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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在那瞬间,我看到了福伯的另一张脸……一张极度猥亵的笑脸。 这个晚上过得惊涛骇浪,但总算有惊无险,第二天一早,当我离开爵府,找 来茅延安,预备到外头吃早点,忽然看见路上人群拥挤,吵闹喧天,好象有什么 大事发生了。 「怎么了?是萨拉城里的两大神秘美人被找到了吗?还是……」 替我驾马车的几个士兵,这样窃窃私语着,我让他们去找人问问,顺便踹人 开路,不一会儿功夫,他们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手里拿着一张纸片,苍白着脸,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搞什么鬼?这么惊惶失措,伊斯塔人杀到你们家了吗?」 我把纸片接过,刹时间只觉得有如五雷轰顶,全身寒毛为之直竖,涔涔冷汗 立刻就由眉尖滴了下来。 这张不知道由何处散来的纸,如今在萨拉城内到处传播,上头图文并茂,诉 说着同一件事,在最上头有个显眼的标题。 「夫人真面目揭秘每月狂欢的女王乱交派对!」在阿里布达,所谓的媒 体,就是公家的喉舌,只不过是作给金雀花联邦看,表示我们也有聆听民意,没 有垄断资讯,藉以证明我们是金雀花联邦的好朋友。 不过谁都知道,这几家所谓「民营」的中小报社,出资者都是皇亲国戚,非 富即贵,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富贵。如果有谁敢多说几句批评时政、污蔑皇家的真 话,下场大概会让他很羡慕死人。 但在金雀花联邦就不同。生在极权专制国家的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理解, 保障什么鬼言论自由对当政者有什么好处?不过那个国家的人都是白痴,制定了 一堆保障所有人言论自由的法令,代价就是闹出现在这个场面。 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根据御林军事后的调查,大概是在今早天刚亮的时候 成千过万张的纸张传书,忽然从天而降,雪片般纷飞散落在萨拉城内的某几个角 落。 假如是掉落在皇宫、报馆门口,那还好一点,偏偏很大部分是散在花街柳巷 平民区和贫民区,这些地方不是出入份子杂乱,就是人口密集,被这样一万多张 洒下去,谣言蔓延得比洪水快十倍。 传单上用含蓄却恶毒的文字,描写某大国的夫人,表面上圣洁高贵,其 实本性yin乱污秽,每逢圆月之夜,就会在官邸的地下室里头,举办秽乱的群交邪 宴,让参与的豪门、富商、圣职者纵情狂欢,在堕落的奢靡气氛中,达成政治交 易。 更有甚者,该位夫人在宴会中,形同地下女王般君临众人,无数趾高气 昂的政客与富商,如公犬般争先恐后地匍匐在她的rou体前,以舔舐她的玉足、亲 吻她的手指、让她在自己背上重重一鞭为荣。 和这些相比,暗讽某国元首不能人道,早已失去身为男人尊严的描写,就不 算什么了。 传单里倒是没有指名道姓,然而,里头绘声绘影的描写,稍微有点智商的人 都会产生正确联想,更别说「夫人」这个名词,除了金雀花联邦,剩下的国 家都是称为「后」、「妃」、「娘娘」或是「狗奴」,很少有这种独特名词。 我……很难形容现在心里的感受,但无论如何,绝对不是什么很舒服的情绪 当时菲妮克丝说过的话,像毒蛇一样,再次啮咬在我心头。 这些传单上头的文字,菲妮克丝也曾说过,而我在月樱口中也得到了证实, 不过,和月樱相好的这段时间,我都刻意避免提起这个问题,反复地对自己说, 这一切只是某种误会,我受了恶魔的挑拨,上了大当;月樱在床第上的反应,虽 然敏感热情,很放得开,可是那绝不会是床第经验丰富的表现。 但……尽管我努力地说服自己,心里却一直有某个声音,在嘲笑自己的掩耳 盗铃,因为那天晚上,是月樱亲口承认了那个事实。 「……流言蜚语传递的速度,比精灵们射出的羽箭还快啊……」「我可是每 个月都会大开乱交派对的yin乱女人哦!」尤其是在她说话时候,那种仿佛被乌云 笼罩的阴霾表情,让我凭着经验,就能确认这些话的真伪,欲辩无从。