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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欣慰应道,说完,就任由皇甫骊婉搀扶着离开了,身后宽长的裙摆由婢女拾起,防止被地面弄脏。“臣妾恭送太后、皇后娘娘。”三个女子皆是演戏高手,表面平静,实则相互间已经暗潮汹涌。待人走后,三个女人相互打量了一下,谁都不想理谁,各自别过头,由着自己的婢女搀扶着离开了,已然摆起娘娘的架子。是夜,亁泗将一个上面放满牌子的托盘呈到沧澜瑾瑜面前,询问道:“陛下,今日选谁侍寝?”☆、第四百零七章他已心死正在认真地看着竹简的沧澜瑾瑜侧过头来,见托盘左下角的位置明显多了三块新制的牌子,上面分别刻着那三位今日新入后宫的婕妤的花名,他确定性地问出一句,“这三块就是她们三个的?”“正是,陛下。”亁泗明白沧澜瑾瑜的想法,投给他一个暧昧的眼神,“请问陛下想在这三位中选哪一个?”沧澜瑾瑜眉间蹙了蹙,沉默了片刻,才伸手过去,轻轻点了点秋晚云的牌子,“她吧。”“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准备。”亁泗笑得愈加暧昧,应了一声,就欲转身离开。“等等!”沧澜瑾瑜又连忙唤住他,眸中含着一丝烦躁。“请问陛下还有何事吩咐?”亁泗当即停住,问向坐在书案后一脸纠结的男子。想通后,沧澜瑾瑜从容了,他说,“今晚让她们三人都过来吧。”“啥?”亁泗一惊,不可思议地盯着男子,饱含担忧,“陛下,恕奴才冒昧问一句,您吃得消么?”“孤的命令你也敢质疑?”沧澜瑾瑜眉眼间浮现薄怒,嗓音低沉。“是是是!奴才这就去办!”亁泗被男子震慑住,只好连声应下,转身小跑着离开了。见人离开后,沧澜瑾瑜得逞一笑,站起身走至窗边看向外面的风景,眸光暗沉,手指紧紧扣着窗柩,压抑着某种情绪。“冷烟拜见陛下。”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模样恭敬地对他行礼。她长得极为艳丽,尤其眉间一点朱砂,更为之添彩不少,而她正是沧澜瑾瑜身边的暗卫首领佼冷烟。她对沧澜瑾瑜极为忠诚,平时负责守护他以及完成他的命令,因此,沧澜瑾瑜也十分信任她,一些重要的事项都会交给她去办。“国师最近可有什么异常?”沧澜瑾瑜并未回头看向女子,径自问出一句。“请陛下放心,他暂时未有异常动作。”佼冷烟恭敬回道,眸中闪过一丝忌惮,而这份忌惮,纯粹是针对男子口中所谓的国师。国师是沧澜建国以来便存在的,对沧澜的百姓来说,国师是神一般的存在,世世代代守护着沧澜的江山社稷,永保百年基业不衰不朽,因此,就算是沧澜的帝王,平日里也要敬其三分。然而,皇权至上,帝王也向来多疑,所以,沧澜历史上曾有帝王怕国师威胁到自己的皇权动过废去国师的心思,可每次,都会莫名地不了了之。并且,但凡帝王动了战争的心思,都会让国师算一卦,参考其意见,而国师的意见往往精准,他若认为此次战争天时地利人和,那沧澜出兵后,一定会是胜者,若他不认同,但帝王仍执意去战,基本都会铩羽而归,因此,苍澜历史上大部分帝王对国师都抱着敬仰的心态,只要不触及他们的底线,国师可以在沧澜的国土上做任何事情,享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和荣耀,并且受万千百姓爱戴和尊崇。不过,百年来,国师基本淡泊,若无大事,平时都会将自己关在住处天外殿内,不轻易出门,若有人想进去见他,也需得他应允才可见,就连沧澜的帝王也不例外。“继续派人盯着。”沧澜瑾瑜眉间蹙了蹙,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却不知源自哪里,所以对所有不可控因素他都要多一份警惕,而国师就是其中之一。如今这一任的国师是几个月前才新上任的,是上一任国师惟一的弟子。未上任前,其常年在外游历,为人极为低调神秘,上任后,基本大门不出,若出门或见人,都会戴着斗笠。因此至今他都未见其真面目,多次派人去暗中打探,也无果,因为那些去打探的人都说看不清他的样子,就算近看,看到的其脸上的五官也是模糊一片,十分诡异。于是,他只能放弃,但已派人在暗中随时监视其一举一动,以防其有不轨之举。“是,陛下。”佼冷烟点头,面目严肃,身姿笔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心底深处其实一直藏着一段感情,但她只能将其雪藏,不被任何人发现,尤其是眼前这位年轻英俊的帝王。“娄公子现在的情况可有好转?”沉默了片刻,站在窗边一直望着窗外景色的帝王再次出声,话语间的伤感和无奈就是再迟钝之人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身为暗卫首领必定不会愚笨到哪去的佼冷烟?“陛下,请容冷烟多嘴一句,如今凤天的女皇陛下既然已经在宫内,您得到她必定胜券在握,既然如此,您为何不直接杀了娄公子这颗已经无用的砝码?”佼冷烟见男子这般,心肝都在为他疼,就冒昧多说了几句,满心关切。其实,这已经越过她的职责范围,但她却完全不自知。沧澜瑾瑜当然想将洛安身边的那些男子全部铲除干净,一个不剩!可一想到四个月前那个女子看向他的坚定目光,以及说的那些话,他动摇了,咬了咬牙,才沉重说出,“孤不能那样做。孤在她心中的形象已经不堪,若真那样做了,孤跟她之间恐怕再无挽回的余地。”他的手指愈加扣紧窗柩,身子微微颤抖了起来,似下了极大的决心,“只要能得到她,孤此生都不会伤害那些男子,毕竟,他们已是过去,孤才是她真正的未来。”“陛下,您何苦这般为难自己?您本是沧澜的帝王,什么女人是您得不到的?可您偏偏暗中苦恋了她这么多年,如今好不容易寻着她,就应该将她夺回来,占为己有,将那些污了她令您心殇的存在全部毁灭,可您却选择了包容,这样您心里真的会好受么?以后您真的不会后悔么?”佼冷烟不喜欢这般克制自己的沧澜瑾瑜。在她眼里,沧澜瑾瑜是最尊贵的帝王,想做什么便应该做什么,无需拘束于他人的想法,只要他开心,他人的想法又有什么重要的?!“你别说了,孤既然已经决定,便不会改变。”沧澜瑾瑜终于侧身瞥向身后的黑衣女子,眉间隐隐不悦,“冷烟,今日你的话似乎有些多了。”佼冷烟一慌,却在一瞬恢复冷静,后退一步对男子拱手一揖,压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