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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小声的叫她,“那个,以后,我还是少来家里吧……”陈怡闻言一顿,“为什么呀?”她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是不是觉得,每天来陪我,很无趣啊?”说着,陈怡脸色露出一抹神伤,“好,不来就不来吧,年轻人,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这个老太婆,老是占着你的时间,也不好。”“不,不是的!”荣暖连忙摇头,脸涨的通红,“伯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是觉得,我一来,薄洲就不愿意回来,您的心情也不好,我,我要是不来了,薄洲他还能回来陪陪您,我……”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忍不住在眼里打转了。陈怡的心一下就软了,她放下碗筷,拉着荣暖的手,怎么也不想松开了。“暖暖,你真是个好孩子!难为你能这样为我着想!”陈怡心里满是感动,之前心底里的那一点疑惑,也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温柔贤淑,又知书达礼,善解人意,受了委屈也从来不说,关键是,这么多年了,一直默默的守着自家那个混小子,从来没有一丝的埋怨。陈怡觉得,这样的姑娘,不娶进自己家门,绝对是傅家的一大损失!晚上,傅薄洲回到家,本来应该已经休息了的陈怡,破天荒的在楼下等他。傅薄洲一进门,就看到了沙发上的陈怡。“妈,还没休息?”“回来了?”陈怡放下手里的遥控器,抬眸看他,“来,过来坐。”傅薄洲准备上楼的脚步一顿,然后转了个方向,走到陈怡对面坐下。“什么事。”傅薄洲开门见山,一点都不耽误。他知道,他|妈一定是有事要和他说,不然,不会这样等着他。在他|妈的心里,美容觉远比等他回家重要的多。陈怡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怎么,没事就不能陪我坐坐了?”没等傅薄洲说话,陈怡又接着说,“也是,也就是暖暖那孩子,愿意来陪我这个老太婆,一句怨言都没有,换做是谁,能做到这样。”傅薄洲眼里闪过一抹不耐,语气上却没有任何变化,“妈,您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陈怡只觉得有些挂不住,自己这个儿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这脾气,真真是倔的吓人。他想理的,你就是骑在他脑袋上,他都不会有一点不耐烦,但是,要是他不想,就是跪下来求他,他也绝对不会给你一点好脸。就算是对着她这个亲妈,也是如此。陈怡对他,真是又爱又恨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你赶快订个时间,和暖暖办订婚宴!”陈怡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说了她的目地。傅薄洲的眉头,终还是皱了起来,“我说了很多次了,我不会办的,也不会娶她。”“有本事你再说一遍!”陈怡一下就炸了,她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傅薄洲,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暖暖等了你这么多年,你说不娶就不娶了,你让她怎么活!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你现在这样,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谁还会娶她!”这话一出,傅薄洲无言以对。他是辜负了荣暖,是对不起她,可是,难道就因为觉得对不起,他就要用自己的感情去赔么?都已经确定不爱她了,还怎么勉强自己,和她在一起。“妈,感情的事情,是勉强不来的。”傅薄洲试图和陈怡解释,但是陈怡却一点都不想听他说这些。“什么感情不感情的!”陈怡的声音越来越大,“你别和我说你对荣暖没感情!你疼她这些年,难道都是假的?!”“你和暖暖在一起多少年,和荣帧在一起多少年?你别和我,你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抵不过和那个荣帧心不甘情不愿的两三年!”“妈,感情是能这样说的么!”傅薄洲很无奈,“爱上谁,这不是我能控制的!可是我就是爱上荣帧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傅薄洲表情痛苦,声音里也满是无奈。如果可以,如果他能控制,他怎么都不会让自己爱上荣帧,不会让两人走到今天这样的局面。他,顺风顺水的活到现在,竟然在感情上摔了大跟头,而且,摔下去,还再也不想爬起来……陈怡的心跟着一揪,接着就开始疼。自己的儿子,看到他这样,陈怡怎么可能不心疼,可也正是因为心疼他,就更不能看着他这样一条道走到黑!“薄洲,妈知道你心里放不下荣帧,可是,你们都已经离婚了,荣帧也开始了新的生活,”陈怡开始苦口婆心,“你也得让自己走出来,不能这样下去了,荣暖是个好女孩,你已经够亏欠她的了,不能再这样伤她的心。”傅薄洲猛地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妈,您还是早点休息吧。”“傅薄洲!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荣暖娶回来,以后就别管我叫妈!”陈怡气急败坏朝着他喊。傅薄洲脚步只是一顿,接着头也不回的上了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楼上,陈怡捂着心口坐在了沙发上。“真是混账!混账!这是要气死我啊这是!”傅薄洲走进书房,他没有开灯,黑暗里,他走到书桌前坐下,接着,拉开抽屉,看都没看,就从里面拿出了一样东西。透着窗外的亮光,隐隐约约可以看出,那是一个首饰盒。傅薄洲打开,里面是一块女士手表。这块表是荣帧的,两人感情最好的那段时间,他亲自去挑了,送给她的。傅薄洲记得,荣帧在看到这块表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惊喜和喜爱。那之后,她就一直戴着。后来,两人离婚,她走的时候带走了她全部的东西,却单单留下了它。傅薄洲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是不小心忘记了,还是故意的不想带走,或者,是觉得这是他送的,所以,也连带着厌恶上了吧。傅薄洲嘴角扯出一抹涩涩的笑,他拿着表,慢慢的抚|摸,就像是在抚|摸着荣帧。隔了这么久,他似乎依然能在这上面闻到荣帧的味道,熟悉又陌生,觉得近在咫尺,却偏偏远在天涯。那感觉,让傅薄洲觉得踏实,又觉得心里越来越热。多久了,他这样坐在黑暗里,想着她,有多久了?久到,傅薄洲都忍不住怀疑,他会就这样一辈子,在一个黑的看不见的地方,在一个只有他一个人的地方,想着她,念着她,任由寂寞把自己掩埋。楼下隐隐传来mama的哭声和老管家的劝解声,傅薄洲只是听着,并没有动。自家mama的话,他自是听明白了的。可是,听了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