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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的大家族。柴家走后,牛家独大,但得到了榷茶权后,他们也跟到这里来了。”阮依依顿时明白了,以前,只有柴家有榷茶权,虽说是被朝廷重新收缴回去,但最终又落到了牛家。本来就有世仇,牛家还得意扬扬的跑到大西北来炫耀,不针锋相对才怪呢。他们在柴家的小般上,准备摆渡到这画舫之上去游湖,正巧碰到牛家的人,大约他们觉得是好机会,就干脆撞上来挑衅。毕竟,水面上的事,说不清楚,柴家一时半会的也不可能有证据去证明牛家是谋杀,而且,他们也没死,牛家这么做,肯定也是算好了才敢这么大胆。只是,他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他们把颜卿和阮依依给撞下了水。颜卿见阮依依的眼珠子又开始乱转,就知道她有了主意。果然,不等他问,阮依依就扯着颜卿着急说道:“师傅,快劝住柴情,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挑事。”说完,就要推颜卿出去。颜卿刚打开门,就看见甲板上已经纠集了一群人马,个个都银袍金甲,长矛短剑,好象突然一下从湖里冒出来的天兵天将。颜卿暗自赞叹柴家的实力,这样的队伍,就算是朝廷也不见得有这样的装备。柴俊正在旁边劝柴情,但根本没有用。柴情刚抱了一身干爽衣裳,头发丝还湿漉漉的滴着水,脸都没有擦干净,就气得在甲板上组织人马,准备杀过去。画舫对面,也停着一艘大船,比柴家的小些,只有两层,上面彩旗飘飘,大红“牛”字迎风飘扬。二层船舷上,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的男子,长相一般,面露猥琐之意,特别是那身绿油油的长袍,看得让人忍不住的想起树叶上的蠕虫。柴情一看到他就有种想针去戳他的冲动,特别是看见他靠在船舷上嚣张跋扈的样子,就气得指着他大骂起来:“牛屎蛋!你等着,我今天不杀了你,我不姓……”柴情正骂得带劲,颜卿忽然不声不响的出现在她身后,伸手轻轻的按在她的肩上,柴情立刻戛然而止,惊愕的回头看颜卿。“不要上他的当。”颜卿抬头看着对面,牛家画舫之上站着的正是牛家的独苗牛嗣郸。因为他出生在郸阳,嗣字辈,所以才会有这样一个谐音可笑原名字。但父母所取上了祖谱,牛嗣郸也没有办法,他最恨别人拿他的名字说事,柴情刚才当众骂他,他也气得够呛,按捺住不冲上前放火烧船,为的是等柴情带兵攻上,到时候有死有伤,官府也不能怪他。柴情盛怒之下,想不到这么多,柴俊知道,却劝不住。颜卿只是轻轻的一句话,柴情就彻底冷静下来,崇拜的看着他,刚才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蛋立刻恢复了正常,甜甜一笑,说:“知道了。”柴俊看得瞠目结舌,无奈的叹着女大不中留。颜卿简单的把牛嗣郸的意图告诉了柴情,然后劝道:“你且去二楼陪陪阮阮吧!她有话跟你说。”柴情见颜卿是来传话的,也不介意,点头蹦蹦跳跳的跑回二楼去。柴俊见柴情走了,这才松了口气,当场下令所有护甲兵保护画舫,又找来几个忠心的仆人,低语几句,叫他们赶紧去找柴智示警,然后看着对面失望的牛嗣郸,突然竖起了大拇指。所有人都看见柴俊的大拇指,慢慢的倾斜,最后,大拇指向下,用力的往下顿了顿。柴俊一句话都没说,只是用行动,表示了对牛嗣郸的轻视。牛嗣郸本来也想做个手势来回应,可是柴俊已经先这么做了,自己再回击就显得没有力量。他恨恨的一拍船舷,吩咐开船,跟着柴家的画舫,不远不近,也知有何目的。柴情刚到二楼,敲门进去后,就看见阮依依柔弱无力的靠在床边,闭目养神。柴情第一次见阮依依,只觉得她比常人瘦些,却没想到她身体这么弱。颜卿是医术高明,都没有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看来她的底子不是一般的弱。“阮……阮姑娘……”柴情小声的喊她,阮依依突然睁大眼睛,冲着她做鬼脸,险些把柴情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柴情见阮依依恢复了精神,还笑呵呵的,扶额叹道:“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我见你火气旺,故意吓吓你,让你放松放松。”阮依依很钦佩柴情的豪爽,刚才在甲板上她那几嗓子,嚎得人很解气。那个牛屎蛋肯定也气得七窍生烟,现在柴情又没有上当,那个牛屎蛋肯定正气得拿头撞墙。柴情以前想做点坏事,都要躲着柴智。柴俊偶尔陪着她一起做坏事,也是小心翼翼的。她见阮依依笑得狡黠,歼歼的,觉得有戏,立刻来了精神,凑上前去,问:“此仇不报非女子!你有什么想法?”“我有很多想法,但是,最重要的想法就是,我们只能来阴的,不能明着来。而且,报仇不着急,要隔段时间,我们才能把事情都撇得干干净净!”阮依依的安抚,并没有说服柴情。柴情坚决熬不过晚上,如果今天不能报仇,她说什么也睡不着。其实,阮依依也不是那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她已经是耐着性子在劝柴情,当她发现柴情跟她一样时,立刻抛弃了这个假面具,拉着柴情,详细的问清楚情况之后,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子。柴情听得心花怒放,还没有开始着手准备,就已经是乐不可吱,哈哈大笑起来。颜卿和柴俊进来时,她们两个已经是笑得前俯后仰,抱成一团,花枝乱颤。特别是阮依依,几乎喘不过气来,脸颊桃花,美眸弯弯,冲着颜卿伸出双手时,颜卿快步上前将她抱住,低声问她:“阮阮为何如此高兴?”“因为我想看烟花。”阮依依巧笑倩兮,美目眸光潋滟,勾人眼神若有若无的从颜卿的脸上转到柴俊那,莞尔一笑,糯糯的嗓音,一如江南小点,甜而不腻,糯而不粘:“柴俊哥哥,阮阮想看烟花!”柴俊被阮依依这声哥哥喊得,骨头都酥了。他喜欢阮依依这是无庸置疑的,就凭着阮依依这声哥哥,叫他现在立刻再跳下玄水湖里去,他都愿意。但,柴俊不是一般的纨绔子弟。摆明了,颜卿是她的正主,就站在自己面前,好好的,这忽冷忽热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改变,柴俊再喜欢阮依依,也不会这么容易上当:“看烟花怎么也是晚上看是吧,大白天的,看不出什么名堂的。”柴情就知道,柴俊不会这么容易上当。柴俊是爱闹事,但他比柴情更有分寸。昨晚刚被柴智罚跪,今天他会更加小心。牛嗣郸是过分,恶人一枚,而且他挑衅在先,回击是应该的,但柴俊绝对不会傻不拉叽的在这个时候敲锣打鼓的去报仇回来。柴智经常教育他们,就是打,也得阴着来,好事只管天天喊,坏事一定要做得低调,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