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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哦。”“……我不知道。”“你不老实。”薛宁伸了个懒腰,头枕在胳膊下,“我最喜欢这样的天气,天空是蓝蓝的,什么也不用去想。其实一辈子这样也挺好的,能每天晒个太阳,日子就过得很好了。”“这话不像你说的。”“怎么不像?”她撑起身,拉了条毛巾裹住肩膀,“叶瑄,你要说什么?”他在她两米外的地方,坐在轮椅里,这样的天气,衬衫还是一丝不苟。薛宁想帮他解开两颗扣子,他都不让,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薛宁拉着毛巾蹲到他面前,逆光里,仰头看他。“你呢,你最喜欢什么?说实话。”“你。”他眨一眨眼睛。“那你最讨厌什么?”薛宁想刁难他。“你。”他的嘴角有笑意。“……”她已经很少吃瘪了,叶瑄笑,不再看她莫测的表情。“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他问她。薛宁想了想:“现在的话,我最希望你能站起来。”他转过头:“然后走掉。”“……”“那我倒希望,我永远都不能站起来了。”“……”“你们说什么?”过来的是莫婵,这份静默的尴尬终于打破。薛宁看到她端着一杯牛奶,冲她点点头,薛宁回礼,把牛奶放进叶瑄手里:“你喝点。”叶瑄接着,递给薛宁。莫婵看她,薛宁笑了笑解释:“他早上不喝牛奶,等过会儿吧,我会让他喝的。”“……谢谢。”薛宁看着她走的,对叶瑄说:“她还是很讨厌我。”叶瑄闭上眼睛假寐,她的手覆盖在他胳膊上时才睁开眼睛。他说:“你在乎她讨厌你吗?我都不在乎。”薛宁点点头:“如果我对她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的话……”叶瑄看着她。薛宁失笑,手压了压他的肩膀:“我开玩笑的。”叶瑄是一个调香师,他信赖自己非比寻常的嗅觉和感知力。很久以前,他用这些来感知活着的意义,探寻释迦牟尼是否真的存在。薛宁就像一朵带刺的蔷薇,她在爱你刺你前总会试探你一下。三天后叶平之慌慌张张地把消息告诉他,说莫婵出了意外,躺在医院里,不能出席后天的会议了。叶瑄想了想之后告诉他,让薛宁代替莫婵。薛宁来看他已经是回忆结束后一天午后。她推着他的轮椅在花园里闲荡,阳光洒下来,铺在鹅卵石地面上,枝叶间,林荫里,脚下的树叶被车轮碾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个李叔又偷懒了。”薛宁笑着说。“他这个礼拜放假。”“是这样?”“正是如此。”叶瑄转头看她,“你这些天这么忙,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真奇怪,我为什么要知道?”“因为你以后……也会住在这里啊。”他说,目光望向更远的地方。薛宁不知该如何应答,叶瑄和她商量了一下奥兰下个秋季的巴黎会展,由她主持,却遭到叶瑾华的反对。叶瑄喝着汤,后来和她单独到房间谈了会儿。不知道他说了什么,这个贵妇人出来后脸色铁青,死死瞪着薛宁,但是不管怎么样,她是答应了。薛宁有时也想问他到底和她说了什么,叶瑄却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见到叶琛是在两个礼拜之后,他从巴黎回来。他们在夜晚坐在台阶上。他喝一罐啤酒,胡乱说着些话,仿佛回到从前,不可回去的从前。他说:“他骗你,你不知道吗?”“他骗我什么?”薛宁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叶瑄。“他根本就没瘸,他腿好了!”他把一份病历单扔给他,“早在一个礼拜前他就可以行走了。他骗你留在他身边!”薛宁都没看那份病例:“小琛,你为什么总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呢,是你自己太单纯了而已。”“……”“我当然知道他在骗我,我当然知道他的腿已经好了,我也知道这只是他的伎俩而已。有时候我回想,如果回到以前该有多好,他还是那个永远都不会骗人的小和尚。”“……”“但我想,不管他做什么,无非是希望给大家一个更好的台阶而已。他不那么做,我们之间永远都不会有一个结果。”叶琛看着她,有那么久说不出话。他一直知道薛宁是个很有心计的女人,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只有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自以为聪明。薛宁拍拍他的肩膀:“你去巴黎吧,再回来。叶瑄不是从前的了善,他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在你母亲的保护下,你至少能过安稳日子,不要再和他争了。”“那么你呢?”在她走之前,他还是问出这句话。“我?”薛宁背着身子在台阶上冥思,她想了想又想了想,尔后笑了笑,“至少现在,我和叶瑄是同一种人。”她沿着台阶走下去,再没有回去。周六,他带叶瑄是广场。蓝天、白云、白鸽。有个小女孩挣脱了母亲的怀抱跑过来,硬要和他们合影。母亲抱着气球在一旁道歉,薛宁说:“不就合个照吗?”他低头看叶瑄,他在轮椅里对她微笑。小女孩由她抱着,依偎着身子靠在轮椅上。母亲在远处给他们照相,细数:一,二,三——咔——她把照片给他们看:“真像一家三口啊。”薛宁看了会儿才还给她:“没有你这样的好福气。”“哪里。”他们开开心心道别,后来在西餐厅吃饭的时候,叶瑄说如果也有个小孩就好了,他开始羡慕对面同样吃饭的母子。薛宁没有搭话。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她放下碗里的牛排看着他,此刻更加确定他的腿已经好了,只是不想告诉她。她在心里微笑,为他,也为自己,嘴上却说:“你有本事就来追吧。”吃完后付账,一个人离开。他在后面喊她,她当做没有看见。此刻心情如此舒畅。她穿过广场,走过地下通道,看过杂耍,吃过路边的刨冰,终于来到对面的公园。此刻,那里正在拍婚纱照。真幸福,她想,又有一对新人要结婚。可惜新娘新郎不在。顽皮的人,不知道上哪儿玩去了。她在路边坐下,不料这时也有人在她身边坐下。她知道是谁,调侃的语气:“不装了?”他没说话。薛宁回头看他:“我还想继续玩下去呢。这么好玩的游戏,这样就罢了?”“母亲对我还有怀疑,本来计划是装到下个月,不过现在嘛,有人逼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