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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可能你会说他死有余辜,但是他毕竟是疼了我那么多年的爸爸,这事发生谁身上不是件疙瘩事呢。而我呢,因为太傻太笨,被丈夫利用了,爱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在背后给我一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所以那段时间有点想不开,心里也认为爸爸的死因就是我导致的,所以在爸爸出事后,特别想跟他一起去……”童颜说得很淡,声音越来越轻,而秦然的脸色也越发死白了,他看着她,蠕动着嘴唇,却什么也没有说,抓在她手腕上的手,慢慢地松开了,然后垂了下去。“好了,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可以让我走吧。”“童颜……”“你有完没完啊……”童颜抬头看了他一眼,“借过……”童颜从秦然的身边越过,踏着李茉莉给她换上的8公分鞋子,噔噔地向电梯走去。“童颜,我们可能真的要没完没了了。”秦然在她离开的时候,轻声吐出了这句话,童颜当做没有听见,继续走着。-她在侍者的相送下走出了大门,外面很冷,她身上的衣服根本无法御寒,她下意识把大衣收紧,低着头向路口走去。现在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公车坐了,她站在路边大概等了10分之后终于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童颜坐在出租车上,头疼的厉害,脑子里闪过一幅一幅的画面,她用手揉了揉额头,整个身子蜷在车座上。她突然想到很多事情,因为某些事情被尘封了很久,所以现在想起来,这些回忆都带着一股年代感。不知道哪位煽情文艺家说过这样一句话:岁月有一种不动声色的力量。或者真是这样,再浓的爱,再深的恨,时间这东西总会慢慢地把它磨淡,但是即是现在真得不爱了不恨了,也很难做到彻底死心。——哀莫大于心不死。她现在的状态是:不死心,放不下——她不死心秦然现在的春风得意,她放不下父亲的死。-童颜在离开秦家的时候,她就开始为父亲的事情奔波,虽然父亲曾跟她说,这是他罪有应得。但是不管他犯了多大的罪,她也不能放弃他。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有父亲了。她找了很多以前跟父亲交情好的叔叔伯伯,可是人情冷暖,大家不是不见她,就是用各种理由打发她。那时候她的死党哥们卓正扬正出国留学了,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而那时,也只有卓正扬的父亲同意帮她。她去找卓父的时候,她求了他很久,最后他对她这样说,“颜颜啊,不是卓爸爸不帮你,而是这事已经惊动了中央,不是我们不帮,而是真的很无能为力。”“我也不希望爸爸能无罪释放,但能不能轻判呢?”“老童是我的老战友,我也不希望这样子,谁也想不到当年他犯了那样的政治错误啊,而宋家现在又给他定了个贪污的罪,秦家那小子是有备而来的啊。而且现在上头给他的罪名也定下来了,所以我现在也不能插手这事,不过我可以稍微帮你父亲辩解一下,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些什么。”童颜在卓父面前哭得不成样子,不停地说着谢谢,这么多日来,她终于抓到了那么一丝希望,一丝温暖。-第二天,她通过卓父的关系,和父亲见上了一面。但是她没有想到,这是她和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才那么几天,童建国仿佛苍老是10岁,他握着她的手,不停对她说,“颜颜,是爸爸对不起你……”童颜泣不成声,然后她胡乱地擦着眼泪,笑着对童建国说,“爸爸,我会在外面等你的,卓爸爸说会帮助我们,我相信不用过很久,你就可以出来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可以像以前快快乐乐的……我们肯定能过得很好的……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等你出来后,我就可以好好孝顺你了……爸爸……”童父的两只手拉住童颜的手,“颜颜,爸爸没事,爸爸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因为爸爸的事连累了你……”童颜拼命地摇着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没有和秦然在一起,你就不会出事了……”“傻孩子,是爸爸对不起他们家,我是罪有应得,只是秦然那孩子确实心狠了点,以前我认为他至少不会那样对你……”童颜擦擦眼泪,“爸爸,我们不理那个人……我现在只要你,所以你一定要好好地出来,我等你……”“……”“你答应我啊……答应我……”“好……”不过最终她父亲还是欺骗了她,他给她留了一份信,只有两句话,对不起和好好活着。他父亲还是想不开了,他宁愿在死在牢里,也不愿在审判台上接受世人的眼光。-童颜从父亲墓地回来的时候,找了个饭店吃了一顿好的饭菜,还点了一个义乌炖鸡汤。吃完之后,她直接进了一家私人小医院。她躺在人流手术台上,入眼的是雪白的天花板,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做手术前准备工作,泛着微光的手术刀被放进消毒盘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很冰凉的声音,就跟白色的天花板,白大褂一样,给她寒到心底的冷意。“秦然,以后我们是生男孩还是女孩……”“都一样。”“那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差不多吧。”“总有个偏爱吧。”“女孩吧,女孩养起来轻松省力,嫁出去还有礼金收。”“……”待医生要给她打麻醉剂的时候,童颜突然起身,然后她说,“这个手术我不做了……”她走到大街上,从繁华的市中心走到西区郊区。她到郊区的时候,已经傍晚了,夕阳红如残血。她坐在郊区的草坪上,想了很多事,很多人,突然发现她真的已经找不到留恋的东西了,现在的她,除了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一无所有了。她爱上的那个男人,害的她变成一无所有了。她脑子里突然有了这样一个念头:既然她舍不得放弃这个孩子,就跟他一起去吧。她想到很多死法,突然还觉得割脉比较经济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