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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阻断她的复仇之 念并不容易,所以白起陷入一阵短暂的考虑。 纯以外表来看,白起只是一名不起眼的平凡少年,没吃过他苦头的碧安卡自 然不晓得厉害,握戟蠢蠢欲动,而我则是好整以暇地在旁看戏。 正当碧安卡要有实际行动,沉思中的白起突然有了决定,先是看了看我,好 像在我身上得到什么灵感。 「精灵族的小姑娘,有没有听过一个精灵族代代相传的故事?一个热爱花朵 的精灵少年,某天不慎把他手中的花朵掉入灵泉,他因此哭得非常伤心,感动了 泉水女神,现身在他面前,双手各执一朵鲜花,向他问话……」白起这番话如果 不是见闻广博,就一定是胡说八道,因为我在过去这一年多里头,对索蓝西亚的 各种民谣、传说故事也略有涉猎,类似的故事不是没有,但故事主角却是一名樵 夫,掉入泉水的也是两把金银斧头,哪来什么爱花的精灵少年?真正见鬼。 不过白起没给我们质疑的时间,话说到这里,他就突然动手,随意一脚踏向 地面,周围数十尺的地面如遭千刀万刃切割,顷刻间化为无数细小方块,崩滑滚 坠,令得不久前被娘亲武神弄到一塌糊涂的地面,变得平滑细软,如同沙地。 这手神功直追五大最强者,连早有心理准备的我都仍受震惊,碧安卡更是目 瞪口呆,什么战意斗志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但是,真正令我们更吃惊的事情, 却是现在才发生。 一声不吭,白起对碧安卡竖起了中指,就好像娘亲武神刚才做的那样,yin秽 地上下比动,在碧安卡渐渐发白的脸色中,接着说完他的鬼扯故事。 「女神问少年说:你掉进泉水的是这朵幼滑红嫩,紧缩有劲的小小雏菊?」 白起露出了微笑,高举的中指像是一件恐怖武器,「……还是你那朵将要残破不 堪的大菊花呢?」回想到被娘亲武神威胁时候的感觉,就算是我这么jian滑的歹人 都会打从脊椎寒到脑门,碧安卡首次面对这种威胁,精神上的压力可想而知,也 就难怪她会发出那样一声恐怖的尖叫。 「哇啊……」实力差距加上异类威吓,碧安卡终于萌生退意,回复理智的她 立刻飞身而走,手中长戟挥舞断后,眨眼间就奔出老远,我们只听见她惊惶的声 音遥遥传来。 「你、你们两个家伙变态的!变态啊………」惊惶失措的精灵美少女高速逃 逸而去,而我听着那越来越远去的声音,难以忍住自己的笑意,最后终于捧腹大 笑,几乎笑到滚倒在地。 而制造出这个大笑话的始作俑者,却像是感受不到什么喜悦,面无表情地看 着我。 「有什么好笑的吗?」 「当、当然有啦……哈哈哈哈……你知不知道……哈嘿嘿哈……你刚刚比中 指的那一笑,好yin贱啊……唔嘿嘿嘿……」 「是吗?我自己倒是没什么感觉。」该笑的时候不笑,这看似冷淡的少年, 却在这时候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轻声地说话。 「这应该算是……入境随俗吧。」 *** *** *** *** 其实,「入境随俗」这种想法,或许是一种带有颜色的歧视,不过我们确实 忍不住会这样想,而且相信有这想法的外国人也不少。 如果说,不男不女的人妖怪物,是伊斯塔巫师的特色,那么与常人性向有异 的基佬和拉把腐女,好像就是金雀花联邦的地标。这个说法当然不公平,因为同 性恋者到处都有,只赖给金雀花联邦很没道理,然而,其他国家对于同性恋并不 宽容,某些保守国度非但打压,甚至进行捕杀,只有金雀花联邦明文保障同性恋 者的权益,所有同性恋者都可以公开活动,不用跑到特殊场所去。 所以,对我们这些外国人来说,金雀花联邦就成了基佬之乡,这个刻板印象 的流传,相信不是当初立法贤人的本意了。 撇开闲话不提,我和白起这一对暂时不分敌友的旅伴,在经历了几天的旅程 后,终于到了芝加哥。 行程的后面几天,都是在荒山中翻河越岭,并没有什么特殊惊险之处。由于 多了这个麻烦旅伴的钳制,我也没空再溜去jianyin掳掠,危害无辜,这趟落单之旅 的本来目的可以说是完全落空,我想要藉着jian杀处女来助长修为的如意算盘,自 然也是整个泡汤了。 