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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董郑辰没有细说,他有什么问题?”雷渊还是发现了这个秘密,即便她有所隐瞒。“大面积烧伤。”覃小白说着,转头看向他,古怪地笑了笑。“他也是……”雷渊缓缓地说着,把玩着他的猜疑。“据说是他亲生母亲纵火,自杀,在他很小的时候。他成长的岁月一直伴随着植皮手术、疤痕增生、关节痉挛……还有严重的心理问题。”“所以呢,你最终想告诉我什么?”雷渊本来就低头凑在她的颈侧,现在两个人几乎要脸贴脸,他沉吟着,近距离目睹她在揭穿一个隐秘之前扭曲的快意。接下来是俞兆星的集团公司CEO李汶松致辞,表示全体同仁会继承俞总的遗志,把远峰集团发展壮大下去。全体鼓掌。他开始赞美俞兆星的长远眼光和经营能力,阐述远峰的近期目标和长期目标。“有钱人有的喜欢收藏古董,有的喜欢收藏名车,有的喜欢收藏珍稀动物……俞兆星收藏人,他前后大概收养过几十个孩子,有正式办理收养手续的,有固定资助的,也有大概给一笔钱的,全部都是身有残疾或者重病的孩子。”覃小白盯着致辞人似乎在认真听讲,一边低声跟雷渊说着,说一个诡异的话题。“慕残癖?”雷渊问,有一点咋舌。“他对残障疾病本身没有兴趣,只是收集那些残障疾病的孩子,放在家里,提供很好的医疗和照顾。他不会以父亲的身份给予什么亲情教诲,他都认不全这些孩子,偶尔家庭聚会的时候才一个个看过来跟大家说说话,给点小礼物。”“他这种爱好,算是极端政治正确还是政治不正确?”雷渊还在感叹。“冯旖冯旎是外甥女,也不算多么例外,她们也是不健全的。父母出事的时候她们十岁多,足够理解惨案的恐怖,之后两个人都看过很久的心理医生。”“你呢?你看起来很健康。”雷渊说。“所以我出来了,”覃小白无声冷笑,说:“我也不知道他的在职儿女究竟多少个,包括我还住在大宅里的时候也不知道,之前还有一个卟啉症,一直躲在屋子里不见光,后来不知去哪儿了,可能去国外看病了。有肾衰竭换肾的,恢复健康之后就没在大宅里面住了。有缺胳膊少腿的,有盲人,有白血病……有的死了,有的活着走了。一个畸形小王国,人口增减全看俞兆星的心情。他用金钱打造出无数的关爱,攥在手里,对着一群极度弱势的孩子有时撒一把,有时从指缝慢慢漏出,有时什么也不给。”她的声音和致辞人的声音一近一远,一轻一重,同时说着一个人的两个世界。“你最早的时候是怎么进入俞家的?你得过什么重病治愈了?”雷渊没再评论俞兆星和他的“收藏”,继续追问覃小白本人的情况。“关心我?”覃小白问他。“不行吗?你怀疑每个关心你的人?”雷渊反问。“你很可疑,你的出现,你的行为,你整个人都很可疑,你要求我诚实但是你拒不提供任何你掌握的信息,我只是找不到你的动机,不代表你不可疑,只会更可疑。你想得到什么?你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一无所知,然后你希望我不要怀疑你?”“你怕我吗?每一次接近你,每一次跟你说话,你都在害怕我会伤害你吗?”雷渊凑得更近些,呼吸微微sao扰着皮肤,声音轻轻地钻入耳朵:“我这样贴着你,你都没有躲。”“我是有自控能力的成年人。”覃小白说。“嘿。”雷渊笑起来,笑得有点抖,几乎伏在她的肩头。覃小白笔直地站着,感受到他压下来的重量,在他面前展示过足够多的软弱,不能再躲,再退缩一丁点都会输得太彻底。他的笑声稍微有点放肆,被前排的人回头瞪了一眼。别说笑声,只看他们连体婴一样的站姿已经相当不庄重,而且全程都在窃窃私语。虽然有音乐和致辞掩护,最好还是不要引起旁边人的关注,毕竟他们的对话内容对这个葬礼的主角充满了不加掩饰的真实和不尊重。“别笑了。”覃小白说。“嗯,嗯。”雷渊抬起头,发丝蹭过她的颈侧。“我怀疑你,但是我不去追问你,希望你也有同样的自控能力。我已经从俞家出来了,三四年了,俞兆星固定提供我一笔生活费,家庭聚会回去过一两次,除此之外没有更多联系。追究之前的事情没有意义,如果因为之前的事情有人要杀我,早就杀了。”“你不是随机作案的受害者,你是目标明确的专业定点摘除对象,这样你还想置身事外,把自己撇清?”“我是无辜的。”“我不相信你。”覃小白抬头瞥了他一眼,转回去,漠然地盯着前方说:“随便你。”☆、第12章殡仪馆大厅里面的众人都安静下来,低着头,全体默哀。偶尔有几声哽咽从前排的欧阳馨馨那里传过来,孤单极了。俞兆星在天有灵应该好好感谢她,至少还有一个人在他的葬礼上真情实感地哭泣。张捷守在对面那一侧,陆续引导来宾们按照个人的重要程度排序,走向棺木和逝者告别。一个弯弯曲曲的长长队伍从人群中伸展出来,像一条出笼的蛇,游过棺木,游向还活着的家属们,俞兆星不在了,遗留下的这些人看起来可以轻易被大蛇吞掉。最早过去的都是领导、前领导级别,然后是商业伙伴、竞争对手,然后是集团公司董事、管理层、律师团,然后是各界名流,然后是各界友人,然后是员工代表……站在第一排的人负责哭泣、哀伤、寒暄和握手,接待了一波又一波到后来都有些疲态。还有很多在俞兆星生前可能都没有见过的人,也都因为各式各样的理由来了。有个年轻人经过欧阳杰的时候问他,俞兆星死了俞家还会不会继续提供资助,董荿呼叫安保人员把他扔出去了。躲在后排就没有那么多麻烦,只用低着头盯紧自己的脚尖,不说话,不出声,不用多费什么努力就可以被理所当然地忽视。理论上是这样,然而现实往往不肯如人所愿。雷渊碰了碰覃小白的肩头,说:“有个人一直盯着你,很凶啊。”覃小白抬头,看到陈衍跟在他父亲陈喜川身后一些的位置,正往俞家亲属这边走过来,他的眼神绕过前排的人,相当鄙夷地落在她的头上。“他是谁?他会想杀你吗?”雷渊问。“他之前不会,之后有可能。大学同学,自视太高,错觉他自己是我男朋友和未来丈夫。我跟阿辉一起打了他,然后我不想再理他了。有人要杀我这件事影响还是挺大的,感觉没什么耐心容忍傻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