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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房东太太被弄糊涂了,再问一遍:「那,是还不是啊?」「不是。」童以纯连思考都不必,抢先否认。「是。」肯定的话几乎是从他牙关迸出来的,凝看她後脑的目光隐燃怒涛。是什麽是?她抑下心悸,撇开眼,彷佛藉此能摆脱那声承认对她的影响。「哎呀!小俩口在吵嘴对不对?」房东太太这下可瞧出端倪来了,呵呵呵,她掩著嘴巴,没看过童小姐带男性回来,谁料到她会交到这麽优的男人,啧啧!那媲美明星的脸蛋,还有精壮的伟岸身躯,连她这早过青春少艾年纪的欧巴桑都忍不住心动啊!「床头架床尾和……年轻人就多忍让……」还想再念下去,却被童以纯打断了。「白太太,我不认识他。」她正色道,携著行李踏上第一阶。不知他是脑筋秀逗还是在耍什麽把戏,随他爱说她是他的谁,她是不会再轻易上当了。伤口,需要时间愈合,但他在她身上划下那道伤太重太深,每每看见他的脸,忆起他绝情的话语,那道伤就被剜开一寸,撕扯的痛楚一刻未停。「童以纯!」他唤住她,被她那急欲撇清两人关系的态度感到十分不悦。「还说不认识,呵呵呵!」房东太太又笑了,似乎很享受可以亲眼看到偶像剧情节的现实版。童以纯对他的叫唤置若罔闻,再度拾级而上。「哎唷!」房东太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道:「童小姐你这两个月的房租还未付清……」虽然积欠年多的租金快还清了,可这两个月她行纵不定,房东太太才特地来找她的。「还欠多少,我来付。」狄羿说。「让我想想,就……」还是个多金的帅哥,童小姐还真走运!房东太太边说边想,怎料一阵咚咚咚的足音又打断了她的话。童以纯回身飞快地来到房东太太面前,「我的房租我来付。」她掏出钱包,一只大手横来挡去她数钞票的动作。「我说由我来付。」他加重语气,不懂她在坚持些什麽。她终於偏过头正眼看他,「这是我的房租,不干你的事。」还不忘特别强调「我的」二字。「你是我的女人。」「已经不是了。」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酸涩涌上鼻腔,「记得吗?我是你不要的东西!」哗哗哗──好精彩!房东太太看戏看得目不转睛。「那是……」他不习惯解释,仅逐字字正腔圆的重申,「你是我的女人。」不是东西,更不是该死的不要的东西!「你!」终於察觉有丝不对劲的她愕然反问:「你会中文?」「我会说。」相处接近六百个日子,她却一直不知枕边男人的底蕴,甚至连他会说中文都不晓得,现下他还面不红气不喘地承应。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气愤充盈胸臆,分不清来自於他的话,还是他长久以来的欺瞒,她瞪著他,戏弄她很好玩吗?「你该死!」她红著眼眶,做出平生绝不敢做的事情──提起沉甸甸的行李袋奋力往他身上扔去。待续第十话(3)与生俱来的敏捷让狄羿在行李袋掷过来时侧身一避,探出健臂,牢牢地接住,她拿得颇为吃力的袋子在他手上宛如没重量的鹅毛,旁观的房东太太惊讶地张嘴,真是帅呆了!不过,行李袋没扔中他,却教童以纯气坏了。「你在气什麽?」蓝眸瞅向她,没放过小脸上任何的表情。「欸欸。」房东太太不好意思的插话,本来还想继续看好戏,可是接她家兔崽子下课的时候快到了,还真是惋惜!「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不是替童小姐付房租啊?总数是四万块。」「对。」狄羿单手掏出皮夹,拿著一小叠钞票,蹙眉问:「你收美金吗?」「我不需要你的好心。」童以纯转向房东太太,「白太太,我现在给你。」毫不意外的,纤幼的手腕被扣住,她静凝那按著自己的淡麦色手背,听著他自顶上传来的问话,语调间似是在隐忍什麽。「你就非得要拒绝我吗?」「童小姐,就别跟你男朋友赌气了,白太太瞧他很不错。」房东太太只差没竖起大拇指称赞,取过狄羿手中的钞票,「这我就收下了,小俩口别再吵架,当男朋友的要多多迁就。」房东太太对上狄羿,说罢,便抚著羞得发红的双颊离去,近距离看帅哥真的很危险啊!目送房东太太圆滚滚的身躯消失在街角,童以纯迅速挣开他的手,在钱包里数出四万块的钞票,递向他,「还给你。」他没接过,目光灼灼,似是要在娇巧的身躯上烧出两个窟窿,良久,他才开腔。「为什麽?」「我不要欠你。」她摊直手心的钞票,「我们之间已没任何关系,我不想欠你什麽。」「谁说我们已没有关系?」他的眼神几乎是要喷出火来。「你说的。」她望入他满是愠色的双眸,吸了口气,吞咽难以入喉的苦楚,续道:「你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但你有否想过?我不是没有生命的物件,我是人,有思想有感情,或者你习惯用钱买到一切,可是,那并不包括我。钱我已还你,随你爱要不要。」她抛下钞票,也不打算与他比力气抢回行李袋,踅身上楼。狄羿依然一动也不动,任由那数张钞票散落,飘在水泥地上。「狄先生?」哈达见主子不动,不由得作声询问。「你留下。」吩咐的话刚落,他便追至那栋公寓大楼里,在三楼处看到她正以钥匙开启家门。她走进自个儿的小窝,正想反手关门时,却意识到有人按著木门,硬要拉出一道空隙。狄羿将她的错愕收进眼底,放下行李袋,他迫近至她身前,「把话说清楚。」「没什麽好说的。」她歛去所有情绪,「这是我的家,你出去。」「不可能。」待续第十话(4)「不可能。」伟傲的身躯横亘在门框前,一手压著门板,阻挡所有出路。「把你刚才的话说清楚。」「你想说什麽?」「我不曾说过我们之间已没关系。」在他的印象中,只有不断地以各种方式向她强调两人之间仍然「关系匪浅」。「若你厌倦我,我们的交易就结束。」她强迫自己遗忘心痛的感觉,「在阿拉伯,历跟你在电话中的对话我都听清楚了。」他不语,盯著神色平静的她看,门板上的五指渐渐收拢。「是你说,你不需要一再拒绝你的女人;是你说,留在你身边比较久,并不代表我有多特别;是你说,我是你不要的东西。这些,都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