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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一用力,阮依依就可能一命呜乎。阮依依的挣扎仿佛催化剂,令颜卿很快就下定了决心。他张嘴,试着想叫两声,可是,他发不出声音来。活了五千年的颜卿,何曾狗吠过。他想叫,想减轻阮依依的痛苦,但他不会,就在这个时候,他失声了。柳翠很不满意,用力踢了阮依依一脚,骂道:“你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想看着我现在就杀了她!”“别伤害她!我叫,我现在就叫!”颜卿伸手想阻止柳翠,可是他们相隔如此之远,他的这个举动只能令柳翠更加耻笑他。柳翠挥舞着匕首,刀锋明亮,上面闪着白光,点点血迹特别显眼,那是阮依依的血:“一边跪着爬过来,一边学狗叫!给我认真点,否则我马上把她的喉管割破!”颜卿点头,没有再犹豫,右腿前伸,正要弯曲,与此同时,薄唇微张,还是没有声音。颜卿愣了一下,他胀红了双脸,正要再将嘴张大点,学着乡间野狗叫上两声。“师傅!不要!”拼尽全力,阮依依奋力大喊。谢谢满天星赠送的1杯咖啡,最近码字很纠结,需要时间,我努力近期安排小额打赏的加更哈,耐心等等哈。☆、一百九十八章章答应我柳翠一惊,毫不犹豫的将铁针刺入她的心脏。阮依依没有避开,她反而挺身迎了过去,长长的锈迹斑驳的铁针,整根没入她心脏。阮依依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从未见过这种情况的柳翠吓得愣住,她本能的放开了阮依依。没有她的束缚,阮依依的身体没有支撑点,她直直的扑向地面,就要柳翠以为阮依依必死无疑之时,阮依依就地一滚,左手一晃,指间银光闪现,待到柳翠稳住心神之时,她已被银针封住了xue道,不能动弹。“柳翠……咳咳……我不会杀你……”阮依依脚一软,双膝跪下,整个人象xiele气的皮球一样,倒在地上。颜卿快步跑来,将她抱起,一身血污沾染在两个人的身上,滴滴鲜血渗入砂砾之中,转瞬不见。“阮阮!”颜卿小声喊着她的名字,乾坤袋里有神药,足以护住阮依依的心脉,替她止血,救她性命。但是,她胸口那根铁针不能取出,颜卿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伤情,这才明白,阮依依为何铤而走险。原来这铁针刺入的位置,不偏不移的插入了心脏的正中央,却又巧妙的避开了所有的大血管和神经。假如拨出铁针,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伤及旁边的大血管和神经,但如果保留在里面,其插入时带入的压力,反而还稳住了先前因为受伤而爆裂和刺破的血管,制止了血流。阮依依在柳翠拿针抵住她胸口时,有意的利用挣扎和扭动,选准位置。她知道,柳翠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与其相信她会突然的善心大发,不如置于死地而后生。她是纸人化身,又有项阳和魅然在西北大营,就算性命岌岌可危,他们还是有办法救自己的。哪怕死,她也不能让颜卿下跪,更不能让他学狗叫。几颗下肚之后,阮依依暂时缓过神来。颜卿搀扶起她,要带她离开。柳翠被钉在原地,不能动弹。她的脸上,来僵硬的保持着刚才惊恐和表情,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们,不肯相信,阮依依会宁愿长针刺心死悬一线,也不让颜卿受半分委屈。阮依依勉强站了起来,她看了看柳翠,喘着气,轻声说道:“我会救你……我会让上天看见……我会救你……”说完,阮依依默默仰头,象在承诺:“我会救柳翠,我会赎罪!求老天,多给我们点时间……我会一辈子行善,一辈子吃斋念佛……一辈子……求老天怜悯……求老……天……”话未说完,阮依依已经昏倒在颜卿怀里。再醒来是,已经过去了整整二十个时辰,沙漠的清晨来得特别的早,阮依依似乎感受到阳光的召唤,费力的睁开双眼。眼皮子特别的重,阮依依试了几次,才勉强睁开。也许是血流得太多,阮依依觉得眼睛干涩,每动一下眼皮,都好象里面有砂砾在摩擦,生生的疼。“嗯……”因为伤,小声的发出小猫咪般委屈的声响,怕惊醒正侧躺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颜卿,阮依依下意识的伸手要捂嘴,突然看见右手腕绑着绷带,支了木架,这才想起那晚柳翠挟持她的事。右手腕被挑了手筋,许是上了药的原因,并没有感觉到有多疼。全身的疼感都集中在胸口,那根铁针,应该还在里面。阮依依突然轻笑起来,如果是在现代社会,破伤风就有可能夺走人的性命,更何况被这三寸长的铁锈长针刺入胸口中。就算手术取出,只怕也是万分凶险,勉强活下来都会被称为医学上的奇迹。但在这里,有项阳和魅然,有颜卿,她自信,活命并不难,无非让这铁针永远留在胸口里,少生些气,少做剧烈运动而已。莫名的,阮依依有种幸福感。她乐观的觉得,这铁针虽然是柳翠刺入心脏的,但起因是她和颜卿。往好处想,她的身体里,留下了一样与颜卿有关的东西。无论生死,她的身体里都有一样是与颜卿有关的物品,值得纪念。阮依依兀自睁眼想着,越发觉得浪漫,看着帐篷的顶篷呵呵笑出声来。颜卿浅眠,听见了立刻醒来,见阮依依不但不伤心,反而还自娱自乐的笑得开心,很是心酸。“阮阮……”颜卿酝酿着要说的话,阮依依醒来之前,他反复的训练自己,在心底不停的来回重复着这些话。可是,真正看到阮依依平安无事的醒来了,他却不知道该用何种语气来告诉她。阮依依侧头,她不能翻身,特别不能向左边压迫心脏。铁针刚刚刺入,位置还没有固定下来,要等心脏慢慢的适应之后,将其层层包裹,她才能活动自如。“师傅,我的右手,是不是断了?”阮依依看出颜卿的为难,身为医者,她对自己的情况还是有所了解:“有咱们佛牙山的续骨膏,接回手筋问题不大……只是……阮阮不能象以前那样活动自如,不能做重体力活了……是不是?”面对阮依依的率直,颜卿羞得恨不得挖洞钻下去。但阮依依却很释然,不但不伤心,还安慰颜卿:“阮阮不喜读书,从不拿笔磨墨,跟着师傅这么多年,也未曾做过重体力活……仔细想想,这手腕断不断,都好象没有关系呢。”颜卿听得鼻子发酸,许久才稳住心神,勉强陪笑着。既然阮依依自己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需要他劝导的呢。两人都默契的选择不去谈论胸口那根铁针,阮依依对自己的手伤都了如指掌,胸口那根铁针会给她带来何种伤害,以及日后需要注意的禁忌,她自然也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