只是我却捞到超乎预期的更大好处。阎罗尸螳的诞生,威力大得异乎想像, 比起前两头yin神召唤兽,杀伤力简直就是三级跳,隐约更摸对了暗黑召唤兽的路 子,这可比jian杀过百名处女能得到的助益更大得多。 偏偏就在我为本身好运欢喜若狂的时候,被浇上一桶冷水。我自己私底下测 试过一两次,每次尝试要召唤阎罗尸螳,脑袋就仿佛万针钻刺,痛得像是要炸裂 开来,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压不下去,看来除非能破解那见鬼的万物元气锁,否则 就如白起的预告,只要我一召唤阎罗尸螳,这强烈剧痛就会缠着我不放。 可恨到家,若非被这限制住,往后战斗我根本不用花脑筋,只要轻轻松松召 唤出阎罗尸螳,就可以扫荡战场,虽然还不足以与最强者为敌,但碰上方青书、 加藤鹰之类的高手,我都有相当胜算,第六级修为以下的高手根本不堪我一击。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几天我一直尝试与白起多套点关系,他是一个心防很严 很不容易流露内心想法的人,只是因为他被迫要与我维持友善关系,与他攀谈的 时候总要回我一两句,就在这么一问一答之间,泄漏了他的想法。 他的人其实不坏,一般时候也算讲道理,只要没有利益冲突,白起甚至是一 个温和而有礼的少年。只不过,如果被这点给蒙蔽,忽略掉他的危险性,这个看 似清秀温柔的少年,就会在一瞬间把人的性命夺走。 白起的身体状况并不好,说得明白一点,根本就是非常烂。太阳下山以后, 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咳嗽,咳的声音很重,仿佛整个肺脏都已经溃烂腐败似的, 体力也非常虚弱,在多次目睹他发病的模样后,我对他的最初印象开始改观,觉 得这个伊斯塔的超级战士,可能根本是个制造失败的超级瑕疵品。 但不管是怎样病重,白起再也没有失去他的力量,即使是他咳得最厉害的时 候,我仍能感受到那如同剃刀般冰冷的危险压迫感,正从他身上源源不绝地散发 出来,纵然是想要靠近过来捡便宜的食尸狗,被他眼神一扫,就吓得夹着尾巴逃 跑了。 「你也真怪,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不找个地方去休养,真的想把命送在外 头吗?」忍不住心中困惑,我向白起这么问着,而他仅仅回答我,「该执行的任 务,就必须完成。」在旅程的后几天,白起没有再问过我什么关于记忆的事,我 也不晓得他究竟想从我脑中得到什么,不过在交谈中,我知道他母亲已逝,老爸 翘家跑路,现在只剩一个弟弟、一个meimei,好像还有一个乱七八糟的妹夫。 说来奇怪,他身上那种异样的冰冷气质,我本以为他六亲断绝,孤寂一人, 没想到居然还有尚算正常的家庭,而且从言谈中的表情来看,这少年还是个恋家 的人,在说到弟弟meimei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温和。 (真是个奇怪的伊斯塔人啊……) 萍水之交,当芝加哥的界碑终于出现在眼前,我们两个人终于分道扬镳,但 可预料的是,不久之后我们就会在赛车场上再见。 几天旅行下来,我们一起说过话、吃过饭,最重要的是还一起并肩作战过, 总有几分情谊,突然之间说要分别,还真是有点怪异,不晓得他的感觉如何,但 我居然有几分可笑的「依依不舍」。不过,在分别的时候,我们谁也没有多说半 句话,仅是简单地掉头就走。一个杀手,一个骗徒,像我们这样的人,友谊不是 我们要得起的东西,像这样的萍水之交,最简单也是最安全,要不然……早晚有 一天,不是被最好的朋友暗算,就是得要暗算最好的朋友。 之后我就单独进入芝加哥这大城。这几天隐隐约约,我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 人跟踪监视着,不是碧安卡,而是其他的厉害角色或组织,可能是白起的伊斯塔 随护,又或是去而复返的黑龙忍军,但反正对方一直没现身行动,我也就当作不 知道,当我进入芝加哥后,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想来,应该是跟着我的另一名同 伴走了吧。 