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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中有无比的叹息与敬意。「残婆婆睡着了,你不要吵她。」宋微儿拉了拉他的衣袖,「大伯,你好高哦!」「叫我白哥哥。」男子揉揉宋微儿的发,「我姓白,白尔维。你呢?」信白……宋微儿瞪大了眼,刚才残婆婆要他信宋……「信不一样的东西,没有关系吧?」白尔维愣了一下,不懂微儿的意思。这些天来,白尔维断断续续收到某种奇特的引力,一再阻挠了他的思绪,却又没办法与发出讯息的对方有所连系。昨天清晨,一股强烈的求助意念干扰他的脑波,使他头痛万分;他只好立刻启程,依着直觉,出了城市后,往东行,途中经过不少山峦、城镇,经过两天一夜,才抵达这不知名的地方。在这段时间里,他假想过求助者的种种情况,但万万想不到……依床上残者的模样,及这名小男孩的穿着,证明他们来自过去,而且不是无意中顺着时光漩流来到这里,而是床上这名残者应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而来。床上这名已死的残者,状似上百岁的老人,真实年龄却可能还只是四十风华的美妇人吧!怎么会选择尝试忤逆天法呢?她不可能不知道——历史的转轮,不容许有任何一丝误差。回到过去——有特殊异能者,或可形体随着魂魄整个人消失在这世上、或可灵魂出窍,畅游于各个时空之间。而某些凡人,或姻缘底定、或因缘际会踏入四度空间交会的结界时,也有可能回到过去的某一段历史中短暂驻留,甚或终生居住在过往世界中。而去至未来……除非某种特殊原因,不知情的凡人才有可能介人时光漩流,被卷至未来世界。否则所有天赋异能的巫师或神士都知,去至未来,是一桩不可为的大戒条!否则将受尽所有残酷之刑责,连求痛快一死也不能。只因历史转轮的摆动,有一固定刻度,任何人都不能妄想改变之。而人们回到过去——由于以往历史种种早已可知,人们无力改变什么;即使欲授予某些后代才有的科学,对方未必接受;若告知未来将如何演变,该时代的人们亦未必采信。但若能通行至未来世界,历史固定的轨迹恐将大乱!人们可赴未来察知所有将发生的大事,进而加以防范或改变;更可加速进行科学研究,仿照未来世界的做法改变旧有环境。一切将变得毫无规则可循,徒然飞速的将人类带往末日……难道,是为了避开某项大灾难?一旦带着这名小男孩来到这里,即使其他巫师查出他们的行踪,也没有人会冒险追来未来世界。所以她不顾自己安危,便带着这男孩来此?可是,这样的牺牲未免太大了!就她个人而言,丧失所赋异能且受尽残废折磨;就小男孩而言,则未能受到良好照顾,且活不过十五志学……糟糕!「你几岁了?」他突然大声问道。「我、我……」一旁站着睡着了的宋微儿,吓退了好几步,「我只是偷睡了一下下而已……」白尔维左眉一挑,暗叹了口气,这小孩什么都不懂。而依床上这名老人的模样,他们来到这里已不是一朝一夕,怪不得老人发出那么强烈的求助讯号,是希望他能代她将这名小孩送回他们的时代吧!说真的,白尔维没见过意志力这么强的人。即使她身赋多么特别的异能,早在触犯戒条时便已被废,竟还能发出干扰力那么强的脑波……「你叫什么名宇?床上这人是你什么人?”白尔维小声的问,尽量不再吓着宋微儿。宋微儿揉揉睁不开的眼皮,「我叫微儿……她是残婆婆。」白尔维明白从他身上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依这名长发以绳绑在脑后的男孩的穿着——茶色绵质袍衫,长及膝、圆领、窄袖,袖koujiao错扎着草绳;白色玷了不少士污的长裤,裤管亦以草绳束紧;及一双麻葛编织的便履——古代平常人家的衣物,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白尔维不太有把握能完成所托。他并非正宗开业巫师,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究竟到达什么程度。大多是顺其自然遇到他能尽些力的人时,便出手相助。但这次的情形太特殊……白尔维拍拍做儿的肩,「微儿,躺下睡吧!」「唔……」微儿闭着眼就往床上躺下。一切必须尽快……白尔维决定明天一早便带微儿回他那儿,以他所有的道具及能力,试着将微儿送回过去。☆☆☆白尔维将车子停在山壁边,按下车窗,「微儿,还是非常不舒服吗?」宋微儿脸色苍白,神情恍惚,捧着胸口,探头出车外,用力吸了几口气,「白哥哥……我……好难受呀!」令天一早,白尔维见宋微儿睡得沉,便抱着他出了林间,走了五个多小时的山路;中午,微儿醒来,吃了一些他带在身上的干粮,搭船过了河,回到他车子停放的地方。上车不一会儿,微儿吐出了才吃了没多久的东西,整个人开始不舒服起来。白尔维以为微儿是晕船或晕车,让他服了药之后,情况却更为严重,一度还进人昏迷状况。白尔维这才想起微儿自小未曾接触过现代科学产品,体质上根本无法适应;而且他的年纪应该在十四、五岁左右,处于极危险的时期,再加上守护着他的老者已经死亡,所以他必须尽快带微儿回他那儿!但接下来的路程渐行进人人群众多的地方,想必微儿更加难以适应。白尔维望望窗外,这里仍是偏僻的山间,右面山壁,左边山谷下为湍流;还有一大段路面是狭小而崎岖。而且午后天气的变化极大,如今浓雾已起,原是晴空无云的西天一瞬间就布满了浓黑的鸟云,一日一下起雨来便是倾盆,回程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微儿!」白尔维轻拍宋微儿的脸颊,不希望微儿再度陷人昏迷。「微儿!」来不及反应的!大雨如千军万马之势掠下,即便是立刻摇起车窗,宋徽儿已被淋得一脸湿。微儿舔舔唇边渗凉的雨水,张眼瞟了窗外一眼,「由哥哥……天黑了?」白尔维一惊,四周竟突然如入夜般全被黑暗之网罩住;现在才午后三点哪!白尔维扭亮车灯。荒郊野岭上,倏忽的风声,和淅沥的雨声,听来格外诡异。依他多年接触各种奇人异事的经验判断,必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