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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绡梅之事,是哪日的事?”“前两日。”阮依依面色一沉,心里咒骂了霍钦无数句。前两日,绡梅的臀伤才刚好,走路都不算特别利索,就赶紧的出来帮婧贵妃跑腿回将军府。霍钦竟然趁着绡梅有伤之时施暴,真是牲口。今天在朝凤殿见到绡梅时,见她面色如常,若不是听到这个情报,阮依依绝对想不到,她刚被人欺负过。阮依依忽然想起婧贵妃有意侧身的动作,她那么做,大约是想安慰绡梅吧。毕竟,是她亲弟弟了毁了绡梅的清白,设计让阮依依跪拜,多少能满足绡梅的虚荣心。木根杨见阮依依一直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也不急。阮依依又想了会,又细问了一句:“不知绡梅那时候……是真哭还是假哭?”木根杨被问住了,只知道绡梅在哭才引起狗蛋的注意,所谓真哭还是假哭,他们还真没想到这个层次。木根杨立刻将那日听墙角的狗蛋唤来,让阮依依细问。阮依依见那狗蛋是自己曾经医治过的十三、四岁的男孩,知道他很是机灵,身手敏捷,做事牢靠,对他得来的消息,又更加的信服了几分。狗蛋跪在地上给阮依依嗑头,然后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情形说出来:“那日,属下听到有女子嘤嘤哭,觉得奇怪就爬上墙头去看。只见霍家小少爷搂着一个女子压在假山上,衣服未脱就做了苟且之事。那女子先是边喊痛边哭,后来又竟好象很享受。他们弄了一柱香时间就结束了,霍家小少爷还信誓旦旦的说等她出宫后就纳她为妾。那女子听到后破涕为笑,娇嗔几句后,又做了一回,才离开。”阮依依恍然大悟,难怪今天在朝凤殿见到绡梅时没见她有半点悲戚之色,原来,她对霍钦并非毫无感觉。想想,以她的身份能嫁给霍钦也算是高攀,大约她也不想一辈子在宫里孤守青灯,不如趁早给自己铺好后路,找个良人。只是,霍钦永远不可能是她的良人。阮依依冷笑两声,并不多言,与木根扬客气两句后,便赶紧的往国公府赶。刚进府,就远远的看到颜卿站在门口。阮依依莫名的胸口一暖,跑了过去,直扑到他怀里,软软的喊了声:“师傅,依依想你。”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这道理,颜卿比阮依依更懂。这才隔了多久,阮依依就凭空来句想他,肯定是做了什么会惹他生气的事。颜卿下意识的要检查阮依依的身体,怕她受伤。阮依依知道颜卿最是细心,怕他会发现她发髻上少了珍珠,赶紧的搂着他的胳膊,一顿甜言蜜语,装憨撒娇,表现得特别的乖,也哄得颜卿心里各种舒坦。颜卿见阮依依并无明显外伤,这才放心,然后伸手指指天边,只见黑压压的一片,如果不是国公府的奴役们打着灯笼,整个府内都会是一片漆黑。他也没有责怪她,只是缓慢平述道:“说三个时辰,你还当真就三个时辰。”“人家给国公府撑脸面做善事,当然要不遗余力!”阮依依腼着脸往他身上蹭,摸着有些瘪的肚子,撒娇说道:“唔,人家出去一趟很辛苦呢,师傅,阮阮饿了。”颜卿拍拍她的背,嘴角噙着笑意往里屋走。阮依依跟在身后,问身旁的管家:“陈叔,师傅他们吃了没有?”“都没呢,就等小姐您。”“哦,捡些精致的菜,送到清峰堂去。”阮依依自作主张,说道:“我和师傅师叔今晚就在清峰堂里吃。”项阳刚伸了个懒腰准备出去用膳,哗啦啦的见管家陈叔带了一群杂役小厮进来。男的扛着桌子椅子,快速的在清峰堂里摆了个圆桌,放了三把椅子,然后香瓜带着一群婢女,拎着食盒,三下五除二的摆满了一桌的饭菜,三副空碗筷,温了一壶酒后,悄悄离开。再往外看,阮依依一蹦一跳的跑了进来,随便捡了张椅子坐下,连筷子都不拿,就伸手抓了把花生米往嘴里扔,边嚼边说:“师叔,看你寂寞,我和师傅陪你吃饭来了。”颜卿前后脚跟了进来,见阮依依手抓花生米,只是从怀里拿出块白色方巾,替她擦净手后,说:“好生坐着。”阮依依难得听话的乖乖坐好,也不等他们,自己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项阳嫌弃的捂着鼻子,问:“你刚从城隍庙回来,沐浴更衣了没有?”阮依依举起胳膊闻了闻,那里味是大了些,但她急着回来吃饭,哪有时间沐浴更衣。更何况,她这顿饭还有别的意图,没有落实下来之前,她也没有心思去洗澡。颜卿挨着阮依依左手边坐了下来,他无所谓的吃了几根青菜,便停了箸,直言不讳的问阮依依:“有什么事?”“师傅和师叔可是派了人去将军府守着?”阮依依抬头看着项阳,见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便笑道:“师叔,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家人,最多是你派的那些护卫功夫太差,没藏好,被我的人看见了呗。”项阳从她的字里行间渐渐回味过什么,他坐了下来,边喝酒边吃菜,悠然自得的问:“你找乞丐帮帮忙了?”“嗯。”“哦,你整日的问我要银子,原来去买消息去了!”项阳觉得自己好冤啊,早知道这么简单,犯得着自己派人去嘛!拿着银两去找乞丐帮,打个转,什么事都知道了,用得着这么费心!项阳哀怨的看着颜卿,都是颜卿的主意。他不放心别人打探来的消息,坚持要用自己人。结果,费工费力还费了钱,同一个将军府自己派了两路人马去守着,真是资源浪费。颜卿伸手将阮依依嘴角边的发丝慢慢的捋到耳后,然后问她:“打听到什么了吗?”“消息挺杂的,有用的不多。不过,阮阮听到一个,觉得可以拿来大做文章。”阮依依知道颜卿想保护她,所以一直不告诉她他们的打算,想着自己解决完了后就带她回佛牙山。但既然已经决定留下,大家都心知肚明,不出这口气谁也不会罢休。只是这些话都没有必要说出口,阮依依的心跟明镜似的,颜卿看她,清澈如溪流,自然明白她的心思。“呵呵,我们这里也刚得知了一个消息,不知道……”项阳正想得意的炫耀两句,颜卿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手指醮着杯中酒,慢慢的,在桌上写了一个“梅”字。阮依依笑得很灿烂,这些都是她预料之中的事。压低嗓音,阮依依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良久,颜卿和项阳都没有说话。阮依依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有些忐忑的看着颜卿,又看着项阳,问:“我这计划,不行?”“行……太行了!”项阳仰头喝下一杯酒后,咂吧着嘴感慨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