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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迪维面前,她还没软弱到求饶的地步。"说的也是,"男人耸了耸肩,如果东恩雨轻易认输,那未免也太扫兴,"是阿,你以为我会放过妳吗?老实说,我恨妳入骨,才不会像那群变态一样,要我对妳摇尾巴讨好?别开玩笑了!"就算他可以笑着招呼东恩雨,也不代表他没有恨意,这一切都是要让女人坠入复仇的漩涡,将她坚硬的自尊一层、一层地摧毁。"我不稀罕。"就算他向女人摇尾巴,东恩雨也不会领情。迪维摆了摆手,耸肩道:"妳若有时间在这逞面子,不如回去办个告别式,但我劝妳干脆安静消失比较好,别以为她们几个救得了妳,"男人瞇着双眼,指向脖子笔画道:"颈环上有窃听器和和追踪器,只要妳有小动作,我马上可以让妳粉身碎骨,不必等时间倒数,明白吗?"□裸的威胁,坦承的警告。东恩雨点了点头,表示她有听见。总的来说,这个装置她是别想拆掉了……迪维双手一撑站起身,他掏出烟扔给东恩雨,临走前道:"后事不用担心,看在以往情面上,我会让手下替妳捡骨的。"说完便留下东恩雨直接离开,当门掩上同时,酒吧电源总开关’啪’的声关上,漆黑中,留女人孤单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东恩雨不知在小包厢里坐了多久,她只知道回到家后天已经快亮了。女人小心翼翼地推开大门,她将外套挂上衣架,同时看见玄关摆放的梳妆镜倒映自己面孔,没有哭过的痕迹,却是比哭泣还要悲惨,那种忍耐着剧烈伤痛后的模样,让东恩雨立刻别开脸。她上楼简单梳洗过后,直接来到小水母的房间,棉被底下,女孩睡得非常香甜,怀中抱着慕琳几天前送的独角兽娃娃,这是她最新的宠儿。凌晨曙光透过窗帘斜照进屋内,东恩雨趴在床沿边看着小水母,下意识伸出手抚过女孩柔软脸颊。所以说,有感情就是脆弱的……好比说她现在心痛得快要窒息,却又不能表露出来。如果是几年前的她,肯定不会让迪维有嚣张的机会,那时的她没有顾忌,没有遗憾,她可以抛下所有,甚至是豁出性命来玩这场游戏,然而,现在的她太胆小了。东恩雨牵住小水母搁在棉被外的小手,温热掌心微微牵住女人的指头,细微小动作让东恩雨缓缓闭起双眼。她怕睁着眼,泪水会滑下来。"小水母,别怕……"东恩雨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妈咪不会让妳受伤的,妈咪保证。"为了小水母,为了陈叔、陈嫂、为了她们,要牺牲多少都可以。想到这,东恩雨忍不住笑了,她笑自己这么傻,笑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回想这一生,因为父母殉职,而略像报复性的报考警校,长年来几乎自我毁灭的行事态度,明明只是自怨自艾人生比别人悲哀,事到如今却发现放不下的,仅仅只是短暂拥有的温暖,清醒过来才发现这世界……没有这么冰冷。床边,女人弯起身子,枕在手臂间的脸朝下,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却听得见哽咽的细碎声。东恩雨吸着鼻子,眼眶泛热,热得她只要一眨眼,眼泪就会流出,然后滴在床单上留下小小的水渍。她不是因为害怕而流泪,也不是因为离别而流泪,在心底,她不敢去揣测自己真正的心思,既然眼泪要流下,那也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当阳光直射进屋内后,东恩雨已经擦干泪痕,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女人撑起身子跪在床边,和小水母牵连的手从未放开过。略为红润的眼眸凝视着女孩,良久后,东恩雨低头轻吻女孩的额头,这吻很轻,亦很长久。待她直起身子放开女孩的手,女人静悄悄地离开小水母的卧房,将门轻轻带上。作者有话要说:亲妳没看错!是日更!真的是日更!(揍☆、CH153因祸得福"起床了!"八点整,东恩雨照常来到小水母房间唤醒女孩。她穿了件有领子的上衣,巧妙遮掩住脖子上的颈环,东恩雨伸手扶起小水母,她还睡得迷迷糊糊,连眼睛都睁不开。女人耐心的哄着,终于将女孩从床上牵至浴室盥洗,两人和以往一样在餐桌前吃早餐,然后女人开车送小水母上学。看着小水母和幼儿园老师进教室后,东恩雨才稍微松了口气,她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东恩雨抓紧时间,开车前往罗夜的公寓,这是相遇后她头一次主动前往女人的公寓,即使早知道位置在哪,东恩雨都不曾前去,况且罗夜也不曾邀请过她,所以今天是个特例,女人在大楼下买了早点直接上楼。这是栋位于市中心,较平价的公寓大楼,楼下没有保全,电梯也没有保安装置,唯一可取处只剩廉价和便利性,不过罗夜住在这种公寓里,东恩雨一点也不会担心,凭她的能力,不乱来就谢天谢地了。女人站在五楼九号门前,按下电铃后果然响起预料中的刺耳声响,她等了半分钟没人应门,于是又多按了两下,就在她以为房里没人时,一个袒露上半身的男人忽地将门拉开,一副睡眼惺忪又不耐烦地看向来人。"哪位啊……"男人蓬头垢面,看起来相当狼狈。东恩雨眨了眨眼,微笑道:"早阿,萧哥。"女人亲切的笑容让门后的萧哥一愣,好一回儿才缓过神,这才急忙敞开大门请东恩雨进房,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刚睡醒的阿强歪斜斜地靠着沙发,地板和桌面全是吃过的泡面碗,衣服散落得到处都是,窗连紧掩,俨然是长年失业男子才会待的房间。"东姐?!您怎么会来?"阿强揉了揉眼,证实自己没有看错,真的是东恩雨。"给你们送早餐来了,趁热快吃吧。"女人笑着将早点放在桌上,顺势收拾起房间,"泡面吃完也不收,多没卫生。"她边收边念几句,像个老妈子似的帮长不大的男人整理客厅,两个男人尴尬地笑了几声,飞快地检起散落的衣物塞进浴室旁的矮柜里,直到东恩雨吸地板时,紧掩的卧室房门才缓缓敞开。罗夜也是刚睡醒,没整理过的头发有些乱翘,看来别有番风味。她看见东恩雨后也露出讶异的模样,尽管看不太出来。"早安。"东恩雨挽高袖子,手中拖着吸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