芝加哥很大,无数车马从都市外围就开始大堵塞,火车、马匹、磁浮魔力车 等交通工具,构筑了一张错综复杂的交通网,而城内众多的参天大楼,群聚比邻 相竞争高,外墙特殊玻璃反射阳光,从百里外就可以看见市中心的繁盛之美,令 我叹为观止。 走在城里最繁华的第五大街上,八线道的宽阔马路,无数的闪亮名车穿梭往 来,路旁行人道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树木与花圃,正开着灿烂的绿与红,为气派的 闹市街道增添典雅,而行人道旁摆的积木形桌椅,造型歪七扭八,古怪可笑的外 观却蕴藏前卫艺术,让人感受到这城市的生命力。 「啧,怎么都是闻到爆米花和热狗的味道啊?几天都是在山里打转,还真是 有些饿了呢。」我身上还有盘缠,不过心里却只急着与月樱会合,生怕在我与世 隔绝的这几天里,发生过什么令局面失控的事。 月樱留给我的会合地址,是第五大街上的一栋高楼建筑,属于巴菲特家族名 下的产业,在我前往该处的时候,也听到路上行人谈论时事,除了纽奥良大水灾 的消息外,就是伊斯塔的兽人奴隶又群起暴动,发生了相当严重的流血事件。 (干,最不想听见的消息就是这个,那些兽人不能安分点吗?都已经当了奴 隶还不认命点,给我搞什么麻烦。) 伊斯塔远在万里之外,兽人奴隶暴动,就算死上几万人也与我无关,但阿雪 却是一个令我头痛的变数。真的把自己当成是半兽人,阿雪近来对兽人方面的消 息越来越关心,常常问起伊斯塔兽奴的相关事宜,每次我都是轻描淡写带过,后 来还对茅延安与羽霓下严令,绝不许让阿雪知道那边的讯息,免得她脑袋发烧, 当真缠着我去伊斯塔解放奴隶。 这绝对不是说笑,以阿雪的个性,这种事情不只是可能,绝对是大有可能。 而假若这种事情当真发生,那我倒宁愿她回复记忆,让我和天河雪琼一决生 死,或是直接让她杀了我吧,不然如果要我单枪匹马杀入伊斯塔,解放兽奴,那 结果可能要死上很多次,更惨。 我不在阿雪身边,就希望不良中年他们能够严守命令,不要假仁假义的推波 助澜,否则一波未平一波起,大家可能很快就要被拖去伊斯塔当救世主,然后一 起被人钉在木板架上。(唔,差点忘了,大叔被我绑成木乃伊,塞在阿玛迪斯里 头当包裹送,不晓得被送回来了没有?哈哈哈,该不会真的变人干了吧?) 在得意的想像中,我来到约定的大楼,表明自己是巴菲特财团新聘赛车手, 要见冷月樱主席。 早已被吩咐过的守卫,带我进去沐浴更衣,但当我要求立刻见月樱的时候, 却遇到了意外的阻碍,月樱的几名贴身婢女口中说月樱正在会客,脸上却露出古 怪难色,似乎有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会客?什么客人这么伟大?是金雀花 联邦的政要吗?但月樱姊姊知道是我来了,没理由会放我在这里,还有这些奴婢 的脸色如此怪异,甚至暧昧,到底是怎么一回……啊!) 心念急闪,一个想法掠过脑海,我的脸色陡然沉了下来,想到了最可能的理 由。 之前莱恩。巴菲特任大总统时,月樱为了协助他稳定政局,帮着主持巴菲特 家族私底下的黑暗夜宴,那是一种极尽奢华、yin乱、放荡的堕落宴会,藉着蒙面 的背德交流,掌握到高官政要的欲望与弱点,进而换取他们的忠诚。 据我所知,月樱是这夜宴的女主人,仅仅负责主持,接待贵宾的实质工作则 是全交给高价聘回的一流娼妇,宾客们虽然垂涎女王的艳姿,却是只能拜谒,亲 吻她白嫩的脚趾,永远不能一亲芳泽。 饶是如此,这件事情还是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所以在我与月樱开始相好后, 我有提过这件事情,虽没说得很明白,但月樱却体贴地察觉到我的心情,应承过 我之后将会找别人接替工作,自己不再处理夜宴事宜。 我一直以为月樱已经从这黑暗工作里退出,但是看到侍女们的眼神闪烁,神 色古怪,我仍是动了疑心。 月樱的贴身侍女都受过武技训练,是能够舞刀弄剑的武装侍女,不过我身为 一个追迹者,又是魔法师,自然有若干套取真话的技巧,很快就弄清楚了事情真 相。 原来,月樱真的放弃了夜宴主持工作,但不再主持团体夜宴的她,却仍被极 少数