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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鱼正边走,边寻思,身后传来方猛那特有的大嗓门。褚鱼回头,方猛正骑了摩托车过来。原本,褚鱼是一肚子火,但走着走着,忽然无奈就占据了整个心头。她不能要求别人非得为自己做什么,毕竟那山里也有危险。“还有什么事?”褚鱼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气都消了。方猛一只手扶着车把,一只手挠了挠脑袋,很是不好意思。“褚记者,我妈刚才把我说了一顿,她让我陪你去一趟。”方猛虽说人不咋地,但贵在孝顺,爹妈的话从来都是很听的。褚鱼有点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挺孝顺的。“你不怕有危险了?”说来说去,什么都是借口。方猛摇了摇头,说:“要不是我妈还在养病,我早就去了。”褚鱼点头,走到摩托车后座坐下。方猛一踩油门,车子嗖的就出去了。褚鱼坐在方猛身后,还真是吓出了一脑门汗,这人长的粗鲁,开车也是这么具有危险性。她抓紧方猛的腰,心里才算是踏实了一点。山路果然崎岖,还净是弯道,要不是方猛技术过硬,褚鱼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太险象环生了。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褚鱼觉得自己的衣服是干了湿,湿了干,反反复复的,都已经硬成一块儿板儿了,才终于看到了一点人烟。山里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好的多,山里人搭建的房屋都是竹木结构的,震坏了,可以再重新建。方猛带着她进了山以后,随处可见倒塌的木头房子,被砸死的羊,牛,还有鸡鸭。至于人,倒是没见到。顺着倒塌的房子,一路往里走,渐渐能听到些人畜的声音。在远处的一片被树木圈起的空地上,有人影晃动。“那,往那走。”褚鱼拍了拍方猛的肩膀,指了指前边。到了山里,摩托车也不好走,两个人只好推着车走。越走近树林,人声就越清晰。偶尔还有两声狗叫,人都围在那里。褚鱼走进树林时,才发现有不少人,穿着都很有民族特色。男人女人,孩子老人都穿着民族服装。大姑娘衣领上的凤凰栩栩如生,小伙子衣服上的竹子也是青翠的如同真的。小孩子头上的铃铛,还叮当作响。就连小黄狗脖子上都挂着绣着rou骨头的脖套。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呢?褚鱼不仅好奇,只是没好奇多久,她就看到人群里边,坐在桌子后面穿白大褂的许一冰。来到这里后,他脱了军装,换了自己的衣服。只是那些衣服都属于很随意类型的,要么就是衬衫,要么就是T恤。今天坐在桌子后面的许一冰清爽的短发依然,只是露在白大褂外面的是一件圆领绣着祥云纹路的黑色衣服,她说不清楚那是什么布料,但可以肯定不是外面能买到的。她又转过眼看看,似乎与这里未婚的男青年穿的有些相似。嗯,她对自己点了点头,好像真是这样。许一冰正在给一位老人把脉,他听的很仔细,放开手后,他在本子上刷刷的写了什么,然后,又对那老人说了几句,旁边的丁杰马上过来领老人去了后面临时搭的棚子。还没等下一位坐下,已经有个年轻姑娘抢先坐了下来。褚鱼离的稍微远了点,只看到那姑娘手里拿了一捧花,花开的很艳丽,递给了许一冰。许一冰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姑娘脸臊的通红,花也没送,人已经站起来,跑了。看那姑娘跑了,大家伙发出一阵哄笑,然后,另一个护士招呼下一位。褚鱼站在人群外,看着认真工作的人,心里不知怎的生出一种与有荣焉的骄傲感来。方猛把摩托车放在一棵树下停好,就过来找褚鱼。看到褚鱼正瞅着人群里的某处发呆,她也就顺着看过去,看到许一冰时,不由得一乐。“褚记者,你看许医生穿那身衣裳还真挺好看的。他皮肤白,穿上真是比她们本族人穿都好看。”方猛大咧咧的说完,褚鱼才发现是了,怪不得她觉得有点眼熟,这不就是这里人穿的民族服饰么。她笑了笑说:“看到他没事就好了,咱们走吧。”方猛没想到褚鱼好不容易来这里一趟,居然马上就要走了。“不是,褚记者,你不跟许医生说个话,让他知道你过来找他。”真是想不通啊,她还以为这褚记者对许医生有意思,要不,干嘛千里迢迢跑这儿来。但要说有意思吧,她连见都不见,就要走,真是难琢磨。褚鱼也不等她,摆了摆手说:“看情形,这里比外面要安全多了,我不等他了,走吧。”方猛回头看了一眼正给人看诊的许一冰,才转身去追褚鱼。回程的路上,方猛不断的琢磨褚鱼这个人。而褚鱼则是在想许一冰。“哦,对了褚记者,忘记跟你说了,昨天,我在临县还见到杨简,就是你要找到那个捏糖人的。”方猛忽然想起她去临县进货时,看到的人,她可是听说褚鱼一直都在找那人。“是吗?那你知道她是在那儿住,还是只是路过?”听说要找的人有了消息,褚鱼怎么能不开心,找到要找的人,他们总算可以离开了。“好像是在那儿住,杨简的儿子在那里工作,最近好像是出了点事,她就过去了。”方猛把自己知道的事详细说了一遍。褚鱼心里一一记下了,到了安阳县里,她没有回医疗区,而是搭着去临县采购物资的车一块去了临县。到了方猛说的那个地方,她按了门铃。没想到来开门的还是熟人,当然,对褚鱼来说是熟人,但对对方,看到褚鱼自然只是陌生人。“请问你找谁?”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长的还是挺清秀的,就是有点瘦,细瘦的脸颊上好像没有rou似的,他头发有点长,用皮套扎在脑袋后。“哦,我是杂志社的记者,我叫褚鱼。我想采访一下杨简女士。”褚鱼把自己的名片递过去。年轻男子接过去,看了看,才抬头看褚鱼,说:“请你稍等下,我要问问我母亲的意思。”“好!有劳!”褚鱼点头应允。年轻男子又打量了她一下,才翩然转身离去。褚鱼站在门外,不由得感叹,人生何处不相逢。这男子正是那天在那个小镇医院走廊里见到的人,没想到数日不见,又在这里见到。只是那次只是在远处看,这次离的近了看,才发现这男人并不丑,只是脸上有种淡淡的忧愁。换作一般人,大概真的会被这种忧伤的气质所迷惑。“褚鱼小姐,我母亲请你进去。”进去的人又回来了,很是客气的打开大门,做了个请的动作。褚鱼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