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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大娘毕竟是个老妪,一下子被推了个七荤八素,险此栽倒在地。她吃力的站稳身子后却不慌着追赶凤歌,而是稳cao胜券的坐到了床榻上。凤歌跑到门边就不跑了,相反还一步一步的退了回来。她呆呆的看着屋外的人,竟然忘记了遮住脸,脚步却下意识的往后挪,仿佛门外站着什么怪物吓傻了她。门外,赤焰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定定地看着凤歌,脸上有痛心,失望,厌恶,冷漠……百种表情集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他的语气极尽疏离:“凤歌,从今往后你我恩断意绝,再无夫妻情份,但为了若樱和若鸾着想,我也不会休了你,你,你就在这观中老死一辈子吧!”凤歌木楞楞地站着,好一会才记起自己的脸,她倏地伸手捂住面孔,深深地垂下头,在原地啜泣起来。赤焰没有进屋,眼神漠然地看着屋里的杨大娘,他相信她是凤飞飞,毕竟不管人怎么变,眼神是不会变的,凤飞飞看他的眼神丝毫没有改变,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回想,却也记不起当年那份悸动和爱意了。当年两人相爱,女为悦己者容,凤飞飞一天到晚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同一朵盛开的牡丹傲然绽放,妩媚动人,娇艳欲滴。可惜造物弄人,岁月就像是把杀猪刀,或者说凤歌是把杀猪刀,已将凤飞飞提前送入老妪行列了。风飞飞坐在床榻上,看着心心念念的爱人,尽管她外表如老妪,可内心还是个三十几岁渴爱的女人。不由得动情的唤:“焰郎,你相信飞飞的话了吧!”她的声音那么苍老,人也那么老,却用这种腔调说话,赤焰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抖了抖,似想抖落身上的鸡皮,痛苦地道:“我相信你,但你告诉我,我的孩子既然已死了,那若凤是谁?”风飞飞不想让赤焰看到她柱拐杖的样子,所以就一直坐在床上,听到赤焰问起若凤,她立刻低下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像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赤焰忽然觉得没有必要追问下去了,屋里的两个女人他都懒得再多看一眼。故此他旋身就向外走,头了不回的丢下一句:“不用找理由了,横竖不是我的孩子,你让她走吧!哪来的哪去!”“焰郎!……”凤飞飞望着赤焰的背影,哀哀凄凄的叫着,想爬下床去追,可赤焰身手矫健,岂是她一个柔弱的女子追的上的。她奈何不了赤焰,转身就把心里的愤怒和滔天怒火发泄在凤歌身上:“都是你这个坏女人害得,你怎么不去死,我这一生都让你毁了,我也要毁了你,我还要毁了你的孩子,哈哈!”她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脸上的沟壑和白斑一抖一抖的,看起来分外的恐怖,“你还不知道吧?你的小女儿已被若凤安排的男人毁了,若凤骗她去给你祈福上香,好几个男人搞了她,她是个破鞋了,可她却没有去死,只是夜夜哭泣……而且,你的大女儿马上也……”“你说什么?若鸾怎么了?”凤歌突然放开脸上的双手,大吼一声打断凤飞飞的话,望着她的眼神却满是惊恐和痛心。可是凤飞飞却像得了失心疯一般,对她的话非但置之不理,反而表现的乐不可支。她伸出鸡爪一样的手指着凤歌的脸,笑的快要背过气去了:“果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呵呵,你看看你的脸,知道吗?你脸上的伤全是我一刀一刀的割的,割了好几两rou,又帮你上最好的药,你该感谢我这个meimei,不然,你的脸哪有好的这么快……呵呵。”她呵呵的笑着,苍老的声音如夜枭,让人渗得慌。看着凤歌脸上一条条红肿的刀痕,耳朵听到凤飞飞狂妄的话语,屋顶上的若樱则完全呆住了。凤歌脸上的伤令她心疼不已,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尽管凤歌的行为令她感到痛心和失望。可她没有跳下去的勇气,更没有杀掉凤飞飞为凤歌报仇的意愿。屋里两个人,一个是亲娘一个小姨,却是两个这么可怕的女人。若樱忽然感觉好害怕……亲娘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被恬不知耻的meimei抢了未婚夫,是谁都要替她掬一把同情泪,可这种报复的方法未免太残忍了点。小姨这种女人若樱更无好感,招惹不该惹的人,偏又碰到了心狠手辣的jiejie,她做了初一,jiejie便做十五,纯属咎由自取。这会子她心里火烧火燎一般,有着深深的后悔和恨意,后悔是那天为什么没答应陪meimei随杨若凤去上香?有自己的保护,若鸾定会安然无恙,哪会遭此惨事?怪不得她天天在哭泣,都怪自己太粗心了。若樱追悔莫及,不停的自责。至于恨意,这几个人若樱都恨,爹娘老子也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要找身世?这种不堪的身世不要也罢!她好后悔,后悔的眼睛都红了。此时她已幡然醒悟,那个灰衣人原来是凤飞飞安排的人,还有杨若凤,这个女人她定不能轻饶。她的目光沉郁而哀伤,心里挠心挠肺般难受,对屋子里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女人连再多看一眼的勇气和愿望都没有,而那两个女人还在不停的尖叫怒骂,互相推攘,一点也不知悔改。若樱不想再听她们鬼扯皮,还有杨若凤也不能转易放走。思及此,她的脚尖在屋顶上轻轻一点,纤细的身影顿时如流星般的划过夜空,以无以伦比的速度向前掠去。……萧冠泓办完事,见三更还未过,便让厨子烤了几个红薯,带了几样新鲜的点心,一起弄妥贴了,他打算带去给若樱当夜宵。这两日他们两人都忙,已有两三天未见到面了,心里怪想念的,哪能等到天亮,这会子过去,说不定能给若樱一个惊喜。四卫早知他们是夫妻,见到王爷偷偷过来都会心的抿嘴偷笑。跟没看见一样,皆知趣的下去了。自若樱回来赤凤候府后,担心萧冠泓过来,所以屋中一直没有放人守夜,是以四卫平日都只在外面的厢房值夜。萧冠泓进得屋来,眼角微挑的凤眸左右一扫,心下微有些奇怪,若樱晚上睡觉,喜欢在屋中点一盏漂亮的宫灯,她道那样会觉得很暖和,很安心,但今晚屋中并没有点灯,除了淡淡的月光,屋中全是一片朦胧的黑。不过,有灯没灯对萧冠泓影响不大,屋子里依旧幽香扑鼻。他轻轻嗅了嗅,感觉味道似乎不同于以往,稍稍浓了一些,但并不明显,他想,许是若樱洗了花瓣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