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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声里还有人吵吵闹闹的。“找到他了!他要见你!”欧阳杰吼着。“谁?”覃小白迷糊地问。“董郑辰!你不是要找他吗!你最好来一下!马上过来!朝阳路云顶,三十一层!”欧阳杰听起来很暴躁,似乎发生了什么难以收拾的事情。“现在?”覃小白又打了个哈欠。“你给我醒醒!”欧阳杰吼完暂停了一下,似乎在那边深呼吸,强压着脾气,说:“覃小白你给我听清楚,董郑辰现在在三十一层楼的外面,窗台上。他要见你。”“他准备往下跳吗?”覃小白冷笑一声,清醒了不少。“反正你快点过来,从车库上来,我安排人接你。酒店前面已经聚集不少人了,媒体也到了。快点过来把他劝进来,太不像样子了!”背景里还有酒瓶砸碎的声音,隐约听得到有人在扯着嗓子大喊她的名字。还有人大声跟欧阳杰汇报着消防队、保安什么的。“那就给他跳好了。”覃小白说。“你说什么?喂!覃小白你现在到底在哪,不管你在哪都给我过来!听到没……”欧阳杰还在大吼大叫,声音都有点嘶哑了。覃小白抬手关掉了手机电源,帮他省省嗓子,然后翻身把脑袋埋到枕头里,继续睡。睡了几秒钟,感觉有点冷,打了个哆嗦。发现被她当被子盖了两三个钟头的雷渊没有贴过来,他歪在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我不信你真的不去。”雷渊说。“别装作你很了解我。”覃小白说。“好吧。”雷渊投降得很快,躺过来,伸开手臂要把她拨拉到怀里。覃小白推开了他的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扶着头晕了一阵,往床下挪。黑着灯摸索到衣柜那边翻了个外套出来,穿好,然后站在那低声骂了一句。“啪”一声轻响,雷渊打开灯,斜靠在墙边看着她。覃小白转头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再睁开,适应光线之后她走过去拖之前收出来的三大袋子垃圾。挺重,她拖了一下就开始腰疼,不出声,继续慢慢挪动。雷渊到底看不下去,走到她身边接手了垃圾袋,帮她提出门。覃小白留在后面,抽走了床铺上的被单,清理最后一部分痕迹。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给自己不足一秒钟的停留时间,没有什么可缅怀的,她转身,跟着雷渊走出门去,在背后关上了不牢靠的房门。没有直接出发,在楼下垃圾房旁边滞留了二十多分钟,等清早的垃圾车。“你的疑心病很重,你知道吗?虽然这种严谨的态度值得欣赏,但是没有必要。有我在,你不会死的。”雷渊说。“嗯。”覃小白无所谓地应了一声。不管死不死,这一段生活始终是要结束了。车窗外晨光渐渐亮起,灰蒙如雾,垃圾车慢吞吞地开过来,清洁工人cao作着机械一箱一箱收干净垃圾房里的垃圾,包括她丢掉的那些。覃小白一只手轻轻扫过另一只手的掌心,扫掉搬动垃圾袋留下来的触感,轻描淡写地送别了自己的一段人生。“走吧。”覃小白说,她看着前方的道路,对接下来的行程深深厌烦。“为什么他点名要见你?”雷渊问。覃小白瞥过他一眼,他开着车,一边探究他们此行的原因和目的,如果她有个目的。他是真的怀疑董郑辰,还是只是想要剥除她的层层防御看到她的真实?哪有什么真实。她清理了一整个房间,就是不想让谁试图来了解她,无论她是活着还是死去。“他有病,脑袋不正常。”覃小白说。“你之前说的绕口令一样的‘他喜欢你不嫌弃他’的理论,很难解释他为什么在三十一层楼的窗外呼唤你,如果你知道更多,最好能事先跟我通个气,不要闹得我措手不及。我想确保你的安全,你不要用你的不配合给我增加难度。”“嗯。”覃小白含糊地应了一声。“说话!”雷渊挺严肃地说,他握着转向盘目不斜视,似乎真的是在做保镖的工作准备。“……不否定他有可能会想拖着我一起死,他一直都觉得跟我同命相怜,他死,可能也不想丢下我。”覃小白缓缓地开腔,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一样慢慢地往外送。“同命?同什么命……你的母亲……”“她也是自杀的,在浴缸里,割腕,说不清是溺死的还是失血致死的。我也不知道董郑辰为什么要因为这个把我当做他的同伴,想跟我在一起,想用这么可笑的方式铭记不幸……”覃小白说着,冷笑起来。☆、第37章云顶是远峰旗下的五星级酒店,市中心商圈朝阳路,临江。天亮之后人流量已经开始逐渐增多,驻足围观的人在酒店楼下汇聚起乌压压一大片,有警察在维持秩序,有相机、摄像机,有记者在现场播报新闻,还有消防员布置了很大很大一个橙色气垫,不知道够不够接住从三十一楼掉下来的人,前提是他肯往这块垫子上跳。覃小白抬头看着高高的楼上,有一扇窗外一个小小的黑影,他在那里多久了?雷渊开着车从人群外围绕过去,进了地下车库,酒店工作人员很快接送他们到员工电梯,避开媒体和路人直接上楼。电梯门打开,三十一楼的走廊里面站着很多酒店保安,还有警察,走廊中段站着更多不知道干什么的人。有人凑上来跟覃小白说话,她听而不闻地往前走,她的保镖挺尽职地挡开太接近的人。他们最终抵达那个房间,很豪华很宽敞的一个VIP套房,外间满满当当挤着的人已经让它显得狭窄,里间倒是很宽敞,只有董郑辰一个人,还没在房间内部呆着。欧阳杰坐在沙发椅里面,几个人围着他说话,他看起来疲惫,焦躁,有点气急败坏。覃小白一进门他就站起来,急冲冲走过来攥住她的手臂,训斥的话还没出口,雷渊从旁边攥住了他的手肘,手指按在他的关节处,微微用力。欧阳杰疼得不轻,忍着没叫,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覃小白,让他放开。”覃小白看雷渊一眼,轻轻点头,雷渊放掉欧阳杰的手肘,欧阳杰也乖乖放开覃小白的手腕,跟她和她的保镖保持适当距离,轻轻吸气,说:“他不让别人进去,只肯见你。”“闹多久了?”覃小白问。“昨天半夜两点多钟他一个人醉醺醺到前台拿的房间钥匙,服务生不放心,跟着进门,帮他端水的时候他爬上窗户,再没下来。他们弄不下来他,通知我,我赶过来已经四点多钟,没办法跟他沟通。中间还要过两次酒……除了送酒的人只要有人进去他就站起来,摇摇晃晃要往下掉。一直吵着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