而当我看 着这些传单上头露骨的描写,一股悲愤难当的怒火,整个由胸口烧上脑门。 也直到此刻我才明白,原来我和任何正常男人一样,受不了这种事。不管它 是为了什么才发生,有什么理由,但只要它真的发生过,我……无法忍受! 怒由心起,我把手上的传单撕成粉碎,却遏止不住胸中快要炸开的怒气,但 抬头望去,满街百姓的手里,何止千张百张,我又如何撕得了这许多?就算我把 这些传单都撕了,但是那些御林军士兵虎狼般要所有人交出传单时,人们的脸色 告诉我,手中的传单被撕毁了,上头的文字却也牢牢印在心中了。 (到底是谁干的?难道是……) 我脑里个浮现的印象,就是菲妮克丝这个女恶魔。因为昨晚她出现时所 说的话,特别是强调过今天就会出现效果的试用,正与此刻的情形不谋而合。 (妈的,我没有要你真的作啊……不成,就算说这是恶魔的诡计,也不会有 人相信,我得立刻转移焦点才行,最可能的替死鬼是……) 心念一转,我把手上碎纸一抛,大骂起来。 「下流!伊斯塔人真是卑鄙无耻,暗杀之后,连这种手段都用出来了!」 伊斯塔人一定会矢口否认,但是成千上万张传单,像雪片般突然出现在萨拉 上空,没有大批或是强力魔导师施法,是做不到的。如果「女恶魔作祟」这件事 无法取信于人,那最好的策略,就是推赖给伊斯塔人,何况他们本来也就有涉有 重嫌。 被我这一骂,附近的人议论纷纷起来,都说这件丑闻若伤害到金雀花联邦, 直接受益的就是伊斯塔,聚集在萨拉的众多国家,也没有一个会相信此事与伊斯 塔无关,恐怕就连伊斯塔人自己都不相信…… 「可恶……走,大叔,和我一起去找伊斯塔人讨个公道,把娜西莎丝给先jian 后杀,出这一口恶气。」 作戏作十足,更何况我本来就想做些事来发泄,怒喝一声,拉着茅延安又上 了马车。 「哦,我是没意见啦,不过贤侄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真的敢把伊斯塔魔女 给先jian后杀吗?」 「就算不行了,起码我也要说一说,作作样子啊,不然怎么让你知道我很愤 怒?」 「嗯,倒也是。」茅延安道:「不过贤侄你看了这个消息之后,有没有感到 自己之前喝汤的时候遗漏了什么乐子,要不要尽快补上?」 怒火中烧的我,如果不是顾忌会引人注目,还真想掐死这个不良中年算了, 而在目前,我能做的事也只有一样,就是尽可能把这件事的冲击减到最低。 第3卷 第章 黯然决裂 事出突然,我们所能做的其实不多,这件从天而降的丑闻,也同时打乱了我 的步调,伊斯塔和索蓝西亚的首领都不是简单角色,出了这样的事,他们落井下 石,对我们绝对不利。 或许可以把事情推到黑龙会头上,问题是,之前连串的阴谋、破坏事件,全 都已经赖在黑龙会的头上,「狼来了」这句话,一旦喊得多了,人们就会从恐惧 震惊中清醒,转为狐疑,这次我们想要再把群众目光转移,效果实在不是很好。 再者,我心里也是非常混乱,一下想着那张纸上所写的内容,一下脑中又回 想到昨天所窥见,月樱与冷翎兰对话的画面,我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月 樱。 由于今早的事件,当我们到达驿馆时,外头已经有一堆闲杂人等挤闹不堪, 有贵族、有官员,还有报社记者,连人带马车,吵闹的情形快要演变成械斗了。 我和茅延安因为身分特殊,可以让卫兵开门让我们进去,当然这又引起了人 群一阵鼓噪。 在驿馆中,我们没有见到处理公务中的莱恩,就连月樱也见不到。金雀花联 邦的侍女们,说是受了大总统的命令,隔绝一切外客,包括我在内。看来,莱恩 是认真隔绝月樱与外的接触,连我这个与他同圈子的「基佬」都信不过了。 不过,我们反倒是遇上了心灯居士,茅延安与他谈了几句后,我突然心中一 动,上前问话。 「心灯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传闻中,有些人与恶魔签订契约,这些受到 召唤而来的恶魔,法力有多大?」 心灯居士露出讶异神色,不明白我为何有此一问,茅延安则是眼放异彩,说 我是怀疑伊斯塔人驱使魔物,来散布今天早上的丑闻;心灯居士闻言释然,点头 说如果是有智慧、有法力的召唤恶魔,确实有办法独力作到这种事,不过,这种 高等恶魔非常难以驾驭,如果不是侥幸得到特殊的契约神器,那么就必须是很高 明的魔法师,假如此事背后有伊斯塔的影子,那么肯定是很高位阶的人士。 