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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微臣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宁王。”礼部尚书进了养心殿,恭敬的行礼。北玄帝将墨玉笔搁到砚台上,神色和气地望着礼部尚书道:“爱卿平身,你这会来见朕,究竟所为何事?快些道来。”“启奏皇上,微臣是为车遇和西呈等友邦使团之事而来。”马尚书忙禀明来意:“那车遇国突然要派使团到我朝,道是为了给太后祝寿,西呈更是不落人后,立即尾随而来,其他小国纷纷附合派出了贺寿使团,不日将至,其他小国不提也罢!只是那车遇和西呈的使团不可小觑,因事出突然,虽有先例可寻,臣却不敢掉以轻心,连夜拟了一些礼议上的细节,请皇上定夺。”值事太监将马尚书所拟的礼仪状呈给皇上。玄清帝先没打开礼仪状,沉吟片刻,看了太子和宁王一眼:“你二人如何看待此事?”慕容喾眉一挑,漫不经心的笑笑:“儿臣觉得这两国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姑且不说庆贺太后她老人家寿辰还犹之过早,只说这车遇国突然起意,就够让人费解的了。”宁王是玄清帝一母所出的嫡亲弟弟,是太后老蚌生珠所得的老来子,所以和皇兄隔着一大阕年龄,倒与慕容喾年纪相近,因是幺子,极为受宠,素来不问政事,也给不出什么好意见,只道:“皇兄还是听喾儿的吧!臣弟不爱劳心劳力。”说完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忙又道:“皇兄,前些日子臣弟倒是听说西呈的成王世子想来我朝求亲,不知会不会与这事有关?”玄清帝嘴角微弯,不置可否地打开礼仪状一目十行的看着,间隙抬起头,似笑非笑地对众人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善者不来,来者不善!朕与马尚书还有事商议,你二人退安吧!”慕容喾同宁王出了养心殿,没有直接回东宫,而是陪着宁王缓缓走着,看样子是想送宁王出宫,此时夜幕降临,皇宫里早已点起宫灯,照着树枝未融的厚厚白雪,到处一片光亮。内侍提着灯笼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宁王见慕容喾心事重重,一向开朗的眉宇间有着浓重的抑郁之色,好看的酒窝不见踪影,不免有些吃惊:“喾儿,你有何心事?”这叔侄俩年纪相近,纵然隔着辈份却如兄弟一般。慕容喾淡淡的瞥了宁王一眼,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在寒夜中化成一团白雾消散,他似呼出胸中沉闷之感,一本正经的问宁王:“王叔,你可曾喜欢过一个人?”宁王闻言,恍然大悟,心道,原来是有了喜欢的人了。他意味不明的看了慕容喾一眼,逗他:“你问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慕容喾则一愣,对上宁王促狭的目光,玉面一红,嘴唇就轻轻一抿,好在夜色让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红色,皮也相对变厚:“女人,王叔你喜欢过一个女人吗?”“喜欢过,当然喜欢过!”宁王果然不让他失望,晒然一笑道:“何止喜欢过一个,本王府中姬妾成群,个个本王都喜欢,女人是个好东西啊……”“王叔!”慕容喾停住步伐,恼怒的打断他:“人家正正经经的问你,你却油腔滑调,我说的那种喜欢……就是你吃到好吃的会想起她,想让她也吃到;有好玩的也第一个会想到她;总之你总着把最好的东西给她,换她几个欢笑……你患得患失,就怕她说走就走的潇洒离开;她一皱眉,你心里就莫名的紧张,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事一样……”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看着宁王有些迟疑的道:“你懂吗?”“咳咳!”宁王咳了咳,装成再正经不过的模样,严肃的道:“你忘记了王叔的外号——情圣!”他面上一本正经,心底却乐开了花,不住的腹诽慕容喾:叫你只知道学武,平素不解风情得紧,这下吃着苦头了吧!慕容喾一脸鄙视的看着他,不打算与这种人废话了,转身就走,他是昏了头才会找一个花花公子做顾问。“哎!你别恼撒!”宁王忙忙拉住他,诞着笑脸道:“王叔给你解惑就是了。”见慕容喾抬高下巴,眯起眼睛看着他,好像是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便打算使出浑身解数让侄子对自己心服口服。“王叔猜你口中的那女子一定不是若鸾,也不是朝中大臣之女,且必是生得极美,武功也极高,我说了你别翻脸啦,是不是最近名声很响的若樱姑娘?”他虽是用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这点事怎么能瞒得住他这个情圣,最近喾儿见天往尚书府跑,总不会是看上了高家二位小姐吧?结合最近那位风头一时无两的若樱姑娘,便不难猜出他是为谁了。慕容喾沉默着垂下眼睑,深遂的眸子越发幽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见他这样,宁王便知八九不离十了,很干脆的建议:“殿下,这事好办,你既是喜欢她,想必她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只是你现在还未大婚,接她进宫做个侍妾也可。”不料慕容喾却依旧沉默着,这下换宁王用不解的目光看着他了。良久,慕容喾幽幽地道:“她根本不拿正眼瞧我……”宁王嘴张了起来,半天没合拢。他觉得自己的侄子不但身份尊贵无比,长相俊的天下无敌,还是少见的洁身自好的男子,怎么会有女人不喜欢?合该是所有女人都抢着要才对!不料下一刻,慕容喾又一句话把他打懵了:“她若肯喜欢我,那就必是我的太子妃!”他说的毅然无比,似乎早下定决心。以宁王对自己侄子的了解,他这句话绝不是开玩笑,这孩子素来说到做到,当初要拜雪山老人为师习武,众人都以为他说着好玩,皇宫里锦衣玉食,琼浆玉液养大的孩子,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能过得了雪山上那样清苦的生活?再说要练武在皇宫里一样能练,未必非要跑到那极寒之地才会练成一代宗师?想不到他就真的抛开太子的身份,跑到孤野无人的雪山一呆就是好些年,仅是偶尔回皇宫小住几天。这些年下来,从来未听到说过一声苦,直到他艺成下山。倒是把皇兄和皇嫂心疼的不行。可娶太子妃哪是像他说的这么简单,宁王泼他冷水:“你那若樱姑娘王叔是没见过,但听说过无家无世,无父无母,若咱们是寻常人家,倒也罢了!可喾儿你生在天家,以后是要继承皇位的,她这样怎堪当北玄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