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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坏的样子的人。”雷渊笑着说,被她骂也不生气。不知道他跟一个死人攀比什么,还是比这么无聊的事。“我真的是这里的学生,您肯定见过我,没带学生证,丢了,补办的还没下来,这不是来领了嘛。我留学号给您,您可以跟我们辅导员查。”校门口的保安拦着不给车进去,覃小白当场表演乖巧无害,柔柔地说着。雷渊在前面忍笑忍得有点内伤,保安虽然很怀疑他,还是在覃小白的温柔攻势下放行了。覃小白有点想打他,她也不是非要乘车,她自己那一辆凯迪拉克虽然有校园通行证基本就没开进来过,但是以她目前的状态,走进来可能会引起更多不必要的关注。她整理了一下手腕上的缠绕物,把袖子扯下来,尽力盖住。雷渊停好车,打开储物格,丢过来一包药用湿巾给她擦掉手上的血迹。衣服上也有一些,还好外套颜色偏深,不仔细分辨也可以过关了。“在车里等着,我上去看看就下来。”覃小白说。“嗯?”雷渊正开车门。“这是女生宿舍,你不能进。”覃小白用一种“没常识”的眼神鄙夷了他。“那万一这次来个女杀手怎么办?万一你不想跟我合作了趁机从后门潜逃怎么办?万一是你的同学对你恨之入骨又很有钱可以买凶所以至今没查到什么痕迹……”雷渊笑眯眯地说着,大概刚刚一路谈心的劲头还没过去,还在啰里啰嗦地逗她说更多话。覃小白拒绝再听,摔上车门,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雷渊从车里出来,靠在车门边,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抬眼看着面前的宿舍楼。郁郁葱葱的树木掩映着有些年头的米色楼体,视线按照她爬楼梯的速度一层层看上去,窗格外面挂着些色彩秀气的晾晒物,偶尔还有女孩子的笑声,语声。站到这里才真正觉得,她还是个学生。而他和他的车出现在这里统统都格格不入,显眼又猖狂。宿舍里有两个人,一个在吃饭,一个在上铺躺着玩平板电脑。看到覃小白进来,正在吃饭的张欣然一下子站起来,有点别扭地跟她打招呼:“小白?你回来啦……”上铺的刘艳也放下平板,想坐起来又觉得刻意,还是躺回去。摆摆身后的枕头,给自己坐高一点,方便看下来。“我回来了。”覃小白温和地笑了笑。她站到自己床铺跟前,打量桌子和床头零星的一点东西,她很少回来睡,只有一些备用品在这里,大概翻检一遍,找出一个塑料袋开始扔东西,先破坏掉再扔。一只手腕用不上力,导致进程有点缓慢。“覃小白你干吗呢?你没事吧?”张欣然好奇地凑近看看,问她:“怎么都扔了?你是不是不打算读了?所以那些都是真的吗?她们都在乱传,说你要去继承家业了,你真的不读书了?不是,就算你要去当大老板也要先毕业吧,当然你也不用当律师什么的了。”“没有啦,就是收拾一下。”覃小白含混地说。“辅导员说,要是你回来了跟他说一声,他好像有事找你。”刘艳插了一句。“嗯,对,”张欣然点头,说:“我都忘了跟你说了。而且辅导员那天说的时候特别客气,好像有什么大事要跟你商量,我们还猜是不是要让你给学校捐款,哈哈。”“好的,有时间我就去系里。”覃小白说。“还有陈衍找了你好几回,抱来一大捧玫瑰花,蔫了,让顾园园给扔了。”刘艳又说。“对对,他天天都来,他脸特别搞笑,眼睛下面两片青一直没好,鼻梁还一直贴个创口贴,超级没形象。男生说是让你给打的,是不是真的呀?小白你好赞,以前都不知道你是野蛮女友路线的……他那个人是挺欠的,眼高于顶,你要是还跟他谈就是要让他多吃点苦头。”张欣然愉快地八卦着。“不管他。”覃小白简短地说。女生宿舍的日常八卦话题,如果是以前她大概也会正常地参与进去,说说笑笑,现在的确有一点疲于伪装。这个陈衍也真是不懂放弃,还是远峰集团继承人的诱惑太大,让他不能放弃?覃小白默默地收着零碎物品,只剩下一些毫无个人特征的课本、文具、校服之类,张欣然已经坐回去吃饭了,还客气地问她吃了没有用不用帮她买饭,覃小白含混地谢绝了。刘艳继续玩平板,一边偷眼看她。曾经她融入得还不错,虽然没有存在感,但是是处于集体边缘的一份子。现在的生硬气氛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她们也不一样了,从她继承俞兆星的一切开始,都不一样了。他把她拖到了一个众人瞩目的位置,已经没有角落可以躲藏,真烦人。“我先走了。”覃小白提着一袋“垃圾”,推门,出于礼貌交代一句。“覃小白……”张欣然在身后叫她,等她回头,用一种挺伤感的语气问:“那你还回来吗?”“当然,”覃小白微笑起来,说:“回来,过了这一段就回来。”宿舍门口时不时有女生们走过,回头看他几眼,结伴走的女生会看得大胆一点,走过去之后还咬耳朵说悄悄话,爆发一阵清脆的笑声。雷渊靠着车舒展地站着,像个车模一样,有时迎着看来的目光微笑。身后响起了一个稍重的脚步声,不像是女孩子的,雷渊稍稍转头,看到一个还算认识的人。在那个学校附近的小诊所里见过,医生的儿子,没记错的话是叫耿予新。格子衫,帆布鞋,瘦长身形,挺朴实的一个小男生。“嗨。”雷渊主动打了个招呼。耿予新大眼睛眨巴眨巴,张口像是结巴了,“呃”了两声,转头清清喉咙,转回来终于能正常开口说话:“您,你好,请问一下,覃小白回来了吗?”“楼上,”雷渊伸一根手指往上戳戳,还很好心地提醒他:“女生宿舍,不让进。”“嗯,我知道……”耿予新点点头,又抬头跟他解释了一下来意:“就是之前有同学看到她回来了,说她看起来不太好,还有,早上那个新闻,那是她哥哥是吧……我就想来看看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还行。”雷渊说。“哦。”耿予新对异常敷衍的答案也很礼貌地点头,站在旁边,有点手足无措地盯着宿舍楼门前一侧的一根树干。他找不到话了,然后诡异的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还有事吗?”雷渊笑眯眯地问他。“嗯?没有,没什么事,那个,你是她的保镖是吗?之前也看到你陪着她去诊所。他们有人在朋友圈贴了一张覃小白和你的照片,还有人说你们是……没有了,没有打探你们关系的意思。”“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