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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得多亏她以前的旧主人,她旧主人全府里正经的主子皆爱养鸟,尤其喜欢养鹦鹉,各种各样的鹦鹉都有,身为奴婢想,讨好主子自然是事事上心,如此经年累月,长期饱受熏陶,小宛便也成了养鸟的行家里手了。纵然小宛并未在旧主人家见过金钢鹦鹉这一品种,但婴鸟左不过是一只鹦鹉,又不是一只鲲鹏,想来有些习性差不多都是相同的。她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按一般情况,小宛应当兴高采烈的去陈mama面前毛遂自荐,可人家不,小宛是个有心计的姑娘,知道上赶着去和被请去之间是大有区别的。某日,陈mama经过前院,便听见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她听的分明,一个兴致勃勃的在讲怎么养鹦鹉,听那话便知是个养鹦鹉的内行人;另一个不停的随声附和,显然是一窍不通。陈mama是个热心人,素来急王爷和王妃之所急,这几天脑子里无时不刻不在念叨那只鹦鹉,但凡听到人说鹦鹉,便是夸男人英武的词,她都上心。此刻听到有丫鬟说到鹦鹉,她便驻足多听了一会儿,感觉这丫鬟说是很是那么回事。于是便把两个丫头叫住,问了一遍。然后便知道是这个长的极为标致的丫鬟会养鹦鹉。陈mama也是个过细人,仔仔细细的又问了小宛一些问题。自始自终,小宛一直规规矩矩,不曾半分逾礼,老老实实的垂首敛目,恭恭敬敬的回答陈mama的问题。陈mama觉得这丫鬟不比内院里的丫鬟差,回头事也不办了,急匆匆的往后院去禀了王妃。若樱一听大喜过望,她正为此事发愁,立即就让人召了小宛前来。小宛第一次踏进秋水居的院子,心怦怦直跳,差点蹦出嗓子眼,有激动、有害怕,忐忑不安和即将心想事成的兴奋和喜悦。她不敢抬头,低眉顺眼的立在那里,但这不妨碍她从眼帘上方偷窥。王妃缓缓走过来,莲步轻移,款款动人,美艳不可方物。“听说你会养鹦鹉是吗?”若樱浅笑尔尔:“抬起头来吧!这里没那么多规矩。”“奴婢小宛见过王妃,王妃万安。”小宛忙双膝跪地。“起来吧!”若樱让身边的丫鬟扶她起来,轻笑道:“刚说没那么多规矩,你别老低着头啊!”小宛道了谢,慢慢抬头,发现王妃淡淡的目光竟然有些居高临下的姿态,一举一动皆优雅动人:“小宛是吗?为什么本王妃的鹦鹉最近不太精神?”毫无原由地,小宛突然觉得自己很卑微,头都不敢抬,自己也未察觉地俯首答:“禀王妃,鹦鹉它……它可能是想飞出去,有些鹦鹉喜爱吃泥土,每天都要吃。”若樱将信将疑:“泥土?还有这怪癖,可是它飞出去不会飞回来怎么办?”小宛沉吟了一下,立刻道:“可以剪几根羽毛,放在园中,它飞不高亦飞不远,而后再慢慢的训练它,往后它即使飞远了也会飞回来。”“嗯,行家就是行家,真是个伶俐的丫头。”若樱侧头对小桂道:“小桂,带小宛去看看婴鸟,往后便让她照料婴鸟吧!”小桂白皙而圆润的脸上泛起了笑意:“还是个漂亮丫头呢,小宛是吧,你跟我来。”小宛愣怔一瞬,急忙赶了上去,心里惊喜欲狂。故而,一场最快的丫鬟升迁水到渠成,不消片刻便多外院调到了内院,且小宛姑娘的初步目标也已达成。萧冠泓晚上回来,发觉院子里似乎多了个眼生的丫鬟,并且还在给婴鸟喂鲜花,不免好奇,按下心里的狐疑问若樱:“今儿给婴鸟喂食的似乎是个生人?哪来的?”若樱便把婴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萧冠泓听了不免觉得啼笑皆非:“你就不会早告诉我啊,饶是再忙,我什么时候忽略了你的事?到时让那个教鹦鹉说话的官吏来瞧瞧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过。”萧泓沉吟了片刻,缓缓地道:“有个人帮你看着也好,省得出一点事你就着急。”若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王府的天很蓝,园中松柏长青,花草繁茂,芳香阵阵。若樱令侍女在桂花树下铺上毯子,边上放着矮几。她手中拿着一本黑漆封皮的小册子,半倚在小几上翻看着,时不时的沉思一会儿,不知在想什么。“在想什么?”萧冠泓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跟着他的手臂便揽上了她的腰。他上完早朝刚回来,每次他一回府必是问王妃在哪,众人习以为常,每每他刚到府中,便有下人自动告知他王妃在何处。若樱见周围的侍女都避开了,便向后倒下去,慵懒地半靠在他怀里。他身上有一种很干净清爽的男子气息,淡然而迷人,偶尔也会有龙诞香淡淡的香气。敷衍道:“无所事事,天马行空的瞎想。”萧冠泓坐下来,双臂环抱着她,抽出她手中的小册子,低声道:“还再看这个?这小册子似乎很吸引你?都看好几遍了。”这本小册子原是麒麟山山洞之物,当初萧冠泓掉到石室,环顾四周,发现角落有个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完好无损地保存着一本黑漆封皮的小册子,彼时情势十分紧迫,他来不及细看,匆忙之中将小册子揣进怀里,然后便开始找寻出石室的方法。后来他身受重伤,早忘了此事,还是伤好后,明月把小册子重新给他,他才想起这桩公案。过后细看,却发觉是本江湖,内容固然荒诞不经,不过甚是吸引人,估摸着若樱一定喜欢,便给她了。想当然耳,若樱得了这本,看得津津有味,茶饭不思夜不能寐,楞是把眼睛熬得红红的一口气看完了。“嗯!”若樱偏头,抬眸看着他,见他玉冠束发,轻袍绶带,尊贵非凡,忍不住以手指拨弄他散下来的墨发,轻声地道:“你不觉得这上面的故事写的很好吗?”“是好!是好惨!”萧冠泓挑眉哼笑:“哪里好?一个男人为了练成天下第一的武功——,而不惜狠下心挥刀自宫,事后却又像一个女人一样渴望爱情,典型的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若樱拿起册子就拍他,义愤填膺地道:“你个没同情心的,东方不败都那么惨了,你还说风凉话。”萧冠泓赶紧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