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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的可视范围之内。三眼蛇怒不可遏,追了许久之后它似乎终于明白它追不上这河蚌。这家伙虽是牲畜,倒也不是完全无脑,它立刻返身回去准备攻击观里的小道士。河蚌站在山腰,也在犹豫——跑还是不跑?其实没必要因为几个小道士和它拼命嘛,要是有个武修还可以顺手将其解决了。况且自己和这几个小道士又不熟……她找理由为自己辩解,但随后又觉得——可是我和藕粉丸子、萝卜丸子什么的倒是很熟的。这样一想,她又纠结起来。山下传来一阵叱声,河蚌还没想明白,最后她决定——嗯,至少得把清韵救出来吧?她一上得山,那三眼蛇又长粗了一倍,肚子里已经装了三个货,幸好皮上被珍珠穿了孔,三个货都还活着。一见河蚌,三眼蛇立刻放弃了手中的小道士,怒吼一声扑了上来。河蚌很揪心,掐诀想要施个凝冰术,但那东西动作太快,不过片刻已经近到身前。她只能再跑,正要转身,突然眼前红光一闪,有人一剑隔开了这三眼蛇。河蚌一抬头已经安安全全地呆在一个怀抱里。她兴高采烈,声音却压得极低:“淳于临!!”淳于临并不松手,低声道:“走吧。”河蚌犹豫了片刻,终于道:“杀了它再走。”淳于临很少违抗她的命令,片刻之后已经闪身到三眼蛇跟前,他的兵器是日月环,一个圆形,主阳,外环有利锋,触者无不伤筋断骨。一个是半月形,上刻梵文符咒,主要用以对付妖魔。三眼蛇阴眼大开,尾巴一甩卷住淳于临腰部。淳于临左手日环一动,它身上的鳞片寸寸翻裂,顿时血rou飞溅。这蛇吃痛,猛然一拍,但被淳于临侧身闪过。就这个空当,已经足够了。河蚌掐诀,一支冰锥灌了三颗粉珍珠,如箭穿心,刺入它的心脏之处。不待招呼,淳于临闪到河蚌面前,扬袖替她遮住烟尘。那三眼蛇一声利啸,七寸之处炸了个血rou横飞。它腹中突然冒出一柄剑尖,是里面的小道士在剖其腹。淳于临牵起河蚌:“走吧。”这河蚌一边走还一边遗撼:“啧啧,这么大的蛇,不知道rou味怎么样……嗷嗷,听说蛇胆也是很补的呀……”淳于临绝倒。第三十三章:日更党的尊严容尘子一路将刘沁芳送回刘府,刘府一家全无异样。只是刘阁老刚出生十来天的孙子不见了。刘府没顾得上失踪的小姐,府里的人几乎将府中每一个地方都找遍了,最后无奈之下报了官。以刘阁老的身份,官府自然是不敢怠慢,但任凭官差怎么查怎么问,也没发现半点线索。容尘子以婴儿生辰八字占卜,结果是早夭早亡之命。但人之一生三分在命理,七分呈变数。对初生婴儿,生辰占卜并不十分准确。慎重起见,容尘子决定夜间做法,若能摄来婴灵,也可以一问究竟。不料下午时分,清虚观传来消息——河蚌失踪了。当时诸人都忙着救三眼蛇腹中的小道士,没有人留意她的去向。容尘子焦急之下,再顾不得刘家的异事,匆忙赶回清虚观。叶甜也得知此事,从李家集飞剑赶回。清玄、清韵等人只看见一身红衣的淳于临,但场中也没几个人认得他。容尘子在后山河蚌斗三眼蛇的地方站了许久,最后得出结论:“她是被海族带走了。”叶甜就变了脸色:“她那么高强的内修,海族如何带得走呢?”容尘子沉吟许久,最后下定决心:“清玄、清素,你们将李家集之事通知道宗,另外请九鼎宫的行止真人代查一下刘府,我始终怀疑刘家小姐有古怪。”清玄、清素自然应下,叶甜脸色发青:“师哥,你想做什么?”容尘子的声音虽轻,态度却坚决:“我要去一趟海族。”他这话一出,叶甜就扯住了他的袖角:“师哥,你疯了?海族若是真掳了这河蚌,你一个人去又能怎么样?而且这河蚌一直以来便妖里妖气,谁知道她是不是和海族图谋你的血rou呢?”容尘子拂开她的手:“不管什么原因,我必须去。”言罢,他再不耽搁,回房找了避水珠、分水剑等,只身赶往海族。叶甜急得直跺脚:“如果你执意要去,我和你同去!”容尘子低头看她,突然笑了一笑:“师妹,这毕竟是师哥自己的手,又岂可连累他人?”叶甜眼中隐有泪光:“师哥,我们一起长大,一起练武、一起修道,到现在我对你,只是其他人吗?”容尘子望定她,神色郑重:“小叶,这是师哥自己的事,听话。.他转身离开,叶甜在原地站了足有盏茶功夫,她突然想到办法。海族皇宫。河蚌变回了原形,关在壳里吃吃喝喝,淳于临给她做了好几个荤菜——她这些天在道观吃素都差点吃坏了。“容尘子真的会来吗?”淳于临喂她吃海参,言语间并没有多少把握。倒是河蚌信心十足:“会,不仅会来,还会单枪匹马而来。”淳于临不懂:“可是这容尘子道法高强,我还是有些担心……”河蚌张开壳叼走他手上的葱烧海参:“他道法是高强,但是你在水中,功力可增两成,他在水中,实力当减两成。再按我说得做,必能再损他三成,他寻人之际心气浮躁,能发挥平日里四五成实力已是不错。”她闭上壳,声音沉闷,“再加之偷袭,可百分百得手。”淳于临还欲再劝:“容尘子乃德高望重的高道,为了他而得罪整个道宗,日后恐怕海族将麻烦不断。”河蚌沉默了很久,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一句:“可是没有时间了。”时隔不久,外面便有守卫来报:“启禀海皇陛下、大祭司,外面有一道士自称容尘子,求见海皇陛下。”河蚌化作人身,依然结水为裳,裙裾飘飘摇摇,黑发飞扬,如若深海魅灵。她俯身摘下自己足踝间的红线金铃递过去:“去吧。”淳于临一路踏过水晶宫殿,过道旁边一片红藻呈星芒状,容尘子就站在玫瑰红的海藻尽头,避水珠将他周围的海水隔开,白色的道袍似乎将要融化在水中。见到淳于临,他微皱了眉头:“她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