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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良心里。☆、CH124谈何容易砰!--子弹贯穿窗面直直擦中迪维右手,打火机掉落瞬间,火灭了。东恩雨没有眨眼,她眼睁睁看着迪维狼狈地摀着手腕,苍白脸上满是憔悴和慌张,男人瞥了女人一眼,眼神充满愤怒与怨恨。仅仅半秒,迪维转身撞门离开,东恩雨还没回过神,封锁的大门已经让救援队撞开,领头人是北区警局长,陈正。"局长!"支持队来了五人,其中一名拿枪的男子显然是刚才开火的人。"全都追上去!"陈正回头发号司令。"Yessir!"小队领命,利落地从后门追出。东恩雨侧卧着,看警员边用对讲机与支持队连络,一面拿枪冲出去,她傻楞地没有挣扎,当陈正来到东恩雨身边时,女人甚至没有发觉。男人蹲身替东恩雨解开麻绳,刺鼻汽油味让陈正蹙起眉头,他解开绳索后掏出一块手帕给东恩雨擦脸,混着血和污渍,抹下来后手帕黑了一块,陈正没说话,安静地找出卫生纸替女人继续擦脸。"陈叔,"瘫坐在地,头发还滴着汽油,东恩雨抬眼望向陈正,张口喃喃自语,"我是警察吗?"空洞地眼神,疑惑的模样,女人不是在开玩笑,她很认真的询问对方。男人布满岁月痕迹的脸庞看起来相当严肃,他停下手边工作,低沉地应了声。"妳是警察。"无庸置疑。"那……"东恩雨忽然抓住陈正的手腕,指间没什么力气,"我这么做,错了吗?"曾经,她也问过一样的问题……那时陈正回答她的答案是正面的,而这次,依旧不变,"妳没错。"她没错。她做这些都没错。然而东恩雨却皱起眉头,脸色有些扭曲。"你骗我……"颤抖、不安地,东恩雨微微摇头。十个人,有十个人都说她错了。只有陈正说她没错?这样是不对的。陈正见状,深深吸了口气,他捧着东恩雨的脸,细细看着眼前女人。她没变,即使外貌是个成熟女人,东恩雨骨子里还是那个会在半夜,给他打电话伪装坚强的孩子,那个蜷缩在宿舍楼梯口,被舍监发现后送回房,偷偷打电话给他却逞强说自己不寂寞的孩子。"我不懂……"女人嘴角颤抖,眼神飘渺,"我不懂阿……爸爸、mama也是警察吧?他们为了执法,不也丢了性命吗?我只是活下来吧?还是我该死在卧底时呢?揭露真相,不被容许吗?这样的我,不是人吗?"太混乱,太复杂……东恩雨瞪着双眼,嘴唇止不住颤抖。答案,她现在需要男人给她一个答案。陈正垂下眼,拍了拍东恩雨的脸颊。"妳不必要感到自责,"他安慰女人,话说得很缓慢,"这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对或错,妳已经完成身为警察该做的事,这样就好,没必要追究下去。"拇指抹过女人悄悄滑落的泪水,既guntang又真实。是人,都会有喜怒哀乐。能哭能笑,才是真真正正活着。而不是麻木地微笑,接受所有卑伤的事。"妳知道吧?人活着没有全黑,或是全白,只有维持中立,才能继续下去,"陈正盯着东恩雨,口气很和缓,"如果妳看不透,那就闭上眼,如果妳怕自己不能捍卫正义,那就放弃这个身分,妳可以做个真正的东恩雨,只是妳愿不愿意?"或许各种因素导致她成了警察。然而,这张面具戴了这么久,她愿意脱下吗?或者说……她有办法脱下吗?放弃,谈何容易?东恩雨吸了吸鼻子,只觉得眼眶灼热,心底有种感觉正在膨胀,几乎要胀破她的胸膛。一路走来,她得筑起多少道高墙才能封锁脆弱?将生死看得极淡,说冲就冲的性子替她赢来多少胜利?几乎同归于尽的潇洒,让她破获多少任务?那种往死里闯,不顾一切,只为了达成目标的精神,俨然成了一种习惯。但害怕这个词依然存在。只是在’使命’面前,’害怕’必须变得渺小,小得无法察觉。如果想活命,势必得舍弃任何软弱……但,这样就坚强了吗?从此感觉不到痛了吗?东恩雨从咬牙哽咽,变成颤抖哭泣,滚落泪水就像串连珍珠,一颗颗晶莹剔透,她试图抿嘴压抑悲伤,却敌不过爆发的情绪,逼得女人吞下泪水,咸腻滋味让她张嘴呼吸,无法克制地嚎啕大哭。"…因为我必须这么做阿……我得这着做……"死命抓紧陈正的衣服,就像在海上抓到唯一浮木,双腿不断往下沉的错觉,让东恩雨摇头哭喊,"…对不起…对不起……呜……对不起……"空荡荡的房间,只剩女人的道歉。是愧疚,扯着东恩雨往下沉,打算让她溺死在良心里。不过陈正救了她。男人张开手臂将女人抱住,手掌顺着东恩雨的头,轻轻拍抚,就像哄孩子般,安慰。他知道东恩雨在卧底里做过什么、认识什么人、陷入什么情况、被谁救起……一遍又一遍,穿插多少谎言和真实?但身为执法者,逮捕犯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如此简单道理,三岁小孩都知道,然而,当这个身分涉及感情层面,又该如何是好?因为相好过,所以放任事态发展?因为留有情面,所以睁眼说瞎话?在理性与感性间,永远只能走一条路。陈正拍着东恩雨的背,无法开口安抚。在他眼里,没有极好、极坏,洪凡或许以身为警官的身分,替梧堂开路,但中间牵扯多少故事却没人知晓,若非事情严重到让上层注意,陈正也未必会掀老友疮疤;表面光鲜亮丽的议员,私底下却干了这么多肮脏事,就算被杀,也是死有余辜,所以他怎么会怪东恩雨呢?说她对或错,没有意义,她完成自己的工作,却陷入另一层禁锢……何苦呢?东恩雨咬牙,哭得不能自己,当所有情绪爆发,她只能承受强烈吞噬。好似要挖出心脏看看黑白,才能停止的自我厌恶,让女人哭得沙哑。陈正蹙着眉,紧紧揽住颤抖不已的女人,沧桑的面容上,只有nongnong不舍。"别哭,恩雨,别哭了。"男人闭起酸涩的双眼,低声呢喃。"…陈叔…呜……我没心…以后…怎么活……"东恩雨埋在陈正怀里,双手紧紧拽着男人的手臂,"……我该怎么办…呜……怎么办…怎么办……"如果做为一名警察,必须公正无私,东恩雨做到了,她将所有毒瘤铲除,还给北区一切安宁。然而,她却为自己留下冰冷和无措……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