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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即使道行高深,也是十分脆弱的。激战之中有所闪失,真是再正常不过。”玉骨顿时花容失色,“那您得赶紧劝知观留下来。”河蚌大笑道:“留下来?”她继续吃着爆米花,“这个味道真是不错,你再去炒一点。”玉骨见她不想多说,也不敢多问,只得忐忑地出了房间。少顷,容尘子进得房间,他本是面色凝重,见河蚌坐在榻上翻,嘴里零食不停,这位道门宗师也不由得微扬了嘴角,“又在榻上吃东西。”虽是责备的话语,然字句之间又哪来半点责备之意?河蚌伸了个懒腰,容尘子取了汗巾帮她擦手和嘴,径自在榻边坐下,将圣上宣他入宫的事轻描淡写地提了提。河蚌将头枕在他腿上,居然也是个思考的模样,“这倒也是好事,若那个皇帝欣赏你,以后会拨更多的钱修道观、养道士吧?”容尘子忍着笑,“倒是话糙理不糙。”河蚌很干脆,“那知观你去吧,早点回来,听说宫里有好多好吃的,你回来时记得多带些哟。”容尘子拍拍她的头,“可是大风坡命案的妖物还未查出,于琰真人毕竟也上了年岁,我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河蚌歪着头,“还有我呀,我我我。”容尘子抚摸着她微凉的长发,许久方轻声道:“我已修书请行止真人赶来相助,今日先查出妖物的来历去向,待行止真人赶至,我送你回清虚观,再去宫中拜见圣上。”河蚌仰起粉脸,深深凝望,容尘子轻轻触碰她细嫩的脸颊,“夜间看看妖物下落吧,我替你护法。”请来行止真人、送河蚌回清虚观的决定,遭到了于琰真人的强烈反对。但容尘子坚持己见,任由于琰真人如何劝说,他均不为所动。最后于琰真人也动了气,“你是担心贫道会对她不利?”最后连庄少衾也低声相劝,“师兄,何盼虽然贪吃,但是若有她在,我们除妖定然时半功倍,又何必一定要……你若担心,除妖之后我送她回观便是。”容尘子略略摇头,轻声道:“你不能理解,少衾,若放任她独自在此,我定……日夜牵肠。”庄少衾微怔,再不言语。容尘子转而向于琰真人深深一揖,“真人,您一片苦心容尘子铭感五内,任何事但凡对道宗、百姓有利,我愿赴汤蹈火。但是她……她虽有异能,终究体质柔弱,大凡内修,本应养于深院豪宅,锦衣美食、仆众云伺,如今随我四方奔波本已不该,实在不能独留于此。”于琰真人还待再言,容尘子咬咬牙,下定决心般地道:“真人……就当我鬼迷心窍吧。”不多时,玉骨抬了水进来给河蚌刷壳,不免就将前面的事讲给河蚌:“知观要送主人回清虚观,还和于琰真人起了争执,不过真人同意了。”河蚌翻了个身吐了一串泡泡,“他应该感谢容尘子,哼,白捡回一条命。”玉骨顿时色变,“您是想……”她不敢再说下去,拿了特制的澡巾仔细地帮她擦壳。夜间,容尘子为河蚌护法,助她再窥天道。对于这个,河蚌是轻车熟路,也不大在意,伸伸懒腰就借着怀梦草离魂,容尘子比她谨慎得多,在外布了阵防止妖邪相侵。约摸一刻,榻上盘腿而坐的河蚌突然绷直了腰身,容尘子立刻安她魂魄,不多时,她倒也顺顺利利地返转。“如何?”容尘子以她怀中的鲛绡拭去她额间细密的汗珠,又倒了糖水喂她。河蚌喝了半盅甜汤,方才垂眸道:“大风坡右侧二百七十余里,有处绥山,妖怪就在那里了。我观它不过一千多年的道行,老头儿和少衾他们同去定无大碍。”容尘子这才放了心,又低声训道:“不许胡乱称呼!”次日,行止真人带领门徒赶到,容尘子也就带了河蚌和几个徒弟准备返回清虚观。出发之时天色未亮,河蚌还没睡醒,容尘子连唤了几次,然她睡觉最是打扰不得,一时只急得呜呜啼哭,容尘子啼笑皆非,只得将她化为河蚌,打成包裹挎于臂间。于琰真人有心再劝,然观他爱怜之举,也终是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庄少衾注意到他的神色,不免也多有不解,“真人,这河蚌虽然顽劣,但自从跟着我师兄以后,也就贪吃了些,并无其他恶行。如今她身怀天风、天水灵精,更是已登仙道,各处无不争抢。她随着师兄,未尝不是好事。再者,师兄从小到大,从未有一件事物能入得他眼,如今好不容易心有所属,您又何必如此担忧呢?”于琰真人眉宇难舒,“少衾啊,彼之蜜糖,此之砒霜,别人争抢的物什,未必适合任何人。这河蚌虽然已登仙道,但容尘子毕竟是天生正神,儿女私情,他若回归神位之后吾也就不再cao心了。可如今万一有所闪失,我如何向紫心好友和整个道宗交代……”庄少衾为人最是洒脱不拘,对这种没事找事的杞人忧天之举,他是完全不能理解的。好在于琰真人也没有非要他理解,“通知行止,我们出发吧。”容尘子御剑而行,将河蚌送回清虚观也不过半个时辰,天色刚亮,七月盛夏的清晨,山间蝉鸣初起,空气中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行走其间,令人神清气爽。容尘子将河蚌先送回自己房间,她仍在熟睡中,还时不时往壳外吐泡泡。容尘子轻轻摇头,摸了摸她灰黑色的蚌壳,“我先进宫面圣,圣上下令设国醮为国祈福,国醮乃圣事,期间也难以和你见面,只怕须两个月光景,你要乖乖听小叶的话,不要乱跑。”河蚌睡得正香,身边有人聒噪不休,她不耐烦地合紧蚌壳,连泡泡也不吐了。容尘子出得房门,这次国醮他准备带清玄、清素同往,清虚观的事仍交由叶甜打理。对于叶甜他是放心的,只是叮嘱她开启护山大阵。叶甜比较细心,平日她随庄少衾住在宫里,对这个一心慕道的皇帝也颇有些了解,不免就将皇帝的喜好一一告知。容尘子也不在意,“师哥此去并非讨圣上欢心,一些繁复琐事,不记也罢。”清虚观香火鼎盛,山门刚开,已有香客陆陆续续前来,叶甜忙着接引善信,河蚌也睡醒了。醒来后她就发现容尘子不见了。观里的小道士生怕她哭闹,又给做了许多吃的,再加上玉骨开的小灶,容尘子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好吃的。这河蚌左右看了看,终于开始啃素鸭脖,一边啃一边思考,这个老道士肯定进宫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吃完再哭也来得及。她边看边吃东西,她识字不多,看也是半读半猜。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