答,也不觉得他们的口音好笑了。“城里的女人长的就是好看哈。”买东西的汉子灌了一大口酒,看着她嘿嘿的笑。“那是哟,老三,你家婆娘和她没法比。”叫醒她的大汉已经醉了,说话有些含混。“关了灯都一样!”老三不服气,直着脖子喊。辰辰脸色发青。“不一样!”瘦子也醉了,“摸上去就不一样!”“老大,俺还没婆娘,让我摸两把。”黝黑汉子乞求地看着瘦子。“不中。这个女人不能动,要拿她换钱。”瘦子瞪眼,说话时口水乱喷。“就摸摸,就摸摸!”辰辰吓哭了,摸也不行呀!手机响起来,瘦子醉眼醺醺地瞟着,对其余几个人说:“看她家答应的挺痛快,咱们要少了!”手使劲一挥,身体都晃了晃,“奶奶的,再翻一倍!”他接起电话,含混不清地拉长调子:“喂——”“大哥,我们也要听!”其余的汉子凑过去,显得很兴奋。瘦子咕囔着,捅咕了半天才打开扬声。“说话!”手机里传出唐凌涛的声音,显然对刚才那阵乱七八糟的对白很火大。“给钱!”瘦子醉笑,“涨了,一百万。”显得有些得意忘形。“我给你!”唐凌涛想也不想的说,“我是她男人,给你钱行,你们要是碰她一根寒毛,我就让你们都去死。”辰辰吸鼻子,到底是专业人士,说的都在点子上,而且听他的口气四平八稳,不怎么着急的样子,甚至威胁时的字句还说的慢悠悠的。这个混蛋,一点都不为她担心!”“不许报警。”瘦子前摇后晃。“我给你们送钱,在哪儿?我要和我女人说话!”他冷声说,却很轻松,不像是谈判,倒像是准备上门送外卖。“唐凌涛,快来救我呀!”这呼声真是发自肺腑了。“先挂了,明天再说,钱凑足!”瘦子嘿嘿笑。辰辰绝望,还要明天?这几位大哥真是沉的住气啊,出来绑票还喝醉,交易还得等他们酒醒?!眼泪流下来,无奈又失望,和电视上完全是两回事啊!拜托,具备点基本职业素质再出来混好不好呀!怎么她碰见个绑架都这么不入流啊!他们已经东倒西歪的睡下了,还好,没人再提议要摸摸城里女人。辰辰的手脚越来越麻了,捆的太紧,不过血了,等到明天天亮会不会坏死要截肢啊?辰辰吸着鼻子默默的哭,都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这都什么和什么嘛!天色越来越暗了,辰辰越来越难受了,是不是该喊醒一个让他们松一松绳子啊?可是,她怕真喊醒了,他们又想起尝城里女人的鲜了。她泪流满面,该死的唐凌涛不是职业保镖吗?说起来好象超人特工,人呢?这都几个小时了?要不是碰见这么几块料,她死都死八百回了!“嘶嘶”她听见古怪的声音,一团黑影扭动着从木头门缝里挤进来,一路嘶嘶的响着,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那团影子在屋子中间盘成一团,辰辰吓得哭都哭不出来了,是蛇。嘶嘶,那团黑影扭动着向她滑过来。“救命呀!有蛇!”第24章她的喊声惊醒了几个绑匪,其中一个睡眼朦胧地打着打火机。微弱的光亮让辰辰看清离她就两三步远的蛇,软而肥的身体上恶心的花纹让她浑身僵直,哭都哭不出来了,连喊都不敢喊了。蛇见了灯光,吐着信子不动,辰辰似乎都闻见了它身上的腥臭味。几个乡下汉子点燃了手边的蜡烛,低声警告:“莫说话,莫动。”辰辰连点头都不敢点了,那蛇的头危险的来回晃着,好像随时都可能扑过来给她一口。老三摸到一个酒瓶,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