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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亲的祖母啊!”那双与画上人一模一样的眼睛蓦得睁大。“祖、母……”纪小离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虽是精心筹划,但端密在一刻还是不由得怔了怔。她真的是……很像江山啊,连眼神都是一样的清澈无方。多年前江山也曾这样看着她,伤心的对她说:“母后,儿臣不要做皇帝,儿臣只想与相爱之人相守,白头偕老。求母后成全!”她当然没有成全他!江山是她唯一的孩子,他姓慕容、身上流着千密一族的血,他自然应当是这个天下的王!若不是他离去,什么慕容磊、小石头,她通通看不上!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生儿子……端密太后感到一阵真心实意的揪心之痛,不由得展臂将面前人揽入怀中,低低哭了一声:“我的孩子……”她的怀抱有些凉,华丽的衣袍上绣着金色的凤凰,那金线太硬太扎人了,小离的脸蹭在上头很有些不舒服。而且夫君说过:不可与太后太过亲近。“放开我……”她挣扎。端密太后以为她这是不信,放开了手,她眼含热泪、转头轻声唤道:“桑桑,你出来吧。”小离闻言转头,竟真的见到秦桑走了进来!依然是一身紫衣的美人,月余未见瘦了许多,脸色白的几乎透明。“秦桑jiejie!”小离喃喃的唤她。秦桑对她笑,招手道:“小离,你过来。”秦桑把小离带至那画像前。望着画中人微微而笑的英俊脸庞,秦桑的声音轻的像梦:“小离,你不姓纪,你姓慕容。你是我同母同父的亲meimei,这是我们的父亲。你刚出生那时,家中遭逢大乱,父亲把我们送出了家乡。那时候我只有七岁,你尚在襁褓,我没法很好的养大你,只能把你托付给了纪家。”秦桑转身,伸手捧了她脸颊,紫眸中的哀伤满的如同那泪一般溢出来:“小离,我对不住你……”小离被她冰凉的双手捧着脸,眼泪夺眶而出。这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现在才告诉她?如果不是真的——不,秦桑jiejie不会骗她。她心突突突的跳,乱糟糟的,此刻只想回家,她好想立刻就见到陈遇白。可端密太后这时走了过来,拿了帕子拭去小离脸上的泪,她轻声对小离说:“不要哭,孩子,祖母带你和你秦桑jiejie一起去见父母、好不好?”秦桑闻言垂下了眸,小离不敢置信的看向端密太后。“祖母与你父亲二十余年未见,十分思念他……可是,眼下我们有个难处,需得解决了这个难处,我们才能顺利的见到你父母。”端密太后的声音低得几同耳语:“回家需要一张地图,那地图上还缺一枚玄武令的图腾——小离,你知不知道什么是玄武令?”纪小离下意识的猛点头——那只乌龟,是她的聘礼啊!可转念想起下聘之人,她又立刻摇了头。他曾说过,玄武令是他用生命守护的东西。她不能拿他的生命换回家的路。端密太后知她懵懂,见她如此反复无常,心中恼怒不已,却强自压抑,向她细细描绘了暗夜令的样子。“记住,找一个机会,把那枚令牌上的图腾拓下来!”她从袖中拿出一块白绢,“小离,只要你能拓下那个图,我们就能回家了!”原来并不是要令牌,只是拓下图腾就可以了!小离心中十分犹豫,握着那块白绢,她看向一旁的秦桑。端密太后顺着她的眼神望去。“桑桑,你过来。”她笑着轻声唤。秦桑依言走到她身边,只见端密太后拿起了一旁案上的匕首,拔出雪亮刀锋,尖尖细细的华丽护甲轻轻拂过,接着所有人眼前都是一花,只听“噗嗤”一声尖刀入rou,再定睛一看,那匕首已经插在了秦桑的肩上!带着幽谧芬芳的紫色血液溅在小离脸上,她一愣,尖声叫了起来!“嘘……”端密太后过来,捂住了小离的嘴,俯首在她耳边轻声的说:“小离,今日之事,你若是告诉你陈遇白或者旁人,哪怕只说了半个字,哀家都会杀了你的秦桑jiejie。”秦桑捂着肩跪倒在地,垂着头、一言不发。端密太后指了指她,继续对小离说道:“哀家知道,你的夫君十分厉害,但是哀家是太后,无论如何,你的夫君也伤害不了哀家,哀家却可以任意的处置你的秦桑jiejie,甚至找一个理由,将国师府满门抄斩!小离,你可千万要小心了,哀家说的话,你一定要记住。”纪小离已吓的哭都忘了,拼命的从她手里挣扎出来向地上的秦桑扑去,端密太后冷着脸将她拉着出了静室。慕容宋听到小离尖叫声,再害怕也立刻站起来往里面冲,端密太后的心腹太监阻拦,被他窝心一脚踹的滚在一边。他风风火火的冲进内室,一眼望去小离还活着,立刻大喊一声:“太后娘娘怎么了?!来人!护驾!”静室的门这时已经关上了,内室毫无破绽,小离眼角泪光点点、一脸魂游天外,端密太后混若无事的掩着嘴轻笑道:“没事,只是看了些东西——国师夫人到底还是胆小。”**六皇子护着国师夫人一离开,端密太后转身进了静室。秦桑还跪在那画像之前,端密上前扶起了她,怜惜不已的问:“快起来!怎么样?”“不要紧的……”秦桑捂着肩头的伤站起来,轻轻的笑,“娘娘手下留情,入rou不过一寸罢了。”端密太后点头,“桑桑,委屈你了。”“这本就是臣出的主意,臣不委屈。”秦桑扭头望着画中之人,“只要能得到玄武令上的图腾,早日回到圣地见父母……臣万死不辞!”端密太后也望着那画像出神,叹了口气,她喃喃道:“桑桑,小离那孩子的眼睛真的……与江山一模一样。”“想来少年不知愁之人,都有一双那般的清澈眸子。”秦桑笑得淡淡,“我记忆中父亲体弱、自我记事便常常卧床不起,眼中也无这画上的神采。”端密太后也知道儿子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