这句话解了我心头的疑惑,熊熊怒火再次涌上心头,我往桌上重重一拍,藉 口放尿,先行离开了。 甩下那两个老男人,独自溜到后头去,目的非常简单,就是想用我手上这枚 银戒指,把菲妮克丝给召唤出来。 不过,当我来到后头花圃的池塘畔,确认四下无人后,我突然觉得有点不妥 单单凭我一个人,有什么本事与资格找那女恶魔算帐?心灯居士也说了,这类高 等恶魔的法力高强,生性狡诈,我不先准备好一票高手埋伏围殴,居然想自己找 她算帐,这会不会太有勇无谋了? 但是没等我做出决定,后头传来轻轻的一声「咦」,就让我像触电一样,急 忙转过头去,便看到了应该「染病不见外客」的月樱,正披着白狐皮织的轻裘, 独自坐在小桥边沉思。 「小弟,你怎么来了……」 乍见到我,月樱面上露出喜色,轻提起罗裙,小跑步地奔过来,声音中满是 关怀之情,但见到我脸色古怪,登时停下了动作,站在两尺外,静静地看着我。 在这之前,我一直要自己可以冷静应对,但实际见了面,如潮水般袭来的黑 暗心情,才让我知道自己不能理智下来。我喉咙干得发疼,一时间竟不知道可以 说什么,便从怀里拿出一张今早留着当证据的传单,抛了出去,缓缓飘坠在月樱 身前。 月樱弯腰拾了起来,细细读着上头的文字,表情由起初的讶异,迅速变为一 片平静,最后,她低声说道:「……我没有看到这篇东西,回休楚他们大概收起 来销毁了,还帮我取消了今天的所有行程,劝我别外出……我不知道原来是因为 这样……」 「你一句没看到,事情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吗?还不只是这样呢,昨天我听 到你和你meimei的谈话,莱恩想要干什么,你等和约完成后要干什么,我全都知道 了!」 话说出口,连我自己都很讶异,为何出口的声音这么狂暴、愤怒,但一句话 说出,淤积在胸口的情绪就像洪流一般疯狂宣泄。 「你骗我!从你回到阿里布达的那天开始,你就在骗所有的人!」 其实,我不想这么说……真的不想这么说…… 「我不懂,你怎么能装得那么好?让所有人都把你当作圣女一样崇拜,作梦 都想不到你在金雀花联邦做过的事!还骗我为你卖命做事!」 真正想说的……应该只有一句问话吧。即使传单上写得再逼真,我还是试着 想要相信……想要相信月樱jiejie是清白的,还是像十二年前离开萨拉时一样,身 心冰清玉洁,一如天上明月…… 「为什么你一句话都不说?你办那些宴会做什么?以百里雄狮今时今日的声 势,还用得着靠出卖女人来交换政治利益吗?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的月樱jiejie 会变成这个样子!肮脏死了!」 所以……所以……所以jiejie你快点回答啊!快点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这一 切都只是别人的阴谋,就算是开玩笑都好,不要……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不、不 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不要背叛我…… 「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呢?像以前你每次惊醒一样,告诉你这只是一场恶 梦,醒来就会不见了?还是告诉你……你所担心的事,只是一桩阴谋的恶意污蔑 那篇传单上说的都是子虚乌有?」 即使正面承受那么严厉的指控,月樱的仪态仍是那么淡淡雅雅,似清风明月 般的踱步到我面前,恬静微笑一如往常,也只有当她伸手轻抚我额头与脸颊时, 我才从掌心的冰冷与颤动,明白她同样鼓荡激烈的心情。 「我是可以那样告诉你,就像以前照顾做恶梦的你一样,让你安心……可是 约翰……jiejie累了,没有办法再哄你入睡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已经长大, 很多事……不可以一直活在谎言与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