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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穿白衣且脸容柔美,如同游玩在花间的仙子,故有「花仙子」之名。我听见这传闻时,先是一愕,後看见江灵风憋得如猪肝色般的脸色,终是忍不住捧着肚子笑倒在地上。数月前我开始和江灵风四处出游救助病患,江灵风常以一袭白衣示人,一路上迷倒了不少庸脂俗粉和公子哥儿,我本来也没觉得有什麽问题,没想到竟弄出如此一个笑话来。细想一下,这「花仙子」之名倒也符合江灵风的形象,也不算是胡说八道,看见我笑得如此开怀,江灵风的脸色更难看了,却不忍心骂我,气得拂袖而去。不管我怎样向他撒娇,他也不愿再与我一块儿出门。谁让他人长得那麽好看,连天上的仙子都被他比下去了呢?这件事原本谁都不放在心里,只当作是个饭後的笑话,岂料却成了江灵风心中的一根刺,自从这件事後,所有人腰包的「生杀大权」全都主宰在江灵风手中。起初搬来影阁的时候,老头就担心燕羁、嬴殇和江灵风等人会起冲突,他们每个人都是在江湖上呼风唤雨的角色,怎麽可能会听从另外一方的安排,长久下去肯定会起冲突。为了维持彼此的和谐,老头特地召开了工作分派大会,给每个人都付予了不同的职责,燕羁生性细心爱静,自然是家务事的最佳人选;嬴殇对敌人毫不留情,而且手下众多,二话不说就肩负起保卫家园的责任,把整个影阁的保全系统提升了不知多少个级数,几乎到了苍蝇飞进来都会被瞬间拍死的地步,剩下还没选的就只有管账和打理庭园的琐碎事。我以为江灵风那麽怕麻烦,以他如此儒雅的品性,必定宁愿去修剪花花草草,也不愿意让自己染上一身铜臭味,结果他想都没想扔下一句「管账就由我来负责吧,好像还不错」,拿着账房钥匙就走了,留下我一人拿着浇水器对着满园的花草郁闷不已。江灵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对管账的事相当熟悉,把所有账目都整理得井井有条,而江灵风本人也似乎被激发出对银子的兴趣,随便看一眼便能说出某古董花瓶的价钱,连嬴殇某一天也忍不住说了一句:「若然江灵风生为女子,必定为贤妻良母的典范。」这一句话同时也为嬴殇留下祸根,成为在未来的日子里被某人压榨的原因。直至後来我终於忍不住问江灵风为什麽老是欺负嬴殇,某江姓男子满面春风地放下刚从嬴殇身上搜刮出来的一百两银票,悠然地道出原因来:「身为他口中所说的贤妻良母,自然要为这个家积谷防饥,要不然当初他坐船追来的时候,我为什麽要把他留下来?这人除了武功好一点,就只有钱多这一点值得欣赏了。」「……」我识趣地点头表示赞同,默默为嬴殇即将逝去的银子哀悼。春意盎然,斜阳下零碎晖光映在湖面上,小桥流水,看着眼前美若瑶池仙境般的庭院,我实在是为自己感到万二分自豪。一开始阴沉阴冷的影阁,在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反对之下,燕羁不得不举手投降,把影阁中所有严肃无趣的摆设全都换掉,再加上有江灵风从嬴殇身上打劫过来的巨额款项,足足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让影阁变得耳目一新,开始多了一点生气,一扫以往的沉闷。燕羁素来信守承诺,把我所住的地方後一整片院子都归我所有,他说只要我喜欢,我爱怎样弄就怎样弄,害我感动得几乎直接把他推倒。老头常感叹这样的生活就像是一家人住在一块儿,家本应是代表着两个人的结合,可是这个家却有许多人,我和燕羁并没有如大家所想般成亲,那是燕羁的决定,他觉得这样相处的方式对彼此都是最好的,他不想要因为这样而令任何一个人觉得难受,与其他人不谋而合,我们就以这样的方式定了下来,谁都没有异议,彼此都是家人,爱到了这个地步已是世间难得。以前的我没有家,可是别人常告诉我「家」就是会为对方做点什麽,只希望对方会高兴。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要为所有人在这院子里造一道桥,在许多个美丽的黄昏下,我们可以倚在桥上,抬头看夕阳,低头看湖中游鱼美景,这也许就是我想要的家。嬴殇本想帮我一把,被我婉拒了他的好意,我说若然不是我凭一手之力造出来的话,一切便都没有意义了,他闻言只是挑了挑眉,打了一记呵欠,然後翻身上了最近的一棵树上,双手贴在脑後闭眼假寐,再也没说点什麽,只是偶尔不知去了哪里,再次出现的时候,脚边已多了一小座木材小山。日子彷佛又回到了第一年去到永陆王府的时候,在後院一个人默默地斩柴,那时候我还是什麽都没有的童养媳,满心想着事情做完了就能吃饭了,这时候总有一把嚣张的声音响起:「还没斩完,还不快点做完侍候我!」胸口微微抽痛,那双红褐色的凤眼始终在旧事里紧盯着我,张扬的银发是我永远无法磨灭的愧疚,临步上马车之时,那久违的身影总算再次出现,我震惊地看着永陆轩消瘦的脸容,我以为他很坚强,一个人也能好好的,结果是我太高估这个少年。他看着我,推开身旁的侍卫,虚弱地走到我面前,却仍然不甘示弱努力挺直腰板,「你是否不会再回来这里?你可曾把这里当作是你的家?」我无法回答,因为这已是事实,但却没办法说出口。我试着转换话题,把收着绦珠仙草、曼珠莎华、琉璃果和麒麟竭的纸包递到他面前,他低头看了一眼,我解释道:「在远灵山庄的时候,那里的人告诉我曾经有一个女子到那里去想要讨求绦珠仙草救人,那应该是嫣如,只是後来不知去向。」我继续道:「我好不容易收集了四大奇珍,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找,只要有了这四样东西,再加上心爱之人的心头血作为药引,你的病就可以治好,可以过回原来的生活,用不着再日夜受这蛊毒折磨了。我知道嫣如曾经伤害过你,可是她後悔了,这也算是她的一点心意。」琉璃果是从南宫夜的遗物中找到的,我一直犹豫了很久该怎样向江灵风他们讨要另外那三样奇珍,怎料在离开前便在包袱中发现了这纸包,他们早已知道了我的心思,也明白我的难处,才以这方法帮我一把。我欠了永陆轩那麽多,这总算能还了。「是吗?那又如何?」他平淡的语气让我觉得很陌生,眼眸里似是失去了少年的光辉和焦点,竟是心死之人的迹象,「不是自己的,一开始就不应该触碰。」他像是看不见就站在他面前的我,视线落在遥远的一点上,碰也没碰我手上的纸包,转身步回府里,落寞的身影刺痛了我的眼睛,他一直就这样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