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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首在那页纸张上浏览了一番,目光中划过几抹惊异。页面上是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图案,设计或简单,或繁复,却都无一例外的精美细致。一眼就能认得出,那些图案,都是简体或繁体的同一个汉字:封。“……”安安想起了天桥下那些20块一个的设计签名,觉得有点凌乱。所以说变态就是变态,连一个签名都这么能作。专门拿到她面前来炫耀,秀什么啊?钱多了不起?钱那么多不如去非洲扶贫……田安安一阵腹诽,心头略琢磨,故意选了个看起来最复杂的“封”字,纤细的指尖指了指,很诚挚地望向封霄,道,“我觉得这个不错,高端大气上档次,奢华,有范儿,很符合封先生您的身份!”他低头随意地扫了眼,目光重新看向她,漠然道,“你确定?”安安点头如捣蒜,趴在床上给他递了个很了然的眼色,“我的眼光你得信,好歹我也是个艺人助理,见过多少签名啊,这个字儿好,就它了。”男人颔首,扔下一句“开始吧”就走到床前坐了下来,修长的五指牢牢钳住了安安纤细的两只手腕,目光中饶有趣味,定定落在她脸上。田安安瞬间就懵逼了。开始?整啥呢?怎么还把她的手给摁住?她骇然失色,举目去看,那两个妇人已经戴上了消毒手套,提着一个箱子,面容平静地朝自己走了过来。一股寒气从脊梁骨攀上来,瞬间席卷了全身上下,安安慌了神儿,忙忙抬起眸子看向封霄,“……封先生,这是要干什么?”他唇角勾起微笑,眼底却一片冷漠,“你马上就知道了。”“……”卧槽,笑得这么阴森森……生怕谁不知道你是死变态吗……未几,两位著名的纹身师已经将工具准备妥当,恭敬地等着男人下一步的命令。他的五指以最轻柔的动作拂开了她颈后的长发,指尖从雪白的后颈皮肤上滑过,冷淡的目光看向两个女人。一位女士微微点头,朝安安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小姐请放心,我们的技术是一流的,希望您有一次愉快的纹身体验。”“……”愉快你妹……田安安欲哭无泪,出于本能地扭动双手,惊慌道:“封先生,这个、这个不卫生,容易得病!”那位阿姨又笑眯眯道,“不会的小姐,我们有很成熟的消毒技术。”“……”阿姨你不说话其实没人当你哑巴呢……安安几乎绝望,鬼使神差的,她纤细的五指忽然握住了封霄冰凉的大手,哭丧着脸道:“不纹行么?”又不是过了安检的猪rou,还兴盖个戳么?ohno!“不行。”男人拒绝得毫不留情。他薄唇弯起一道弧线,捉住她颤抖的指尖落下一个冰凉的吻,眼底染上几丝森然的笑意,“这是让你记住,我们的关系。”☆、Chapter21每天晚上,我……被强迫盖个戳,田安安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她内心在反抗与不反抗之间挣扎了半天,最终妥协——尼玛,她倒是想拿起武器搞斗争来着,然而,并没有武器。在专业纹身师采取了一系列麻醉措施之后,疼痛已经减轻了许多,然而她还是趴在床上冷汗涔涔,内心懊悔不已,大肠小肠全都青透了。早知道是往自己身上刻,就选个笔画最少最简单的了……实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两位中年妇人的手法很娴熟,消毒,纹线,上色,清洗,描轮廓,阴影处理,每个步骤都严谨得一丝不苟。安安不敢乱动,也没办法去看挂钟上的时间,只知道这是一个极度漫长的过程,后颈处的疼痛持续,她的肌rou甚至出现了轻微地痉.挛。从始至终,封霄都握着她的手。他的五指冰凉却有力,牢牢将她纤细的两只爪子攥在掌心里。指尖的触感令安安莫名其心惊,她发现这个男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实在是强到了一种很可怕的程度。这个认知令田安安心惊rou跳。纹身一直到几个小时后才结束。两个气质独特的妇人做好了最好的的处理工作,将器械工具都收了起来,面含微笑地叮嘱道,“三个小时才能拆膜,这段时间请记得每天上药,不能洗桑拿或者游泳,尽量少沾水,保持后颈部位干燥。”交代完注意事项,纹身师便起身离去,田安安听见外面传来依稀交谈声,很快,房门重新合上,偌大的主卧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刚刚经历了一次挑战痛觉神经的折磨,她浑身还有些无力,然而仍旧咬着牙关微微抬起头,看向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勉强露出微笑,“封先生,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么?”封霄面容漠然,闻言没有回答她,只是从容站起了身。安安皱眉,听见脚步声渐远,等他重新回到大床前时,她看见那只漂亮修长的右手中,多了一把精致的象牙篦子梳。这什么情况……一大老爷们儿喜欢口红就不说了,屋子里还有这么精致的梳子,这个画风也太清奇了。安安有点凌乱。少顷,男人手中的梳子落在了她的头上,沿着乌黑浓密的发丝徐徐梳理。他是极其轻柔的动作,却令田安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蹿了起来,她的大脑里迅速拉响了一级戒备警笛,进入备战状态。柔滑乌亮的发丝从指缝间穿过,柔软而微凉。他冷厉幽沉的视线此时显得十分专注,替安安将凌乱的长发梳理规整,挽起一个松松的发髻,修长五指取出一只式样别致的白玉发簪,将那一头乌发固定在她脑后。于田安安而言,这副模样的封霄,无疑是对她灵魂与精神最极致的折磨。心头莫名慌乱,她白皙的双颊飞起两朵红云,迟疑着,支支吾吾出几个客套的字眼,“谢、谢谢封先生。”“不用谢。”男人的声音淡淡从后头传来。他脸上神色淡漠而随意,放下象牙篦子,紧接着长指微动,掀开了盖在田安安身上的黑色蚕丝被。“……”田安安吓得差点儿从床上跳起来,她惶惶的往后退缩,这番动作拉扯了后颈刚刺上的纹身,疼痛使她倒吸一口凉气。舌头开始打结,她的声音抖得厉害,“封、封先生,我脖子上还有伤呢……”他冰冷的指尖落在她光洁如玉的脚踝上,漠然道:“分开。”见过耍流氓的,没见过耍个流氓还这么高冷的,我勒个去……田安安小脸一阵青红一阵白,抽着嘴角不可置信道:“封先生,我下面这句话绝对是出于为你的人身健康着想——你真的不怕英年早逝么?”就算你不怕X尽人亡,可她怕肾亏啊……封霄给予的回应简单而粗暴,有力的指掌捉住两只纤细的脚踝,微微使力。一个是经过最高强度体能训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